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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夫妻嗎?這是她生同衾死同xue的那個人?這是他對她的信任?是他對她人格的認知?池小淺抱著孩子離開家的時候,一滴眼淚也沒有流,她以為,是因為經歷過那么多生離死別和紅塵無奈,自己已經足夠堅強,足夠淡定或者說足夠麻木了,可是現在,溫熱的淚珠還是不聽話地涌出,落滿衣襟。 她整個人往下蹲,如果不是他從后面抱住她,也許已經跪坐下去,她低低地說:“這不是真的……陸少勛,這不是真的……你竟然就這樣信了?!?/br> “跟我回家?!卑l泄之后,最深的恐懼襲來,陸少勛后怕起來。他再也不問了,再也不問了,她否認最好,當真承認了的話,他怎么辦?他收緊臂膀,下巴用力抵在她肩膀上,“你乖,跟我回家。再也不要提這些了,我信你,我信你?!?/br> “不!”池小淺的情緒已經到了極限,她閉著眼,爆發出哭喊:“你根本不信!你早就不信了!陸少勛,你簡直……沒有心肝!” mama的嘶喊聲太過激烈,小念執從睡夢中驚醒,也哇地哭起來。陸少勛一怔,手上力道放松了一點。池小淺趁這空擋,猛推開他的手臂,卻沒有去抱兒子,而是緩緩轉身,看著他,“陸少勛,要不要我告訴你,在我跟你結婚之前的那個晚上,盛澤就對我表白了。如果……如果我有那樣愛他,非他不可,我的人生里,哪里還有你陸少勛什么事!哪里還輪得到你現在這樣羞辱我!”池小淺沒有好口才,吵起架來從來是逮著什么詞潑,就罵什么詞。但是這一刻,她在心上鑿開一個血rou模糊的洞,把埋在里面的那些話全部挖出來,說出來的,比任何雄辯更擲地有聲。 砰一聲巨響,整個房間的墻壁都震動起來。門被肖牧之一腳踹開,門鎖在暴力之下已經徹底脫落掉在地上。陸念執被巨大聲響驚嚇到,哭得撕心裂肺驪。 “四哥?”肖牧之喊了一聲,目光卻隨著小淺。他剛才守在門外,突然聽到小淺激憤地哭喊,心一慌,就抬腳踹開了門。還好,池小淺雖然滿臉是淚,看上去也沒什么事,只是繞過陸少勛,去抱孩子。 而陸少勛既不看走進來的肖牧之,也不去哄孩子,只虛弱地扶住旁邊的柜子,一臉震撼。她那些話像guntang的水,兜頭而下,灼熱到令他疼痛難當。她的意思,是說她并沒有那么愛盛澤是嗎?是說,她更愛他,對吧?把她的話反復咀嚼,猛回過神來,癲了一樣沖過來,拉住正在哄兒子的她問:“你是說,你愛我,遠勝于他,對嗎?” 池小淺笑了,側過臉看他,“原來好像是,可是現在,有點后悔?!?/br> 她輕輕抽開自己的胳膊,任他空手站在原地,轉身自顧哄著兒子。小念執也不是愛哭的寶貝,被mama哄著,很快消停下去,睜著圓咕隆冬的小眼珠子盯著爸爸。 聽她說后悔,陸少勛心里兵荒馬亂,再一次上前想抱住她,她卻站定了,退開一步用陰冷決絕的目光逼視他,“陸少勛,你走吧,我不會回家。我想,我要好好想一想,我和你,怎么辦?!?/br> .. 正文 第二百一十八章 討厭一個人不需要誰批準 “陸少勛,你走吧,我不會回家。我要好好想一想,我和你,怎么辦?!?/br> 他的視線不敢移開一寸,好像一移開眼,她就會憑空不見了一樣,“什么叫……怎么辦?”分居?還是離婚?他怎么可能,在她表達出愛他遠勝于盛澤之后,做這種放手?池小淺卻不答,只是抱著兒子往外走,似乎一刻也不愿意跟這男人呆在同一片屋檐下。他蠻橫地攔住,還是那種霸道的語氣:“我不準,不準!分居?誰許你那樣想!” 池小淺站定,氣得發抖,搜腸刮肚地把最能刺痛他的話說出來:“陸少勛,你不用拿軍婚來嚇唬我!我知道你本事大,現在是上校了,很快會是將軍元帥什么的!我胳膊扭不過大腿,但是,我告訴你,討厭一個人不需要誰批準!我收回我的感情不需要誰批準!是,你是首長,你做的一切比我重要多了,高尚多了,我只是個賣套子的小市民,可是你以為我喜歡的人生,真的就是每天呆在你給我的窩里,這樣混吃等死嗎?我喜歡出去工作,我需要獨立的空間,我有自己的人生計劃,可是,就因為喜歡上你,喜歡得要死,所以你去哪兒,我跟到哪兒。工作,生意,朋友的陪伴,什么都可以說放棄就放棄。你以為我很想早早生孩子嗎?我到現在都還不敢相信我已經當媽了,我為什么不再瀟灑幾年,也是因為喜歡你,才想給你生個孩子!如果我不喜歡你,你和李眉遠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我閹你八遍都不夠,為什么還要理解你原諒你!你不是說愛我嗎?為什么這些你看不到?我跟盛澤有感情又如何,我他媽的要是真的有那么喜歡他,為什么還要嫁給你,怎么還能做得到跟你上床生孩子!還是你覺得,老子他媽的跟誰都可以?!” “……” 池小淺聲淚俱下地控訴完,屋里除了陸念執小朋友一兩句哼哼,沒有別的聲響。電視里的視頻畫面還在反復循環播放著,陸少勛和肖牧之兩個男人,都呆立如雕塑,愣神無言。其實池小淺剛說前半截幾句時,肖牧之見她情緒激動至極,想上前勸慰的,可是后面聽著聽著,他就不能直視了……他是真的……不適合參合人家夫妻的事,于是,默不作聲地轉身走到門邊要遁走??墒潜е⒆拥某匦\,卻擠開他,早一步走出門去。 又是砰地一聲,隔壁房門被摔得震天響。陸少勛才從怔愣中回神,本來就情商捉急又在愛里極不自信的他,一臉迷茫地問肖牧之:“她是說……她一開始更愛的,就是我?”肖牧之陷在自己的思緒中,絲毫沒聽到他說什么,一直以來,他看得出小淺對四哥的依戀,但現在聽到她這樣說出自己為陸少勛的種種付出,震撼更深。在他們的婚姻里,如果她不幸福,不想愛了,或許他還能卑微地生出些念想來,而現在……他更覺得自己可恥了。 時間一點一滴流過,一樓餐廳里,已經飄出飯菜香味。小淺還在坐月子,又是哺乳期,所以肖牧之聘的廚師和月嫂是不敢有一分鐘耽誤的,準點把各種營養菜式和湯羹擺上了桌。 “先……先生,是不是……開飯?”月嫂上二樓來,見池小淺和孩子都不在房里,卻是兩尊大佛在這兒坐著,只好硬著頭皮開口問孥。 陸少勛看看時鐘,是吃飯時間了,她……肯定餓了吧,她現在最是需要營養的時候,一刻也不該耽擱。他起身走出房間,尋到另一間門口,輕叩:“小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