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恪。 氣氛陷入了一陣沉默,靳恪忽然審視著她道: “每個被巫神選中的孩子,滿八歲時都會巫力覺醒,產生異于常人的能力,并且夜夜都會做通知其去巫師學院報到的夢。也有認為此事荒唐的人,一個月內若還未去報到,其巫力便會自然消退,從此與巫師界無緣?!?/br> 他聲調徒然拔高,“可是你如今已經十六歲了,從未去巫師學院報到過,巫力竟還在,倒是出奇?!?/br> 盤踞在鹿楠心中多年的疑惑,忽然有些松動。 舊憶點點浮上心頭,她在一夕之間,從現代穿越到民國,驚訝地發現變成了一個陌生的小孩,好在上一世她活了三十年,基本的生存常識倒是懂得,從流浪到現在的蝸居,漸漸也發現了自己的與眾不同,一直還以為自己穿越成了在凡間歷劫的神仙。 現在一想倒覺天真好笑,原來是巫師,總算是找到組織了。 聽了靳恪的一席話后,猛然一想,自己剛來時,似乎正是七八歲的樣子,晃眼間,已經過去了八年了,這么久了啊…… 自己的到來,本身就是一個意外,相比之下,巫力能保持這么多年,倒也算不得什么意外了。 只是這些經過,她不會對他說罷了。繼續裝傻充愣地搖頭,“我也不知道?!?/br> “你的情況,我自會去巫師學院核實。至于那鐘聲,是每月巫師學員收到任務時的警鐘,任務若是一直不完成,便會每隔一段時間催促地預警,并且會越催越急,你放心吧,對身體無礙的?!苯∑沉怂谎?,滿是無語。 鹿楠聞言一呆,激動地捉住了他的手,積郁在心中許久的陰翳似找到了突破口,結巴道:“我我我我我真可以不用死了?” “你多做些積德的事,倒還有可能?!毕肫鹚矚g脫男人衣服的怪癖,靳恪就一陣膽寒,忙站得離她遠了些。 她兩眼放光,這頭疼的病似乎確實是每隔一個月便會復發一次,隨后隔幾天就會痛得越來越厲害,看來定不是絕癥了!頓時心情大好,好奇問道: “那我這個月的任務是什么?哦,對了,我還不知道巫師究竟是干什么的?驅邪?跳大繩?” 清骨的嘴巴歪了歪,心道這姑娘真是什么話都敢說。 果見她當即就被潑了一盆冷水,靳恪神情嚴肅: “每一個能成為巫師的人,都是心境至純至善之人。經過近兩日對你的觀察,品性頑劣,沒規沒矩。怕是整個巫師體制出現了什么問題,漏算了你這個另類,我自會上報剝奪你的能力,這些事以后也與你無關了,所以你無需多問了?!?/br> 心境至純至善之人?鹿楠心底苦澀萬分,怕是真如他所說,自己并沒有當巫師的資格。 可是,她不能失去這特殊的能力,為了她那個一定要達成的心愿! 她不服氣地反駁,“你管得真寬,還真把自己當警察了?”說了這么多,她算是聽明白了,他根本就不是什么警察,害她還擔心了老半天。 提起警察,靳恪就想到她昨晚說的“槍”,老臉泛紅,冷笑一聲,不作回答。一旁默不作聲的清骨見氣氛凝重,忙對鹿楠勸道: “姑娘,你怕是還不知道?掌柜的他是奉天城新上任的‘神罰者’,呃……這樣說你可能也聽不懂,就是代替巫神管理巫師的人,懲罰犯錯的巫師和逮捕叛變的黑巫師。說他是巫師界的警察也不為過的,所以你這事還真歸他管?!?/br> 鹿楠面色一變,靳恪的職位聽上去好像很高的樣子…… 清骨還在那說得起興:“因為巫神掌管著天道,所以‘神罰者’是最接近天道的人。而巫師們需完成的任務,本就是天道自行下達的,這也是為什么你剛才覺得警鐘敲響時,靠近他會覺得更舒服些的緣故?!?/br> “不用給她解釋這么多?!苯±浜咭宦?,清骨連忙閉嘴,對鹿楠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只能幫她到這里了。 鹿楠愣在原地,抿唇瞅向靳恪,卻發現人家此時連個正眼都不愿給她。忽然想起昨天自己在他鎖骨處畫圈圈,威逼恐嚇他的舉動,她急得啃了啃指甲,懊悔至極。怎么偏偏就惹了一個最不能惹的人? 一時間又沒人說話了,她覺得氣定神閑坐在那的靳恪就像個閻王爺似的,掌握著她的生殺大權。她尷尬地看向身旁已經開花的大樹,好像在欣賞怡人的風景。 “咕嚕咕?!苯÷劼暟櫭?,終于冷眼看向她,她干笑摸著肚子,“哈哈……哈哈……都下午了,我才發現自己一天都沒有吃飯,我餓了……” 還是先拖著他往上報的腳步,再慢慢改變他對自己的態度吧。主意打定,她訕笑著,“神罰者大人,你既然把我擄來了,管飯不?” 靳恪雖還不太習慣她態度轉變得這般殷勤,但他是個公私分明的人,把話轉給清骨,“她餓了?!?/br> 清骨苦臉,又到了他每天最后悔變成人的做飯時刻。 靳恪說完這些,也不再管鹿楠,自顧往前廳走去。眼看著清骨擼起袖子走向往反方向的廚房,她左顧右盼猶豫好久,最后屁顛屁顛地踏上了去往前廳的路。 這種四合院的房子,大多里屋是住宅,前廳是店鋪做生意的地方。 她前腳剛踏進去,先是覺得昏暗,但隨著她掀門簾時帶起的縫隙中,閃進了一簇光線,整個前廳便亮堂起來。 她訝異道:“一直聽剛才那少年喊你掌柜的,原來你開了家鏡子店??!” 靳恪輕挪每個鏡子的位置,頭也不抬道:“明日才正式開張?!?/br> 鹿楠急于和他緩和關系,沒話找話,“聽你沒有奉天的口音,第一次來這嗎?” 他動作一滯,背過她,回答簡潔,“小時候住過一段時間?!?/br> 她撇撇嘴,真是個不解風情的人,冷場的祖宗。她無趣地拿起一面鏡子,整理著因為剛才窩在他身上而不小心弄凌亂的發型。 可是鏡柄還沒捂熱,就被他一把給奪了過去,緊接著又被他給說了,“別亂動,總是沒規沒矩的?!?/br> 她橫眼看著他把鏡子放回原位,細致到一分一毫都不能錯位,就像有強迫癥似的。 “除了不能出這個院子,你哪里都可以去,別跟著我就行?!苯〔荒蜔┑叵铝酥鹂土?。 她輕嗤一聲,走就走,才不想和這孤僻的老妖怪再多待一秒鐘呢。 甫一回到后院,就聽到了清骨圍著廚房前的魚缸的嘆氣聲,她“蹬蹬蹬”地跑過去埋頭一看,隨即嚇了一大跳,指著飄在水面翻著肚皮的魚,“小哥,它們怎么都死了??!” “別這么見外,叫我清骨就成。哎,它們是被我嚇死的?!?/br> 鹿楠仔細地將他打量了個遍,疑惑道:“長得不嚇人啊?!?/br> 他笑得開懷,將左手伸到了她的面前,慢慢長出了米黃色的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