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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秋曾經跟江文才這一撥學子們仔細描述過令牌的樣子,上圓有弧度,下角四方正形,周邊刻有浮云之形,中間嵌著一個令字。 “這是……” 這么高貴的東西,江文才還是第一次見,忍不住的伸手想要觸摸一下,感受這巨大權利帶來的滿足感。 可惜還沒觸碰到令牌的時候,就被沈屏秋一把抽回,在江文才面前,就像變戲法一樣,將東西藏了起來。 “該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沈屏秋雙手掐腰,保持一貫的姿勢,說道:“想辦法把人救出來,我絕不干涉你入京趕考的事情,你大好的前程,可別毀在自己一時糊涂上面?!?/br> “慢著?!?/br> 沈屏秋說完話,便要離開,被江文才喊住,“我憑什么相信,你手里的令牌就是真的?你對京城那么了解,難保你不會做出個假的令牌出來混淆視聽?” “江文才,我看你那么聰明的人,怎么遇到事情如此愚鈍?!?/br> 沈屏秋轉過身,說道,“容我提醒你一下,制假令牌是死罪,同樣的指著真令牌,誣陷為假的,那是對皇權的藐視,同樣是死罪。你若想死,我不妨成全你。就憑這塊令牌,我可以先斬后奏。別說是你,就是周志成,一樣可以就地斬首。當然了,就周志成那個做派,他死了,那是替天行道?!?/br> 巨大的權利壓迫,如同一座高山,陡然壓在江文才的肩上,讓他瞬間喘不過氣來。 “哦,我不介意多花點時間,再提醒你一件事情,本公子是微服出訪,你要是暴露了我的身份,同樣死路一條。救人的事情,自己掂量著辦?!?/br> 沈不缺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這個做仆人的也不能先行離開,還得在這個地方陪著。 一旦他的身份暴露,對沈不缺隱居,是個極大的麻煩。 這塊令牌一旦現世,肯定會吸引諸多想要攀附權利的宵小之人前來拜訪,訪的人多了,消息自然就瞞不住了,那么沈家的人也就知道了。 本來江文才還想問,他既然有如此巨大的權利,為何不親自去縣衙救人。 只要令牌一亮出來,別說是救人,就算是殺人都可以。 可現在沈屏秋說了,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第208章 考慮 沈屏秋不愿意自報身份去救戰栗,而是將這個難題推到江文才身上。 江文才無法拒絕,只能硬著頭皮接下。 可如何去救戰栗,江文才一時拿不定主意。 去找周無雙求情,那肯定是行不通的。 如果,他去找周無雙求情,要求放了戰栗,周無雙肯定會以為,他對她舊情復燃,很小的事情,都能被她折騰到無限大,甚至到不可收場的地步。 到時候,戰栗沒救出來,再把整個周家搭進去,那就實在得不償失。 盡管江文才并不在乎周家的興衰,不過那是在他高中得勢之后。 目前為止,周家還是他的靠山,千萬不能冒讓周家傾覆的危險。 直接去找周志成,要求他放人,這條路也行不通。 江文才想來想去,也只能去找丁金川。 本來事情因他而起,再由他結束。 如果他辦事得力一點,直接將戰栗做了,倒省了今天的麻煩。 可他偏偏沒做成,自然該承認這個后果。 江文才去了丁府,見了丁金川,兩人在堂中,對面端坐,姿態迥異。 丁金川是熱情的,而江文才是冷漠的,對丁金川的熱忱愛答不理。 寒暄了一會,丁金川也看出問題,更不想敷衍他了。 說到底,江文才不過是個犧牲尊嚴,卑躬屈膝給人入贅的狂妄學子。 前途、官運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等將來抓到手了,那才是真的,否則一切都是鏡花水月。 丁金川收斂了表情,干咳一聲,說道,“不知道江少爺來我府上,是有什么事情?看江少爺面色嚴肅,怕是事情不小,也不知道我小小的丁府能不能撐不撐得住?!?/br> 這話里有很大的諷刺成分,在元珙縣,就沒有丁金川擺不平的事情。 論金錢,他在元珙縣富甲一方。 論權勢,他和周志成稱兄道弟,更有利益上的輸送。 丁金川的諷刺,江文才自然是聽出來了。 恰好是這句諷刺,讓江文才清醒不少,能夠意識到自己的問題,稍微端正了態度,微微躬身,向丁老爺欠身致意。 “丁老爺請見諒,適才是想事情想的入迷了,不周之處,還望海涵?!?/br> “也沒什么好好海涵的,江少爺有事直說就是?!?/br> 丁金川不吃江文才那套,陰陽怪氣的,翻臉比翻書還快。 “今天有人找到我,手里拿著一塊能出入宮城的令牌,讓我想辦法把栗子放了?!?/br> 江文才神色憂慮,顯然還沉浸在這種震撼中,沒有清醒過來。 “入宮的令牌?” 丁金川也嚇到了,這可不是一般人該有的東西。 不過后來轉念一想,這年頭江湖騙子太多,興許是哪個造個假的出來招搖撞騙,就以栗子那坑蒙拐騙的前科,確實干得出來。 丁金川遂問道,“是真的嗎?你能確定是真的?” “書中有言,確認無誤?!?/br> 沈屏秋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江文才只好避開他不提。 但這入宮令牌的事情卻又不得不提,沒有這個震懾力,丁金川是不會出面救人的。 “那個丫頭怎么會認識宮里的人?” 丁金川站起來,在廳里開始來回踱步,“是誰找你的,這么重要的人,你有沒有留???” 丁金川打的主意是,既然這個人都找上江文才了,那就由江文才引薦一下,介紹給他和周大人認識, 這么權貴的人物,當然要結交一下。 “丁老爺,現在不是攀關系的時候,他會找上我,而不是直接找周大人要人,擺明了是不想跟你們搭上關系?!苯牟耪f道,“他的目的是救人,要你們放人?!?/br> “賢侄啊?!?/br> 丁金川突然間又換了副口吻,“這種耳聽為虛的事情,你總得讓我多考慮一下,或者我應該去跟周大人商量一下。他見多識廣,應該能分辨真偽?!?/br> 丁金川原本還指望能攀上這門權貴關系,可看江文才這處處隱瞞的態度,反而引起他的懷疑。 “丁老爺,你可以不信我的話,只不過這后果你承擔得起嗎?” 江文才突然站了起來,臉色陰郁。 “丁老爺,我素來敬佩你,只不過沒想到你竟如此迂腐。你不是懷疑火燒邀月樓和劫走糧食的是同一批人,而且肯定有栗子參與其中,所以才會將她抓起來嚴刑拷打。你就沒想過,這邀月樓被燒和糧食被劫,都是這個手握令牌的人干的嗎?” 至于是不是沈屏秋做的,江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