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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來到路小蟬的面前,雙眼看著他,就像暗色陰影里的一點星火,是無法被消磨的執著。“小蟬,你就待在這里!我要離開一段時間,取一樣東西,很快就回來?!?/br>“你要去哪里!”路小蟬伸手要抓住他,舒無隙側過臉避開了。“我不會扔下你。等我回來了,你就能摸到我了?!?/br>昆吾萬分驚訝。哪里有什么辦法能消除業火,舒無隙難道是要離開小蟬了?“你騙我是不是?”路小蟬心里一沉,這是自從見到舒無隙之后,他第一次說要離開自己。舒無隙淡然一笑,抬起了手腕,鎖仙綾一個婉轉而起,蹭過路小蟬的臉頰,就像是舒無隙的手指為他拭去眼淚。“我說我會回來,我就一定會回來?!?/br>舒無隙轉身就離去了。路小蟬只覺得心里一陣空落,不斷拽緊鎖仙綾,除了叮鈴叮鈴的聲音,卻拽不住舒無隙。“小蟬,我留三道劍意與你,代替我保護你。昆吾,你看好他,少則半月,多則一個月,我必回來找他?!?/br>“你要去哪里!你要去取什么!”昆吾追了出去,可舒無隙神行千里,已經沒了蹤影。他轉過身來,看見桌案上已經熄滅的香爐,立刻將其點燃。他必須要知道,舒無隙最后看的醫經是什么。北冥篇。——北冥有靈獸,其名為冽,千年褪皮,世間至寒,若為附骨衣,可隔世間一切邪靈業火。昆吾閉上眼睛,用力錘了一下桌面。冽雖是靈獸,卻性情乖僻。舒無隙剛被自己的千年靈氣反沖了丹元,仙劍也留在了無意境天,萬一冽不將自己的褪皮交給他,他必然要和冽硬碰硬!倘若他不是冽的對手,該如何是好?路小蟬還在拽著鎖仙綾,心中一陣懊惱。“師兄!師兄!你快幫我叫他回來!”他已經奔到了門邊,昆吾趕緊將他拽了回來。“小蟬!我們都追不上他。鎖仙綾鎖住的是魂魄,并不是rou身。所以無論他去哪里,還是與你連在一起的?!?/br>路小蟬頓了頓,又坐回了榻上。昆吾嘆了一口氣,在他的面前坐下。“小蟬,你就不想知道……你身上的業火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說過,我替他渡了劫。這業火,就是他的劫對不對?”“是的。他就是……”“你不用告訴我。他沒有對我說的,就是不想我知道的。他不要我知道的,我就不去想?!?/br>路小蟬很認真地回答。昆吾呼出一口氣來,拍了拍路小蟬的肩膀:“那么你就好好留在這里,不要到處亂跑,等他回來?!?/br>“嗯?!?/br>昆吾低下頭來,忽而又覺得,“子非魚,焉知魚之樂”。縱然因為心有牽掛而永遠破不了“大勢”之境,只要心中滿足,何處不是極樂?自從舒無隙走后,路小蟬每一日都會在太凌閣中的萬年老槐樹下冥想。昆吾也樂于見到他認真修煉,于是派了一個小藥童青曜,陪在路小蟬的身邊。青曜沒事就帶著路小蟬四處逛逛,照顧路小蟬的起居。舒無隙的離去好像沒有影響到路小蟬的心情,每日修煉完了,路小蟬便會跟青曜一起修一些小仙法,用草葉折出蛐蛐的樣子,斗得不亦樂乎。蛐蛐斗得沒意思了,路小蟬就用靈藤編成小貓小狗,它們在昆吾的仙草園里面磨爪撓樹,青曜追在這些小貓小狗的后面,想把它們捉回來。路小蟬就越編越多,氣的昆吾直接用靈氣將這些小貓小狗抽沒了。“你這般頑劣,信不信舒無隙回來打你的手板!”昆吾搬出舒無隙,希望路小蟬老實一點。路小蟬呵呵一樂:“你信不信我無隙哥哥回來,知道你把我的貓貓狗狗都弄沒了,打你的手板?”昆吾梗住了,指著路小蟬說:“滾滾滾!你糟蹋什么都好,不要糟蹋我的仙草園!”仙草園被鎖了起來,路小蟬進不去了,開始沉迷折紙人,給它們點了靈氣,這些紙人的動作言行都像極了舒無隙,陪著路小蟬吃飯睡覺。一走進舒無隙的靜室,就看見路小蟬懶洋洋地躺在紙人的腿上,還有紙人給他梳頭發,替他穿鞋子,路小蟬從來不敢對舒無隙的本尊怎么樣,就把這些紙人挨個兒都“欺負”了一遍。昆吾看了都覺得老臉掛不住,心想這算不算早三暮四?若是舒無隙回來,不會責罰路小蟬,但肯定會怪他沒有管好路小蟬。七日之后,正在煉藥的昆吾收到了洛水澗掌門趙梓謙的飛鸞銜書,他的夫人生產在即,卻因為邪靈潛入洛水澗傷了真元,只怕母子性命不保。昆吾趕緊收拾了東西,路小蟬這個小魔頭,眼不見為凈!他帶上丹藥,喚了自己的靈獸氿鰩,趕往洛水澗。路小蟬玩了一整天的紙人之后,就覺得沒意思了。它們哪里比得上真正的舒無隙呢?他撐著下巴,心想還是好好修煉,修為有了長進,以后有什么事情也不會拖舒無隙的后退。“青曜!青曜!”路小蟬呼喚起來。太凌閣中空間層疊,路小蟬總是找不著北,每次去萬年老槐樹下修煉,都要青曜帶路。青曜推開了門,低著頭走了進來。“師叔有何吩咐?”因為路小蟬叫昆吾為“師兄”,青曜是昆吾的弟子,自然稱呼路小蟬為“師叔”。路小蟬盤著腿,坐在榻上,撐著下巴,看著青曜,指尖在膝蓋上點了好幾下,隨即笑著說:“走!咱們去修煉去!”“是,師叔?!?/br>路小蟬跟著青曜走了出去。青曜走在前面,路小蟬跟在他的身后,趁著他不注意,忽然轉入了另一個空間。這個空間正好是藏藥閣,無數醫修藥童正在整理靈藥。路小蟬能夠看見每一個人身上的靈氣,他趕到一個靈氣最為充盈的醫修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