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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查到那個地點?!?/br> 盡管竭力控制著,但游江南提到婚禮時,語氣很不自然。 葉西熙忽然意識到,這次自己逃婚,夏逢泉鐵定會把她給砍了。又想到婚禮當天,他們三人的見面,只得默然。 氣氛瞬間有些尷尬。 游江南端來一碗粥,想要喂她喝下。葉西熙忙搶過碗,說要自己來。結果動作過大,將粥灑在了床單上。 “看你,還和以前一樣笨手笨腳的?!庇谓线吥眉埥聿潦弥?,邊輕聲埋怨。那甚至不能算是埋怨--非常地溫柔,像情人間的喃呢囈語。 葉西熙有些晃神,隔了會,她問道:“這是哪里?” “海邊的別墅?!?/br> “風景很好?!比~西熙從陽臺望出去,白沙綠樹,碧海藍天,她說:“我想,我該回去了?!?/br> “你是指回夏家?”游江南垂著眼,淡淡問道。 葉西熙點頭:“現在,那里就是我的家?!?/br> “為什么?” “因為那里有我的家人?!?/br> 游江南抬起頭來,眼瞼上的痣閃了閃:“那夏逢泉呢?” 葉西熙愣了下,張張嘴,卻沒說話。 是啊,夏逢泉。 他算是自己的什么人呢? 親人,朋友,未婚夫? 似乎都是,又似乎都不是。 葉西熙迷茫了,最后只是模糊應道:“他就是他?!?/br> 房間里頓時寂靜下來,外面傳來海浪有節奏的刷刷聲,盤旋的海鷗的鳴叫,海風的流動。 “你愿意留下來嗎?”在這樣的安靜中,游江南忽然問道。 chapter46 葉西熙沉默了。 留下來,又會怎么樣,又能怎么樣? “只是五天,五天后再走,可以嗎?”游江南輕聲問道。 “五天?”葉西熙暗自算算日期,忽然醒悟,五天后便是游江南的生日。 “我沒有別的意思,”游江南道:“只是今年,特別怕寂寞,想有人在生日時能陪陪我?!?/br> 他嘴角那抹淡淡的寂寥的笑讓葉西熙心里微微一痛。 只是五天嗎? 只是五天。 她答應了。 可在晚間睡覺時,葉西熙躺在床上,聽著露臺外的陣陣海浪聲,心里有些無著無落的。 這么做,正確嗎? 她從來沒有這么迷惘過,思緒像一團亂線,找不到頭。 于是,只得悶頭大睡。 第二天清晨,迷迷糊糊之間,忽然覺得臉上癢癢的。她咕噥著睜開眼,居然發現一只哈士奇正在舔她的臉頰。 葉西熙大叫一聲。 那哈士奇大概才兩個月,見的世面少,聽她這么一叫,頓時怔住,三秒鐘后,拔起四只小短腿沖出房間。 葉西熙一路追著它下了樓,這才看見,游江南已經在廚房中準備著早飯。 他穿著一件寬松的白色襯衣,淺色粗布褲--和葉西熙首次見到他時一樣的打扮。 帶著閑適的高貴。 那只小小的哈士奇來到游江南腳邊,尾巴不停地搖動著。 游江南蹲下身子,將香腸細心地弄成小塊小塊,喂它吃下。 “它是誰???”葉西熙問。 “哈士奇?!庇谓匣卮?。 “哪里來的?”繼續問。 “買來給你的?!崩^續答。 葉西熙指著自己的鼻子:“送我?” “今早去超市時經過寵物店,我怕你無聊,就買了?!庇谓蠈⒐科姹?,遞給她:“取個名字吧?!?/br> 葉西熙看著那只小哈士奇,苦思之后,終于想出個好名字:“苦大仇深?!?/br> 此話一出,游江南和哈士奇嘴角同時一抖。 “那個,”游江南清清嗓子:“為什么要叫這么……特別的名字?” “因為我從來就覺得,哈士奇每天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比~西熙試探地問道:“怎么,你不喜歡這個名字嗎?” 小哈士奇趕緊抬頭,用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游江南,希望他能為自己主持公道??上e估了那位高音女在主人心目中的地位。 “不會,隨你喜歡?!庇谓线@么一句話便將它出賣。 葉西熙高興地接過哈士奇,仔細一看,奇道:“怎么苦大仇深無精打采的?” 苦大仇深認為自己叫苦大仇深就已經夠憋屈了,誰知接下來,還有更多的折磨在等著他。 因為住在海邊,最近天氣又好,葉西熙便帶著他去散步,順便將飛盤扔在海里,讓苦大仇深去撿。 開始時,苦大仇深還對這個游戲挺感興趣,但重復多次之后,開始聳拉起腦袋。 “再玩最后一次,等會就回去給你吃香腸?!比~西熙開始用食物來誘惑了。 苦大仇深一聽,趕緊飛奔到海中,將飛盤叼住,往回游。誰知體力已經透支,竟被海浪阻隔,游不回來。只能劃動著四只小短腿在海面上撲騰。 幸虧游江南水性好,快速游去將它救回,苦大仇深才不至于成為歷史上第一條被淹死的狗。 葉西熙內疚不已,回去后便給它喂香腸,以此為補償。 苦大仇深因為太累,狼吞虎咽,暴飲暴食。 葉西熙因為愧疚,也不敢加以阻止。 于是,當天晚上,肚子漲得像皮球的苦大仇深被送到了獸醫院。 幸好沒什么大礙,醫生給它喂了點藥,感覺好點了,便帶它回家。 游江南在前面開車,葉西熙則抱著熟睡的苦大仇深坐在后座。本來都要到家了,誰知前面一輛車忽然停下,游江南只得急剎車,“嗖”的一聲,苦大仇深從葉西熙手中直接飛到擋風玻璃上。 只得重新返回獸醫院,一檢查,右前腿輕微骨折。 原本以為被一位長得像王子一樣的帥哥帶回家會有幸福的日子,可現在卻是戴著丑丑的伊麗莎白脖套,一瘸一拐地走路。 苦大仇深欲哭無淚。 chapter47 秋日的陽光,柔柔的,灑在露臺上。 游江南輕輕地幫狗梳理著毛發,動作很輕柔,苦大仇深感到無比舒適,已經昏昏欲睡,只是偶爾吸吸鼻子,像在嗅香腸的味道。 葉西熙坐在旁邊,靜靜地看著這一切,覺得有些恍然。 這些日子,他們常常像這樣安靜地呆著,有時半天也說不上一句話。 每天上午一起去逛超市,回來合力弄好飯,吃過,便帶著苦大仇深坐在露臺上曬太陽,看看書,喝點自己調的瑪格麗特,就這么待一下午。 兩人之間話很少,或者是,可以說的話很少。 約定離開的日期越臨近,他們便越沉默。 可是,有些話還是不得不問。 “你后天一早便走,是嗎?” 葉西熙點點頭,動作很輕微。 游江南靜默了會,沒有抬眼,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