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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池小淺點點頭,轉身往后走。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只見池父也背對著她往里走,那在她記憶中一直很健壯的后背,卻已經有些微岣嶁,他還是老了,任憑當年多么荒唐多么沖動,卻還是在女兒以冷漠為手段的報復中,一點一點老去。她隱隱就感受到他此時的無力和躊躇。 “爸……”池小淺眼眶一熱,很久沒有用的稱謂,脫口而出。 果然,池父的腳步一下子頓住,轉過來的眼神充滿光彩,不可置信的光彩。池小淺似乎害怕看到他那種眼神,下意識地別過臉,隔了一秒鐘才走上前去。嘆了一口氣問他:“你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 “沒……沒什么?!背馗秆劬锏幕艔堅绯鲑u了他,他也不知道自己腦子怎么想的,怎么會想到來向小淺求助。 “到底怎么回事?你別瞞我了?!彼蝗蛔旖且还淳驼Z帶譏諷:“你只要有事瞞著我,我一眼就看得出來?!?/br> 池父痛苦地閉了閉眼,“真的不關你的事,小淺,你好好的就好,我的事,我自己想辦法?!?/br> “想什么辦法!究竟怎么回事!今天你不說,我就不走了?!彼f著還真的就在大廳里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池父也坐了下來,雙手撐著額頭,艱難地說:“小淺,如果不是實在沒辦法,我也不會想到對你開這個口……” 陸少勛在車上等了二十多分鐘,卻始終不見池小淺出來,心里有點放心不下,于是將車子熄了火,準備進酒店找??墒遣抛叩介T口,就堅持小淺白著一張笑臉,面無表情地走出來。 “怎么小淺?”他快步走上前執起她的手,一入手卻覺得冰涼異常。他眉頭皺得更深:“手怎么那么涼?” 池小淺沒回答他的問話,她一時都不知道說什么好,只知道自己現在,心比手還涼。 原來,這個所謂父親并不是真的擔心她出事,并不是真的像他說的那樣是單純來看看她。這么多年不曾親近,他無恥的功力有增無減,他哪里是來看她,只不過是來要錢的。他跟那個女人后來生的那個寶貝兒子病了,缺錢治,所以才來找她。大概是覺得這個他不要了的女兒嫁得好,總會有辦法解決這筆錢。所以池小淺的心,涼透了,她出事,她小產,他都不曾來看望過她,也沒有打一個電*話來問一下,現在巴巴兒地來,只是為了錢。 “前面銀行那里停一下?!避囎涌燹D過街角的時候,池小淺指著前面銀行說。 陸少勛于是停了車子,陪她下去。池小淺一口氣取了十五萬出來,想了想,又取了五萬。 “你取這么多錢干什么?”陸少勛知道她平時摳門兒得緊,別說給自己買好衣服珠寶的,連進口水果都舍不得買。但隨即反應過來,問:“是爸要用?” “嗯,他的寶貝兒子得了地中海貧血?!背匦\笑了笑,卻比哭還難看,“好歹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總不能看著他死吧?!?/br> 陸少勛伸手把她攬進懷里,僅僅這么兩句話,他就知道她心里是有多難過。她嘴上說得刻薄,其實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恐怕是一邊為父親的厚此薄彼而寒心,卻又一邊為這個素未蒙面的弟弟難過。陸少勛心里突然就極度地煩躁,這事兒一件一件,就每一天消停嗎!他的小淺其實只是個外表堅強內心柔弱的孩子,為什么偏偏要面對這么多,承受這么多! ..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最討厭做選擇題 夜晚,軍區大院安靜祥和,在家里偶爾都能聽到鄰居家里電視發出的聲音,池小淺洗完澡,坐在電腦面前看這幾天的賬。出去了這些天,鋪子里生意也還將就。 陸少勛端著一杯泡了檸檬的蜂蜜水走過來,并不說話打擾她,只把杯沿湊到她嘴邊喂她喝著。池小淺和往常一樣,一邊低頭喝著,一邊眼睛也沒離開屏幕。突然皺了一下眉,問他:“怎么這么酸???” 陸少勛笑了:“你不是才感冒了嗎,我就多切了幾塊檸檬進去。你看你,心不在焉的,喂你農藥你也喝了?!?/br> 池小淺的目光從屏幕上移開,看著陸少勛笑笑。她知道,自己生活習慣并不好,經常坐在電腦前幾個小時就不挪窩,連喝水都懶,所以陸少勛在家的時候,不時就會走過來倒水給她喝,而且她不愛喝白水,他就經常弄點換著花樣地弄蜂蜜水,菊花茶,檸檬水什么的。茶幾下面那一排泡水喝的花花草草,竟然全是陸少勛為她買的。池小淺伸出手摸了摸陸少勛的胡茬,又笑了笑,卻不知道自己是要表達點什么。其實婚姻里的愛可能就是這樣,因為有個人每天為對方做著同樣的事,日子久一點,對方就漸漸忘了這件事在最初帶來的甜蜜和感動。就像陸少勛對她,雖然忙得昏天黑地的,連晚上都鮮少專門陪她,但是總還會記掛著這些小事,提醒她喝水,在臨睡前為她熱牛奶,早起給她做早餐……她回頭想想這次鬧的事,其實也不全怪他,大家都有太多的無奈,他瞞她,也無非是想保護好她的心。 陸少勛放下杯子,捧住她的臉,“不生我氣了?”雖然,那天之后,池小淺沒有再為李眉遠的事情生氣,但是他知道她心里還有疙瘩,就連夜里睡覺的時候,都卷著被子朝著另一邊,而不像往常一樣,如同小貓兒一樣窩在他的臂彎底下。 池小淺聽他這么問,笑笑,乖乖地趴在他的膝蓋上,用悶悶地聲音說:“總之,陸少勛,以后,什么事都不要瞞著我,我不喜歡被蒙在鼓里的感覺,哪怕是為我好?!?/br> “嗯?!彼焓謹堊∷?,把她整個人抱到腿上。池小淺也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在他嘴上輕輕地啄了一下,然后笑得很暖。他怎么還忍得住,扣住了她的后腦勺就吻上去,連日的焦慮、愧疚、渴望,全部傾注在這個急切的吻里。他一只順著她的手臂爬上去,一直撫進她寬寬的睡衣袖口,指尖像貪欲的蛇,在細膩柔潤處流連滑動??墒莾H僅幾分鐘,他就松開了她的唇,咬了咬牙,把自己的手從她衣服里退了出來。 池小淺反倒有些愣,看著他的隱忍不明所以。陸少勛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你才病了,再養養,忍兩天,嗯?” 小淺大囧,一下子從他腿上跳下來,扭頭跑了。誰著急??!誰需要用忍的??!一貫貪心又饑渴的人明明是他好伐醪! 綿軟溫暖的大床上,池小淺仰面躺著望著天花板,陸少勛見她還睜著眼,放下手中的書靠過來。 “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