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9
書迷正在閱讀:少將寵妻日常、神王的愛子、愛,不愛(高H)、愛上直人之我和丁偉(高H)、塵埃(高H,NP)、(綜英美同人)鉑金陷阱、純H小虐文一篇、單向的愛(高H)、動心之愛(高H)、父子luanlun(高H)
是梁園月,飲的是東京酒,賞的是臨淄花,攀的是章臺柳。我也會圍棋、會蹴踘、會打圍、會插科、會歌舞、會吹彈、會吟詩、會雙陸。你便是落了我牙,歪了我嘴,瘸了我腿,折了我手,天賜予我這幾般兒歹癥候,尚兀自不肯休。則除是閻王親自喚,神鬼自來勾,三魂歸地府,七魄喪冥幽,天哪,那其間才不向煙花路兒上走?!?/br>待他一副憊懶模樣地唱完,下面又是一片笑聲。云深轉頭對秦欣笑道:“這段子倒有點意思?!?/br>看見他們三人進來,鬧哄哄的場中頓時靜了下來。剛剛提拔上來的年輕官吏都瞪著云深和秦欣,面露不愉之色。老臣子則有許多人看向寧覺非,神情各各不同,有鄙夷不屑卻強自忍耐,有按捺不住但不敢造次,有的眼神飄忽不愿與他對視,有的顧左右而言他裝作毫不在意,一時氣氛有些尷尬。淳于翰臉上卻是一喜,剛要起身招呼,卻被一旁坐著的淳于朝拽住了,只得強忍著沒動,眼光卻沒離開過寧覺非。緩步走著的寧覺非冷冷地拿眼光一掃,便瞧見除了孫明昶、游玄之、張于田外,至少還有十個八個是熟面孔。他神情淡漠,不動聲色,只是跟著云深往前走著。淳于乾仿佛沒有察覺其中的古怪,只是笑著將他們領到了靠近臺前的主賓席,請他們坐。云深略客套了兩句,便落落大方地坐下。寧覺非便也坐了下來。相形之下,他們這一桌甚是冷清,除了禮部尚兵張于田禮節性地陪在一旁說話外,其他人都沒有過來招呼他們。三人卻也是安之若素,只是喝著茶,瞧著臺上的動靜。又過了半個多時辰,總管來報客人都到齊了,淳于乾便吩咐戲班子開鑼。墊場戲是出打戲,只見臺上幾個人一連串的筋頭看得人眼花繚亂,臺下立刻轟天價叫起好來。隨后不知是誰說道:“這算什么好?當年紅遍大江南北的武生殷小樓曾經在臺上一口氣連翻了一百個筋頭,那可是在一張桌子上放了一張凳子,就在小小的凳上翻的,翻完了從凳子上一躍落地,點塵不驚,臉不紅,氣不喘,那真是技驚四座,至今無人可比?!?/br>他在那里說得繪聲繪色,旁邊有人嘖嘖稱奇:“真的嗎?唉,可惜,可惜,他怎么年紀輕輕就死了,倒讓我們沒了眼福?!?/br>“是啊,太可惜了……”張于田略有些不安地瞄了寧覺非一眼,卻是一個字都不敢多說。寧覺非伸手從桌上的碟子里拈起一顆瓜子,手指略一用勁,便將殼捏裂。他將其中的瓜子仁拿出來,好整以暇地送進嘴里,眼光卻始終落在臺上。墊場過后,一個花旦裊裊娜娜地出來,甩了個水袖,悠揚地唱道:“江南花,梁園月。好花須買,皓月須賒?;ㄒ袡诟煽礌€漫開,月曾把酒問團圓夜。月有盈虧,花有開謝,想人生最苦離別?;ㄖx了三春近也,月缺了中秋到也,人去了何日來也?”“好?!迸_下又是滿堂彩。有人不懷好意地笑道:“這小妮子思春呢?!?/br>他旁邊的人便哈哈笑了起來,聲音里滿是猥褻之意。漸漸的,調戲臺上旦角的聲音越來越多。聽著那些污濁的言語,云深喝了口茶,不動聲色地看了寧覺非一眼,眼中微微浮動著一絲輕蔑。寧覺非卻似乎早已看慣了某些王公大臣們的此類嘴臉,神情十分平靜。唱了兩出折子戲,便有一些喜歡票戲的貴族們上臺去玩票,下面的人更是捧場叫好。寧覺非百無聊賴,起身出去透口氣。走過兩進院子,熱鬧的喧嘩聲便漸漸小了下去。寧覺非剛剛踱進花園,身后便傳來一場呼喚:“小樓?!?/br>寧覺非站住了,卻沒有回身。很快,那聲音便離得近了:“小樓,真的是你?我就知道你沒有死,可真是想死我了……”寧覺非聽著這興奮得都快變了調的聲音,左手閃電般往后一探,便捏住了那人的咽喉。那人只悶悶地“呃”了半聲,就再也叫不出來了。寧覺非這才回過頭去,眼神銳利,充滿殺機。那人是個中年男人,身穿二品文官服飾,方頭大耳,寧覺非卻已記不起他的官職和名字,只記得他那張臉,特別是那雙在深夜的黑暗中會變得獸性的眼睛。那人雙手死命掰著掐住了脖子的手,卻如蚍蜉撼樹一般毫無用處。那只鐵鉗般的手捏住了他的喉骨,只要再一用力,他便必死無疑。寧覺非看著他漸漸軟下去的身子,忽然放開了手。那人劇烈地咳著,倒在地上。寧覺非微微俯身,狠厲地道:“大人,這只是警告,如果你再敢出現在我周圍三尺之內,我就閹了你?!?/br>說完,他迅疾伸出右手,握住了旁邊一棵樹的樹杈,猛地發力,只聽“咔嚓”一聲,那根比男人那話兒要粗上一倍多的樹枝便在齊根處被生生掰斷。寧覺非將那根猶帶著大蓬樹葉的斷枝猛地扔在那人面前,轉身便走。片刻之后,淳于乾從院門里出來,對著那軟倒在地的人罵道:“蠢貨,丟人現眼。殷小樓早就死了,他是寧覺非,豈是你能惹的?真是愚蠢到家了?!?/br>那人一邊咳著一邊顫抖不已:“是……是……太子殿下……是下官愚蠢……下官糊涂……”淳于乾冷哼道:“我看你現下身體多有不適,還是回府去好好養著吧?!闭f完,便拂袖而去。那人頓時面如死灰,還待多說,已有幾個太子府的家人將他從地上攙了起來,半扶半架地向府門外走去。寧覺非在湖邊站了一會兒,便感覺到有人過來,那氣勢十分熟悉,便平靜地轉過身來。淳于乾看著他,半晌方道:“對不住,那人喪心病狂,猶如犬吠,你別放在心上?!?/br>寧覺非冷冷地說:“像那樣的人,今兒在你府上,還不止一個兩個?!?/br>淳于乾微微一怔,隨即輕輕嘆了口氣:“覺非,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就算有個把不開眼的人把你認錯了,也無礙大局吧?”寧覺非側頭看了看平靜的煙波水面,忽然微笑起來:“現在,我相信江從鸞不在你手上了。否則你定會讓他寫個名單出來,殺不殺罷不罷的倒在其次,至少可以不讓這些人這時候再在我面前出現,以免我生氣變卦,對吧?”淳于乾也笑了起來,點了點頭:“是,江從鸞不在我手里,他消失得十分蹊蹺。我見他見機得快,跑了個無影無蹤,反正也算是達到了目的,便也不去詳加追究。只要他不再出現在臨淄,想到哪里去重新開業,那都由他?!?/br>寧覺非點了點頭,笑容漸斂,一時沉默下來。淳于乾輕聲說:“覺非,你過去種種雖因我而起,但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