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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元神離體,被‘碧落’引到了我的面前,我便問你在何處,你回答說,你在‘鹿蜀’?!?/br>路小蟬怔住了。難道自己醉酒之后,在夢里的回答,是因為自己的元神離體去了舒無隙那里?“碧落……又是什么?總不是道家所說的第一重天,那個什么碧霞滿天吧?”“碧落,是一種上古靈獸,取其骨骼,碾磨成粉,再取一縷你的發絲,和它一起制成香餌,以心頭血煨熱香餌。焚香之時,你的元神就會被它引回來?!?/br>路小蟬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心想,舒無隙到底什么時候得了自己的頭發???“那你從哪里得到這種上古靈獸的骨骼?”“我抓住了它,將它鎖起來。每隔十年,當香餌燃盡之時,我就再取一根它的肋骨?!?/br>路小蟬肩膀一顫,下意識去摸自己的肋骨。以及……他才十六歲,舒無隙卻說“每隔十年”,那就表示他找他不止十年?“那……那它不疼嗎?”“它疼與不疼,與我何干?我只要它的肋骨?!?/br>“你還取……”后面的問題他不敢問了,舒無隙說的心頭血應該是碧落的吧……那一刻,路小蟬忽然覺得舒無隙不像什么玄門修真者,更像是毫無感情的邪靈。前面的舒無隙忽然停了下來。“你為什么要摸自己的肋骨?”“我……我在想以后你會不會要找什么東西,也把我的骨頭也取出來……哈哈,哈哈哈……”“我不會?!?/br>“因為我又不是上古靈獸,取我的肋骨也沒有什么用嘛!哈哈哈……”路小蟬干笑。想了想,還是不對??!舒無隙從哪兒得來他的頭發?說著,舒無隙就將路小蟬帶到了一個客棧前。“今夜我們就在這里歇息。你沒有修為,如果我帶你夜行千里,你的身體受不了?!?/br>“好哦……”路小蟬心想,舒無隙這是帶他來投宿了?誰知道客棧老板一看見路小蟬,就嫌棄得不得了。“乞丐與狗不得入內!趕緊走!趕緊走!”路小蟬還以為自己活了這么久,總算能睡一次床鋪了,結果還是要給趕出來。但是舒無隙卻拿了一枚金珠,放在了掌柜的臺面上。掌柜一看,眼都直了。鹿蜀鎮并不是什么繁華富庶的地方,這么一粒金珠,掌柜就是開十年的客棧,都未必能掙到。“這位……這位公子,有何吩咐?”“給我們一間上房。準備沐浴的熱水,再按照他的身形,買一些里衣和外衣。需得夠半個月換洗?!?/br>“記下了!兩位樓上請!”路小蟬沒有進過客棧,剛走上樓梯,就踩空了差點向前扒倒。掌柜趕緊要去扶他,卻沒料到舒無隙手中的竹枝穿過了路小蟬的胳膊下面,將他抬起來的同時,竹枝的另一頭直接頂在了掌柜的肩膀上。掌柜還沒碰到路小蟬,就被一股勁力推了出去。“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碰他?!?/br>舒無隙的聲音帶著一絲威壓,掌柜嚇得說不出來。“慢一點。一共有九級臺階?!笔鏌o隙低下頭來又對路小蟬說。他的聲音輕緩柔和,與剛才判若兩人。“啊……哦……”路小蟬抓著竹枝,站穩了身子,跟著舒無隙向上而去。掌柜的這才拍了拍胸口。“哎喲,明明看起來是個文弱書生,怎么……剛才怎么……”掌柜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對方。他一拍腦袋,怎么才一會兒工夫,自己竟然完全記不得那位客官的樣貌了?房門打開,舒無隙帶著路小蟬走了進去。這已經算是鹿蜀鎮上好的客房了。滿心好奇的路小蟬直接從舒無隙的身邊跑了過去,伸手就到處摸。“這是椅子!”他笑著摸椅子的形狀。“這是桌子!這桌子是圓的!和無肆酒坊的桌子不一樣,酒坊里的桌子是方的!”“這是床幔?真軟!”路小蟬想到自己身上臟的很,把床上的褥子摸個手印,那舒無隙肯定會嫌棄,于是又轉過身來。就在他差點撞到一張椅子的時候,舒無隙悄無聲息地用竹枝將那張椅子挪開了。“這是茶杯嗎?”路小蟬伸手去摸杯口。他沒有進過屋子,沒有住過房子,這里的一切都讓他新奇。他能感覺到,舒無隙就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你是在看我嗎?”“是?!?/br>“看我像個土包子嗎?沒坐過圓桌圓椅?”路小蟬剛想要摸一張椅子來坐下,舒無隙手指輕輕一勾,一張椅子已經穩妥地落在路小蟬的身后了。“誒,我身后什么時候有一張椅子?”他坐了下來,手又摸索了半天,取了一個杯子放到面前,又要去摸水壺。他的指尖還沒觸上壺蓋,就被竹枝點住了。“水很燙。我給你倒?!?/br>作者有話要說: 路小蟬:嗚嗚嗚,真的是我老攻的心頭血。而且從仙魔大戰算起,一千多年呢!碧落:哭個毛線哭!老子才是慘!莫名其妙一千多年都被人撬斷了肋骨!剛長好就給撬了!你們計算過我的心理陰影面積嗎?老乞丐:嗚嗚嗚,你們有我慘嗎?被花生米嗆死的!這樣的退場方式都不好意思投胎了!路小蟬&碧落:滾你個老騙子!第10章清夜墜玄天路小蟬把手收了回來,他聽見了舒無隙拎起茶壺的聲音,以及茶水落入杯子里的聲音。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照顧他,怕他燙著,給他倒茶。路小蟬不明白,舒無隙不嫌棄他。如果嫌棄他臟,就不會坐在他的身邊。如果嫌棄他低賤,就不會給他倒茶。可是,舒無隙為什么不讓他碰呢?就讓小乞丐我來試一試你!嘻嘻!路小蟬摸著茶杯,故意把它弄翻。隨著“嘩啦”一聲響,他感覺到了茶水guntang的熱氣,可是頃刻之間,那只杯子被舒無隙接住,向前一晃,潑出來的茶水,原封不動地被裝了回去。路小蟬不確定發生了什么,只知道舒無隙把茶杯抬了起來,放在唇邊輕輕吹了一口氣。“不燙了。你喝吧?!?/br>他將茶杯放回到路小蟬的面前。路小蟬不是很確定地摸了一下杯子,很溫熱。嘴唇輕輕碰了一下,茶水也是溫的。仿佛之前的熱氣,都是錯覺。這時候店小二敲門聲響起。“客官,給您送熱水沐浴來了!”“進吧?!笔鏌o隙端坐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