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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一挑。金絲眼鏡男與清骨則滿臉的錯愕,覺得這女人的臉變得似乎太快了些。 靳恪也大感意外,“繆師妹?你怎么到這來了?”面前這師太一秒變迷妹的,正是靳恪在金陵學習巫術時的同窗,因為是同一導師,二人關系還算不錯。 只是他不喜歡與別人親近,不作聲色地抽回來自己的手,鹿楠看到了這一幕,眉頭又挑了挑。 繆柳雙也不在意,面上有些責怪的神情,嬌嗔道: “我在巫師學院奉天分院當導師已有兩年有余,除了逢年過節,只有在我回金陵城時,才能偶爾見上師兄一眼,師兄從來不會主動聯系我的。前段時間我得知了師兄你被任命為奉天城的神罰者時,老開心了??墒菐熜痔珘牧?,到了這么久,都不聯系人家的?!?/br> 鹿楠抖了抖手臂,直覺自己的雞皮疙瘩掉了滿地。 靳恪則一笑帶過,看了眼她身后神情郁結的金絲眼鏡男,眼中掠過一抹沉思,問道:“這位是?”心里沒由來的懸了起來,總覺得自己漏掉了某一環。 繆柳雙也顧不上敘舊了,忙把金絲眼鏡男拉到身邊,介紹道:“這是我的學生,才枕書。枕書,快!喚靳老師?!?/br> 鹿楠心里一頓,他也是巫師?他不是警察嗎? 才枕書一臉的不情愿,低聲提醒她道:“老師,你忘了我們的正事了嗎?” 繆柳雙這才想起那茬,早先的底氣全無,有些尷尬地望向靳恪,干笑兩聲,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才枕書可不會那么客氣,滿腔的怒火正愁無從發泄,對靳恪正聲道: “既然靳先生的資歷稱得上是在下的老師,又為何要行奪學生任務這樣的不入流之舉?” 靳恪聞言頓覺好笑,反問他,“此話怎講?” 才枕書也不拐彎抹角,當即念了一段咒語。鹿楠一聽,正是自己唯一知道的那段占卜咒。 到底是正經學院的科班出身,念得流利不說,剎那間,眾人眼前便見一道閃電劃過,淺紫的霧氣在空中匯聚。 鹿楠對這紫色霧氣有些熟悉,下意識地望向靳恪,對,他施巫術時也是紫色霧氣來著,不過比這要濃郁不少,近乎于黑色。 思緒飛舞間,霧氣已在空中凝聚成了兩行字。鹿楠面上有些訕訕,果然是自己的技藝不如人,別人就可以完整占卜出地名人名,不像自己只是個半吊子。 無意地瞥向那兩行字,笑容卻瞬間凝固在臉上。 “不早朝 施一羨” 靳恪的面色也有些不太好,才枕書冷哼起來,“我跟蹤那施一羨已有一個星期了,今早卻被靳先生你捷足先登了,還試圖給我施忘憶術,今日當著我老師的面,請你給我一個交代?!?/br> 靳恪呢喃道:“怎么可能……” 才枕書出生于一個百年書香門第,為人謙謙有禮,無論是從前在書院,還是在現在的巫師學院,過慣了被萬千人禮待的日子,何曾受到這樣的欺辱,心思不免有些扭曲。 “呵,你應該比我還清楚,天道任務,同一個罪人的話,只會派給唯一一個巫師,別告訴我,你也收到了這則任務?!彼I笑道。 靳恪甚少遇到這樣的失誤,卻并未自亂陣腳,忽視才枕書的無禮,急急道:“你可查出那被掩埋的施一羨的罪是什么?” 才枕書驕橫一笑,“你不是也知道了嗎?就是教唆許衷初售假酒的罪啊?!?/br> “沒教唆許衷初殺人之罪?”鹿楠大驚道。 才枕書古怪地看了她一眼,語氣堅定,“沒有?!?/br> 靳恪神色大變,與鹿楠對視了一眼。 忽然,鹿楠頭疼欲裂,那悠遠的鐘聲又奪命般地響起,她扶住了他的手,慘白著一張臉,香汗淋漓地對他哆嗦道: “那鐘聲!還有!沒有退去,敲得更急了!” 他忙將另一只手搭到她的肩膀上,“我現在借些巫力給你,你再把占卜咒念一遍?!?/br> 大手將她肩膀捂了個厚實,暖流源源不斷地輸入到她的體內,緩解了腦海中的不適,她回憶了一下仍有些生澀的咒語,張嘴時才發現竟流暢無比,中氣十足。 這次再沒有螞蟻成群而來了,因為借了靳恪的力,所以陣陣暗紫色的霧氣從她的體內溢出,在空中匯聚成了兩行字。 他們二人仔細一看,第一排還是那“不早朝”三字,待看到第二排時,登時愣在原地。 作者有話要說: 猜到是誰了么? ☆、真兇 才枕書看了鹿楠占卜出的結果后,不由嘲笑出聲。 繆柳雙不耐他對自己敬愛的師兄歧義連連,忙站出來打圓場,“枕書啊,靳師兄沒有你想得那般卑鄙,現在明擺著是誤會一場嘛,你也別怪他了,我看就是他身邊那小丫頭自個擰不清,連累了師兄?!?/br> 鹿楠這是待在原地還莫名地躺槍,她冷冷地覷了一眼那繆柳雙,沒心情與她一般見識,焦急地看向靳恪。 靳恪當即便下了決斷,對清骨說:“你替我好好招待師妹和才先生,我和鹿楠去去就回?!?/br> 說完對繆才二人點了點頭,表示歉意,拉著鹿楠便飛身而出。 “我們去哪里?”鹿楠有些六神無主。 靳恪面色微沉,“去那人現在一定會在的地方?!?/br> 他帶著她在屋宇間跳躍,盞茶功夫后,在城西警察局的側門處停了下來。 正欲說話,卻被他輕捂住了嘴,眼神示意她看向斜前方。她望去,面色一滯,薄唇抿了起來。 妝容精致的馮思卿,踩著朱紅流光的高跟鞋,著黛色高衩旗袍,俏生生地靠在轎車門邊。這時,面容憔悴的許衷初,被一名警官送了出來。 警官對馮思卿點頭哈腰地低語了兩聲,便離開了。許衷初對面前的情景,有些摸不著頭腦,莫名地看向馮思卿,他怎么就這樣被放出來了?他犯的可是殺人的死罪啊。 馮思卿沖他嫵媚一笑,張開雙臂,把他擁住,“衷初,我們倆終于可以遠走高飛了?!?/br> 許衷初大怔,隨即嫌惡地推開她,“肖太太,請你自重?!?/br> 馮思卿眼眶泛紅,“衷初,你還在生我的氣嗎?我知道你對我還是有感情的,不然不會替我殺了肖子霖那頭畜牲?!?/br> 遠處的鹿楠聞言一顫,兇手竟然真是馮思卿…… 他的神色悲苦,似在看一個可憐的乞丐: “感情?我對你的感情,早在你表面上日日到‘不早朝’接我下班,實則勾引肖子霖時已消耗殆盡。曾經,我那樣挽留你,你還是奮不顧身地離開了我,我以為,你是真的喜歡過他,沒想到如今卻惡語相對,我已經完全看不懂你了?!?/br> 馮思卿心里一痛,面上有些猙獰,“我曾經是準備好好和肖子霖過日子,可是他對我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就給了我這可有可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