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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一切愛恨情仇放在心頭的調笑。肇瀾君不發一言,只是看著莫千秋。莫千秋的手腕輕輕一轉,千秋劍就調轉頭去。“殿主要去哪里?”“回去睡覺?!?/br>“殿主只怕不是回去睡覺,而是擔心是我調虎離山,有人要對離澈君不利?!?/br>莫千秋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重巒宮乃仙門重地,如果有人能在這里對仙圣不利……除了西淵劍宗澔伏本人,還有誰能夠做到?”“您就不想見家師一面嗎?”肇瀾君問。今夜云層厚重,墨色之中,只有些微朦朧的月光透過云層落下來。肇瀾君的面容在這樣的黑暗中帶著一絲陰冷詭異。“不想?!蹦锎鸬?。然后神色一凜,朝著重巒宮而去。肇瀾君勾起了唇角,輕聲道:“可是家師想見殿主您啊?!?/br>說完,肇瀾君指向莫千秋,肇瀾劍疾馳而出,如同獵鷹,俯沖而下,直沖莫千秋的后心。莫千秋背后一道劍陣展開,帶著靈氣震動的聲音,仿佛無數生靈咆哮,吞沒了肇瀾劍陣。這一瞬間的對峙,西淵裂隙之間砂石飛揚,那一絲微末的月光也被徹底遮掩了。莫千秋回過頭來,神色愈發冷冽。“肇瀾君,什么時候重巒宮也學會了背后偷襲?你們的劍宗澔伏,就是這么教你們的?”“殿主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劍宗閉關已逾千年了。你問他怎么教我們的,這不是為難他嗎?”莫千秋心中明白,肇瀾君就是為了將他引出重巒宮的,但是目的到底是什么,還不得而知。難道是為了來此商量,要自己在西淵掌劍之爭中支持他?可是肇瀾君在師兄弟三人之中,是公認的修為最高,他根本不懼挑戰。況且以自己和西淵的恩怨,誰都知道要莫千秋與西淵修好,除非東墟水干,西淵裂平。“殿主,你可知道西淵的這道裂隙有什么特別之處?”肇瀾君的衣袖順著西淵的走勢輕輕一揮。莫千秋扣著劍的手指一緊,眉心蹙了起來,暗道了一句“不好”。“這里是最接近魔都的地方,除了你我二人,沒有生靈?!?/br>千秋劍所借之勢,為萬物生靈之精魂。若無生靈,何來精魄?“方才殿主的那道劍陣,威力不小啊。但是已經將之前所借之勢,用完了吧?”肇瀾君笑著看著莫千秋。莫千秋清楚,肇瀾君修為頗高,除非他心甘情愿,千秋劍也借不來他的精魂。重巒宮中有活物,一只螞蟻,一株花草,莫千秋都可以借勢。而天下之大,真正沒有一絲活物的地方,只有這西淵地裂了。“誰說我無勢可借?”莫千秋輕哼了一聲,側著臉,戲謔地看著肇瀾君。肇瀾君也笑了:“難不成千秋殿主要借自己的精魂?那也不是不能借,只是精魂離體,誰來護著你的rou身呢?”莫千秋巍而不動,抬手輕輕捂住了胸口,在他的衣物之下,貼身帶著一枚靈藤雕刻的小笛子,只有豆莢一般大小。“放心,我還沒到借自己精魂的地步。只是肇瀾君,我還是想要知道你將我從重巒宮中引來西淵裂隙,只是為了讓我借不到生靈的精魂嗎?”莫千秋心想,肇瀾君目的不明,這最后的殺招,他不能隨便祭出。“殿主,雖然你說再也不肯原諒家師,但對于家師來說,你始終是他最看重的人?!?/br>“哦?是嗎?”莫千秋用看傻子的目光看著肇瀾君,“西淵的名望,才是他最看重的?!?/br>“非也。殿主回頭看看?”肇瀾君指了指重巒宮的方向。莫千秋轉過頭去,看向遠處重巒宮的方向,在整個荒涼黑暗的西淵之中,它就如同一點螢火……渺小到仿佛一口氣息就能吹滅。只是,肇瀾君讓他看的是什么?難道重巒宮有異樣?“殿主,看得仔細一些啊。那些重巒宮里的仙門看不出來,是‘只緣身在此山中’?!?/br>不好的預感涌上莫千秋的心頭,他將靈氣匯聚于指尖,摸在了眼睛上。——開慧眼!剎那間,他看到了由地底萬里之下滲透而來的黑色邪氣,刻畫而成的巨大邪陣!而重巒宮就在邪鎮的中央!重巒宮本來就是鑿壁而造,如今看來,就懸于滾滾邪氣之上,仿佛一個丹爐,置于邪火之上炙烤!只是這邪氣一直藏匿的太深,哪怕是南離境天渺塵劍宗這般修為,不刻意打開慧眼,也是看不出來的!“你想干什么——”千秋劍感應到了莫千秋的心緒,顫動不已。“家師在千余年前的仙魔之戰中,傷的不輕,至今未愈?!闭貫懢痪o不慢地說。“所以——這是要把重巒宮當作煉魂鼎,將各派掌門和門下精英都給煉化了!你們什么時候和魔都連成一氣的?”這到底是肇瀾君的陰謀,還是整個西淵都牽涉其中?澔伏……澔伏知道還是不知道?又或者,他這些年重傷而不出關……是不是已經寂滅了?否則以他耿直的心性,怎么容得下肇瀾君和魔都勾結?“在下觀殿主的神色,殿主很是擔憂啊。只是不知道,殿主擔憂的是誰?”莫千秋心想必須盡快從肇瀾君口中套出來,發動這煉魂大鎮的人是誰,否則且不說渺塵元君和昆吾這樣的仙首如果出事,四方仙門必然大亂!正派氣數耗盡,魔都邪眾還不為所欲為?更重要的是……路小蟬那個小傻子還在重巒宮看熱鬧呢!如果路小蟬和舒無隙一并都被煉化了……魔都不止拿回了混沌的業火,還煉化了天下至純的修為!還有誰能阻止邪神混沌?莫千秋后悔不已,自己就不該帶他們進重巒宮!“仙門各派因為當年你在問仙臺上輸給了家師,都認定了你對淳寧君有不軌企圖。再加上你的千秋劍能借萬物精魂,他們都擔心哪天一個不小心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