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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鐸擔心飛機上太干燥,于是輕拍父親露在薄毯外的手,“爸,要喝點熱水嗎?” 蔣仲欽抬起沉重的眼皮,無聲地點了點頭。蔣鐸才把座椅背再調高了一點,手伸到他背后,托住他上半身,再把插好吸管的水杯遞到他的嘴邊。 飛機開始下降,蔣鐸看了一眼窗外,“就快到了?!?/br> 蔣仲欽長長嘆了一口氣:“也許,她是不愿意見我的……” 蔣鐸壓下心頭苦澀,淡淡道:“你放心吧,她這人心軟,不像我??偸恰瓡娔愕??!?/br> 這一次蔣仲欽能夠醒來,已經算是醫學奇跡了。當他睜開眼,看到守護在病床前的兒子,無聲淚流。等他能開口,說的第一句話是:“鐸兒,我對不住你們母子,我答應你,更改遺囑……但是……我只求你幫幫我,安排我見她一面……” 蔣鐸無聲點頭,他上一次腦溢血突發,就是因為自己因為遺囑一事與他爭吵,他急火攻心才犯病的。 于是,池小淺逃避著不愿面對的那件事,還是再次無情地橫在了眾人面前。蔣鐸怕池小淺不愿意相見,而蔣仲欽的病情已經拖不了多少時日了,于是徑直安排上陸家去拜訪,想著避開池家人,而且池小淺當著婆家人,應該也不會太明著掃他們臉面。 當池小淺接到陸媽電*話的時候,還以為是勸她回家呢,剛想說她已經找好房子了,暫時不會回去,可陸媽卻說:“你還是回來一趟,有人上家里找你,我們問他什么事,他們也不說?!?/br> “來的人有說自己身份嗎?” “只說姓蔣?!?/br> 池小淺手中的電*話,啪嗒一聲滑落下去。 ------------------------------ 之前計劃是4號就完結的,看著情形4號不一定完結得了喲,不過應該出入也就幾千一萬字,反正近日搞完。你們喜歡的鳶啊,之類的,都在后面的番外。 .. 正文 第二百二十七章 我不姓蔣,我姓池(即將大結局) 這頭陸少勛正要找蔣鐸算賬,到處找不到才知道他帶著父親到了f城。他迅速飛了回來,恰好一下飛機就接到了家里的電*話。他也理不清蔣鐸想要干什么,只怕他傷害小淺。情急之下搶下來接送他的兵蛋蛋手里的車鑰匙,猛踩油門奔回去。 池小淺抱著孩子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陸少勛也正從車上跳下來。 “小淺!”他上前拉住她禾。 池小淺其實現在無助到后腿發軟,根本不知道待會兒如何應對。當此時陸少勛溫熱的手掌握住她的肩,她眼底的淚差一點就要涌動出來。她覺得人的嬌氣還真的都是養出來的,在她年少的時候,在遇到陸少勛之前,家里那些變故不都是她自己咬牙面對的嗎?為什么擁有過他的肩膀和臂彎之后,就變得那么軟弱了呢?愛是心癮,戒不掉的話,喜怒哀樂都受其牽制。于是她吸了吸鼻子,輕輕移開自己的肩,擦過他,徑自走進陸家大門。 客廳里,蔣鐸聽到池小淺走進來的腳步聲,下意識地從沙發上站起來,而蔣仲欽顫抖的雙手捏緊了輪椅扶手,想撐起自己的身體。池小淺抱著孩子站定,眼神看上去平靜無波,其實心海里巨浪翻涌,拍擊得她心口發疼。她壓住自己喉頭的顫抖,用聽起來毫無情緒的語調問向那兩人,“我們是不是換個地方談?還是你們成心要在這里,讓大家都不得安穩?”反正一切也瞞不住陸家人了,小淺根本沒有心情跟他們繞彎子。 一句話,讓已經支起身子的蔣仲欽瞬間失了力,手臂一軟,整個身子跌坐回輪椅里。 “爸?!笔Y鐸不由得上前一步扶住,再抬起頭來的時候,那眼神凌厲如刀。而回應他的,是陸少勛更加霸道冷冽的目光,他的表情立刻僵冷下去,想到自己在池小淺婚姻里潑的那些臟水,他 陸媽和陸爸看著此番詭異場景,面面相覷,池小淺雖然個性挺強,但總的來說還算是謙和有禮的孩子,除了對李眉遠,陸媽還真沒見過她這樣一見面就不客氣的樣子。陸媽趕忙站起來,“要不,你們有什么事,就在這里談,我們……哦我們回避一下,我們上樓去,上樓去?!?/br> 陸媽伸手抱過小淺懷里的孩子,和陸爸神速地閃了,上樓之前還很是擔憂地看了小淺一眼。池小淺卻只是抬頭看了陸少勛一眼:“你不上樓嗎?” “小淺……”他遲疑著,對眼前狀況判斷不出個所以然來,不知道整件事到底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部分,但隱約能預料到,他們所談的內容,大致就與當時蔣鐸炮制那個視頻陷害小淺有關。思及此,他更不愿意挪動一步,死死立在原地,目光如炬地看向蔣鐸:“那段視頻怎么回事?” 蔣鐸沒回答,只是偏開了臉。 “什么視頻?”池小淺一驚,她又不傻,一下子就明白了陸少勛在問什么,她瞪大雙眼,“你是說,上次你給我看的視頻,是他給你的?”說到“他”字的時候,手直直指向蔣鐸,那氣勢和語氣,透著難以置信和鄙夷。那種鄙夷,落在陸少勛和蔣鐸眼里,都是無聲的譴責,一個是丈夫,一個是哥哥,但干的,都很不是人事兒。 其實陸少勛和池小淺剛進門的時候,他就看出來了兩人之間的氛圍不對,在想到自己布的那個局,心下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悔?說不上,對池小淺母女的怨恨猶在,只不過……看到老父將死,最關鍵的始作俑者都將不在了,再多報復的快感,都變得索然無味。他頂著陸少勛殺人的目光走過來,走到小淺身邊:“小淺,你也許知道吧?你姓蔣?!?/br> “我姓池?!彼豢诨亟^,然后才緩緩說:“對,我已經知道我不是池家人的親生女兒,但是,我不姓蔣。我這輩子,也只會有一個姓池的父親。我今天之所以會答應見面,也是來跟你們說清楚,我和你們,除了那個我很討厭的血緣關系以外,沒有任何其他關系,也不想再見到你們?!?/br> 陸少勛倒吸一口冷氣,在池小淺這番話的引導之下,之前的所有細節和疑點全部貫穿起來,醍醐灌頂。他想起她在醫院里反復兩次問他的那句話,“如果這孩子不是你親手的,你還會對他好嗎?”原來……這根本不是在說小念執,是在說她自己,大概那時候,她就知道這一切了吧。而他都在干些什么?對她的無助脆弱毫無察覺,反倒還因為別人幾句挑撥,一段莫名其妙的視頻,就對她百般懷疑和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