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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的牙往肚里咽,因為他還要顧及家庭,顧及蕤兒姐的安危。 突然,一個臃腫的身影沖了進來,怒不可遏地捉住許衷初的衣領,一拳揮到他的臉上,將其扔到地上,尤不解氣,還欲踹上兩腳,卻被眾警察給制止住了。 丁警官莫名其妙地看著來人,厲聲道:“你什么人?這是在干什么?敢在警察局鬧事?想嘗嘗牢飯嗎?” 那人氣得面部血管突起,指著臉頰已青腫的許衷初吼著: “小許??!我待你不薄吧?工資從來不曾苛刻過你,工作上也沒有為難過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你知道‘不早朝’被你害得有多慘嗎?” 眾人瞬間明白了來人的身份,正是那即將垮臺的“不早朝”的老板,鄭嵩之。 許衷初別開腦袋,不去看他的眼睛,沉默不語。 丁警官見鄭嵩之又要爆發,忙安撫他,隨即別有深意地對許衷初說道: “那“華清池”的施老板,究竟許了你什么好處?你要這樣維護他?” 許衷初聞言,眸中異芒閃動,卻仍沒有接話。他覺得,這丁警官極有可能是虛張聲勢,畢竟所有人都猜測出了幕后黑手是施一羨的可能,可是卻都是沒有根據的捕風捉影,他不會犯傻妄動。 鄭嵩之抓狂地附和,“是!是!定是那個姓施的小人從中作梗!衷初??!念在鄭叔我平日待你不薄的份上,你就實話實說吧!” “我聽不懂你們在說什么,我也從未和施老板有過任何交易?!痹S衷初漠然道。 丁警官嗤笑一聲,“你當真以為你不說,我們就查不出來了?好,施一羨你不認識,那醫藥廠的周儀,你總認識吧?” 許衷初驀地望向他,額前沁出了些細汗。 “據我們警方人員的潛伏調查,你從周儀那拿過不下兩次的工業甲醇?!辉绯鼇淼募倬骑L波并不是傳聞,而是因為你將工業甲醇參雜其中,讓飲者出現惡心、意識模糊等癥狀。因為摻量過少,沒有出現大的禍端,才僥幸一直沒被人察覺?!?/br> 鄭嵩之聽到了這句話,盤踞在腦間的疑云終于散去,冷笑連連,“好??!竟連那假酒都有你的一份!” 清骨也皺眉瞪向許衷初,怪不得他初次從“不早朝”回去后,頭暈腦脹,倒床就睡。 幸虧他的體質不同于常人,沒有出現過激的不良反應,以為只是自己單純的喝醉了,沒想到竟是假酒作祟,那次給他們送酒的,不就是那面善心黑的許衷初嗎? “那又如何?”許衷初的眼里滿是無畏。 鹿楠不由自主地握緊了拳頭,他到底還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他還是那個她認識的衷初哥哥嗎? 丁警官冷哼一聲,“那周儀的丈夫是費聰,而費聰是施一羨的手下,你說天下怎么會有這么巧的事?” 頓時,周遭炸開了鍋般地沸騰起來,鄭嵩之幾度欲氣暈,被隨從撫胸順氣才得以緩過來。 許衷初嘴里強蹦出了三個字,“是很巧?!?/br> “你不承認也無事!那幾個人我都給請了過來,一會兒你就百口莫辯了?!倍【僮I笑道,“還有,你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被害人為何會睡得死透,但又都日上三竿準時能醒,就像有人打鐘一樣?!?/br> 鹿楠心里一顫,指甲陷到手心里,掐出白印尤不覺疼,緊張地把許衷初看著。 這丁警官就是靳恪初回奉天城時,進行現場偵查的那位老警官,也是那日以為靳恪要尋短見,在下面苦口婆心的丁叔。他一直在跟進這個案件,尤其是對許衷初將被害人放倒的奇異手段上了心。 許衷初緩緩抬頭,面上浮起了一個撫慰的微笑,對著周遭的空氣看了一遍,這才對丁警官坦言道: “你知道的,我給被害人都灌了假酒,睡得神志不清又有何難?至于為什么會同一時間醒,估計也是湊巧。這世間這么多的巧合,你剛才說的那周儀的丈夫是施一羨的手下,不也是巧合嗎?” 丁警官一時氣結,“好!你就嘴硬吧!看你還能嘴硬多久!” 鹿楠眼眶又止不住地濕潤起來,原來許衷初從一開始,就替她想好了退路,從一開始就準備把事情全部攬到他自己的身上,所以才肆無忌憚的利用她。 可是,還是利用了她。 但是她緊抿嘴唇,強忍住了,若是哭出了聲音,又要鬧出荒誕的事。 她忽然想起來了一件事,靳恪今夜化身方先生,也喝了不少許衷初遞來的假酒。她擔憂的看向靳恪,他先是一愣,心中微動,面上倒沒有什么變化,輕拍她的肩,示意自己無事。 門口忽然一陣躁動,穿著睡衣的施一羨打著哈欠,被警察給帶了進來,神情很是不豫,“大半夜地把我這老實人給叫起來,究竟是為了什么事情?” 走進來后,才發現審訊臺前已經坐了不少熟人,他眸間閃過一瞬的異色,隨即熟絡地與鄭嵩之打著招呼,“喲,鄭兄竟也在這里?” 鄭嵩之笑容古怪,也不理會他。施一羨自討沒趣,正準備問丁警官找他何事時,門口又被送進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神色驚慌。施一羨面上的表情登時一僵。 丁警官笑得深意,“很好,周儀與費聰也到了,我們開始吧?!?/br> 緊接著他便把剛才對許衷初說過的話,又對剛到的三人說了一遍。 周儀年過三十,唯唯諾諾的樣子,往這審訊臺一坐,魂已經嚇飛了一半。當即便伏罪道: “警官!我也是一時財迷心竅,看那許衷初拿錢來買少量的工業甲醇,我也沒有過多在意,就賣給他了。若是知道他要拿這害人,我定是不會賣給他的!” 一旁的費聰也責怪她,“當真是婦人之見!這種買賣可是背地里能做的?”言外之意就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事,將自己撇了個干凈。 施一羨在一旁找了個板凳坐下來,翹著二郎腿,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竟瞇著眼睛,準備補眠。鄭嵩之看得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上去給他兩腳。 丁警官故意分兩波人去接他們,為的就是避免他們提前串通好供詞,沒想到還是這樣的結局,他不甘地對許衷初道: “你有什么苦衷,盡管說出來,也不要畏懼強權報復,有什么事,我們警方都可以給你端著?!?/br> 許衷初似乎對面前的情況早有預料,深埋眼中的無助,轉而認真地看向丁警官,“說再多次,也只會有一個答案,全是我一人所為?!?/br> 丁警官的眼中陰翳遍布,靜靜地看了他片刻,終是敗下陣來,大手一揮,“來人,把他關起來?!?/br> 然后一字一字地吐出來,“再來人,把周儀也關起來。剩下的人,可以走了?!?/br> 他說完便憤憤難平地轉身離開,鄭嵩之一口氣沒緩上來,當即暈倒在原地,隨從大驚失色,急忙叫人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