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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氣還沒消呢。 “那你來吧?!?/br> 戰栗索性當個甩手掌柜不管了,坐在一旁想別的事情。 新房子蓋好了,有單獨的廚房,還特意建了一間豆腐坊,就在廚房的隔壁。 只不過,石磨至今還沒有著落呢。 戰栗在這里很久了,也算是了解一些東西。這里沒有人做豆腐,更沒有人吃豆腐。 正因為如此,戰栗才決定做個豆腐坊,掙個稀奇的甜頭。 既然沒有人做豆腐,那肯定是沒有磨豆腐的石磨。 至少,本村是肯定沒有。 要不然,不管什么坑蒙拐騙的伎倆,她早弄回來支架好了。 在前世的時候,戰栗通過網購,買了個小型的石磨,做一次豆腐,剛好一個人的分量,十分方便。 可惜,這里沒有網購。 戰栗突然想起,李家閨女嫁的那戶賈家,以前是做糧油生意的,自產自銷,后來爭不過丁老爺的糧油大浦,就改賣了豬rou。 本地不產豆腐,丁金川的鋪子肯定又瞧不上他那小作坊式的工具,這說明那個石磨肯定還沒有出手,一定還在賈家。 戰栗突然間有了主意,決定吃完飯就去辦這件事情。 飯吃的很簡單,一碗清粥,連個配菜都沒有。 清粥去燥,沈不缺需要讓自己平靜下來,喝了一碗白粥,心里的那股氣散去不少。 戰栗沒吃,看著就沒什么胃口。 她是個既講究又挑剔的人,在沒有條件的情況下,她可以適合任何環境,但在具備某些條件的情況下,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虧待自己。 以前,沈不缺窮,以打獵為生,以野味為食,她不計較。 可是現在,她有了新房子,有了新廚房,還余下很多銀子,干嘛要委屈自己,一頓飯只喝一碗清粥。 “我不喝,沒胃口?!?/br> 戰栗鼓著嘴,耍起脾氣。 沈不缺真沒想到,她那個精明能干,好逞武強的小媳婦居然不會做飯,還如此挑剔。 前些日子到倒沒看出來。 “栗子,你不會做飯,那就不要挑剔?!?/br> 沈不缺不喜歡矯情的女人。 戰栗不服,“誰說我不會做飯,我擅長的都是你沒見過的,這粗茶淡飯有甚好做,沒見識?!?/br> 對沈不缺來說,山珍海味常吃,粗茶淡飯倒是少見。 頭二十年,住在朱國公府,雖然不在親生父母身邊,可是叔父叔母從苛待過他,反而待他很好。 他是朱國公府的大少爺。 后來回了京城,他又是齊國公府的六少爺,雖然因為病灶的問題,在府里平添許多白眼,但吃穿用度可從來沒少過他的。 這樣一位吃膩山珍海味的世家公子,有人在他面前說,我擅長的都是你沒見過的。 這世上還有什么是他沒見過的? ☆、第137章 麻煩 還有什么是他沒見過的東西? 普通之物做出新花樣,他就肯定沒有見過。 比如,這大白米粒熬出來的白粥,戰栗就能做出幾十個花樣,各種滋味都有,哪一樣都比純白的米粒湯好喝。 吃完飯后,歇了半個時辰,沈不缺準備去練功房練功。 武功在于勤,在于精。 有了栗子這個小媳婦之后,起初,他是不信任戰栗,在他面前,從不表露自己的身手。 現在,倒也沒什么可隱瞞的。 結果,剛踏進練功房的沈不缺,還沒來得及施展身手,就被戰栗拉了出來,“跟我出去一趟賈家,弄一副石磨回來?!?/br> 沈不缺知道很多東西,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生活里的那些小物件他都知道。 齊國公府的后院廚房也有石磨,那是將大米、麥子碾碎成粉,用來做糕點的。 沈不缺不解,“你要石磨做什么?” 普通人家沒有這個東西,誰家吃點面條、饅頭都會直接去鋪子里買碾好的白面,而不是自己家碾。 大戶人家的宅院女人規矩多,又愛挑剔不像普通人家的隨意。 做個糕點都愛計較用的是幾分粗細的面粉,不滿意的都要自己碾。 麻煩。 沈不缺不想自己也生活在這種麻煩之中。 “做豆腐啊?!?/br> 戰栗聲音雀躍,對做豆腐充滿了期待,那可是她的生財之道。 “豆腐?” 沈不缺豎眉,沒有言語。 簡直就是瞎折騰,那無色無味難吃的東西,他一口都不想嘗,居然還想著自家做。 沈不缺不想去,可是又不得不去。 他實在是怕,再出了個登徒浪子,放蕩到在她面前,脫了褻褲,讓她見了不該見的東西。 她可是他媳婦,他的都沒叫她見過,憑啥要見別的男人的物件。 這種細碎的感覺爬滿他整個心思,又酸又苦的,在沈不缺自己理解,那就是擔心,是責任,再沒有別的了。 去到賈家,報了李家閨女的名字,戰栗終于被邀請進屋了。 李家閨女不喜歡栗子,因為栗子她嫌棄過她夫家是個屠戶,不如做學問的高貴。 聽說,他們要來買石磨,李家閨女實在是不想賣給他,覺得他們來買東西肯定是不懷好意。 可是賈家男人倒是個開明的,都沒管他們買東西的用處,就同意將石磨賣給他們夫妻。 他常做生意的,都知道沒有將生意拒之門外的道理,總不能因為鬧了一次矛盾,就再也不相來往,生意總是要做的。 最后,戰栗花了八百個銅板將一對石磨買下來了。 這個價格著實便宜,可是賈家也實在要不上高價。 沒有人要的東西,再高的價也沒用。有人要,肯花多少錢,那才最實在。 這八百個銅板都是虛賺的,否則那一對石磨也只有落灰的下場。 戰栗和沈不缺來的時候,是借了村長的驢車,賈家男人倒也識趣,主動幫著把一對石磨搬上車,送走很遠的地方,瞧著他們離了視線,才返回屋子。 賈家是賣rou的,離開之前,戰栗在他家割了半斤的rou,又繞道去縣里買了些黃豆,那是磨豆腐要用的。 回到長流村,戰栗沒急著回自己的屋子,而是趕著路去了王有為家。 她估摸著,王家應該還有一出好戲,這會也差不多該開演了,得去看看,能幫還是得幫。 誰讓王仙女還有用處呢。 “你故意的?” 沈不缺趕著驢車,倒也順手。趕驢車跟趕馬車,沒什么兩樣,都是牲口。 戰栗沒有直接回道,而是述說往事,“我很小氣的。因為王仙女落水的事情,我差點被我爹打死。這筆賬,我要討回來的?!?/br> 戰栗可以不計較王家的所作所為,但是栗子不行,那個已經死掉的靈魂不行。 她的仇,她報;她的恩,她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