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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她。 在這個長流村里,哪怕只是個普通的竹籃,也是人家的重要工具。 送雞蛋已經是一份大禮,就不能再強留別人的竹籃。 沈不缺騰出竹籃,往戰栗房間看了一眼,見兩人正閑聊,就沒有進去打擾。 “栗子,你這到底是咋弄的?怎么天天的受傷呢?” 劉小月畢竟是個女人,女人天生膽小。 當她從別人嘴里,聽到栗子的慘樣,嚇都嚇死了,更被說現在親眼見了,強烈的視覺震撼。 盡管戰栗已經將傷口包扎,可是整個半身的創傷,連同裸露在外的手臂,都被包了白紗布,紗布上有星星點點的血跡。 可想而知,這傷的得有多重。 戰栗很虛弱,苦笑一聲,“得罪無恥小人,被人陷害了?!?/br> “那個小人是誰,他干嘛要害你?!?/br> 劉小月看著躺在床~上極度虛弱的戰栗,真替她打抱不平。 就算有天大的仇恨,也不能用這種方式來報復,簡直下作。 如果讓她知道,對方的目的并不僅僅只是報復,而是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只怕劉小月就說不出這樣的話來。 “小人就小人唄,惦記他是誰干嘛。反正說一萬遍他的名字,他也不會變成好人?!?/br> 戰栗想著,哪怕是告訴劉小月,是江文才想要害她,也根本無濟于事,最多只是在村里多些口水仗,怪沒有意思。 劉小月理解不了他們的爭端,也幫不上忙,知道太多反而會害了她。 之后,戰栗又同劉小月寒暄幾句,說了些家常話,不久戰栗便露出疲憊的樣子。 劉小月見狀,趕緊起身,連叮囑好幾句,叫戰栗好好休息,然后才提著竹籃離開。 劉小月走后,戰栗也到了吃藥時間。 沈不缺端著藥碗,走進房間,一口一口的給戰栗喂藥。 吃完藥之后,又給戰栗準備了藥浴,撕開她身上包扎的紗布,讓她浸泡在藥桶里,讓調制的藥浸透傷口,微微有些刺痛的感覺。 戰栗屏息忍著,沒過多久,額頭上蒸出汗珠。 等到藥桶里出現鮮紅的血色,沈不缺將戰栗抱出來,替她擦拭身上的汗珠,露出縱橫交錯、猙獰的傷口,像獠牙的野獸,看著十分恐怖。 沈不缺拿出藥膏,一道傷口、一道傷口的上藥,烈性的藥一進入皮膚,就有灼人的刺痛感。 這些灼熱的刺痛,比起當時承受刑罰的疼痛,已經輕松許多。 戰栗咬著牙堅持。 沈不缺知道她正經歷另一場酷刑,為了轉移戰栗的注意力,故意同她說些話。 “劉小月本性不壞,是個知道知恩圖報的人。她以前看你那么不順眼,老跟你過不去,你幫了他們夫妻一回,到現在還念著你的恩?!?/br> “嗯?!睉鹄踺p哼一聲,微微啟口,道,“我知道。這個村里,大部分人心眼都不壞,不過有些人例外?!?/br> 這些人里,不包括王有為,也不包括江大力,自然不會包括江文才。 至于戰元鐵,是栗子的父親。 可該不該算在這些人里,戰栗倒是拿不準主意了。 他對別人不壞,但他所有的惡意全都發在栗子身上了。 很心酸的無奈,戰栗的神情很不自然,暗暗斂去。 這轉瞬即逝的無奈,并沒有被沈不缺所捕捉到。 沈不缺一邊上藥,一邊繼續說道,“是啊,人心難測。就像劉小月,雖然只送了三十個雞蛋,可這三十個雞蛋,對他家來說,已經是個大物件。很難得的心思,你多放在心上,以后能幫襯就多幫襯吧?!?/br> “嗯,我知道。我本來打算開個酒樓,準備請他們兩口子來幫忙,可眼下酒樓是開不了了,等以后有機會再幫吧?!?/br> 說到開酒樓,戰栗還覺得有些遺憾。 本來她都想好了,用劫糧賣的銀子,加上她售賣神仙水的銀子,差不多可以把酒樓開起來。 可現在,那批糧食要免費送給北方受災無糧可吃的災民,這個酒樓是開不起來了。 沈不缺上藥的手一頓,詫異的問道,“你要開酒樓?” 聽她的語氣,顯然是謀劃已久,難怪要琢磨著去劫丁金川的糧食,原來是要做開酒樓的本金。 不過,這糧食已經被他處理了。 “是啊,想了很久,總不能坐吃山空,是要做點小買賣的,一直沒跟你商量?!?/br> 戰栗聽沈不缺那個口氣,是有點介意的意思在。 看在他幫她治傷的份上,索性給他賣個乖。 “現在怎么不開了,缺銀子嗎?” 沈不缺明知故問。 “嗯?!睉鹄觞c點頭,“我其實沒有開酒樓的經驗,真開了酒樓,也不知道生意好不好做。我是想著,多攢點余錢,哪怕是將來酒樓生意做的不好,咱手里有銀子,也能支撐一段時間,不至于把自己餓到?!?/br> “從長計議吧,總能開上酒樓的?!?/br> 沈不缺有過一陣猶豫,要不要他拿銀子出來,圓了戰栗開酒樓的想法。 不過,就算開酒樓,也不能在眼下這個當口開。 丁金川剛被劫了糧食,正找不到兇手,肯定會四處追查。 如果這個時候,他們拿出大筆銀子用來開酒樓,肯定會被丁金川授以把柄。 盡管這銀子跟丁金川毫無關系,也難免會被他猜忌。 才元珙縣,如果糟了丁金川的猜忌,這生意好壞是都做不下去的。 因為他有著最大的靠山,一個掌握律法,卻又視律法為斂財工具的縣令周志成。 ☆、第215章 消癢 入夏,天氣漸暖,微風中帶著一絲火氣。 等到戰栗在自家屋子里躺了十多天之后,身上的傷多有結痂,此時正是難熬。 屋子里沉悶,難免待不下去,便挪著走到院里,尋了藤椅半躺著,總覺得渾身奇癢難耐,左躺右翻身都覺得不得勁,恨不得找棵樹蹭蹭,消消那奇癢。 戰栗起身,將手臂橫放在躺椅上,掀開袖子,看著長的縱橫交錯,凸起的傷疤,總想著將上面的痂塊給撕掉。 一向自制力極強的戰栗,干坐著看了很久,最終還是決定不撕了。 痂塊成熟會自然脫落,貿然撕開只會讓未長熟的傷口,遭受二次傷害,會影響傷口的愈合。 “傷口結痂,通常都會這樣,加上最近天熱,難念會難過一些?!?/br> 沈不缺冷不丁的出現在戰栗身后,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有消癢的法子嗎?” 戰栗倒是能忍,只不過要是能找到解決的辦法,何必要忍著。 “止癢辦不到,但能消解一點?!?/br> 沈不缺從戰栗背后繞道跟前,慢慢蹲下,抓起戰栗的手臂,在傷口周圍慢慢打磨轉圈,“我有獨特的按摩手法,幫你按按,能能消解一下,不過只是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