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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未看清?!?/br>“以后出門多加小心?!?/br>白浩拿出冊子,雙手遞上:“這是那少年臨終前交給我的,勞煩爹出面還給華陰堂門人,也省得惹些不必要的麻煩?!?/br>“宋東陽查的如何了?”白浩道:“武林大會那日比武,我發現宋東陽并無內力,內丹已經散了許久,憑他的能力應該……只是這并不代表宋家之事就與他全然無關?!?/br>白書望接過冊子,道:“回去好好休息,這兩天就不必早起練功了?!?/br>“謝謝爹?!卑缀普f完,退出書房。回了房中,問丫鬟要來筆墨,寫下字條,“空療返塵,靜心忘慮,定神于虛脈,了寂于心動?!绷栏珊笄踩私o宋東陽送去。忙了兩日,竟忘記了答應那人幫他恢復內丹的事。遞了字條,白浩便穿衣梳洗,退下衣物,才看到胸口有血微微滲出,隱隱透過些許白布,遂又重新扎緊了些,換下了尋常素衣,著一身玄色粗布,拿一把短劍,清清爽爽出了門。向北穿過三條大街便是雙桂巷,半個時辰的步程并不算遠,轉過巷口,就是林昕自盡的地方。院門朝東,門口有兩個頑童在逗狗,土狗爬在太陽地里,像死掉一般閉目養神,石墩旁還有一婦人晴天白日在奶孩子。白浩并未露面,從側墻閃身入內。院中一丫鬟正在晾衣服,穿過院子,沿著走廊過去便是內廳,透過窗邊,向里望去,案上筆墨紙硯擺放整齊,墻上字畫甚是好看。凝神測聽,并無人聲,他翻身入內,桌前、柜前一一查探。桌上刀刻劃痕,一看便是歷經數年用了許久,想來這家人應是本地人。桌上的墨也是本地墨,質黑膠清,用墨碇細細研磨兩下,聲音清脆而不粗濁,尋常人家自是用不起這么好的硯臺。清香揮散,含麝香、熊膽、冰片。再看毛筆,上好的“關東遼尾”,地處南方,卻慣用北方筆。一個人藏得了口音、出身,卻藏不了習氣。越是貼身細軟,越能暴露身份。白浩思量,這家主必然是南北通透。門人出招,招招狠辣,能在一夜之間盡數退去,不留下一點痕跡不惹一點動靜,藏身的庭院又是多年老院,盤根錯雜,老院內的掌家人從北至南,既低調又奢糜,若說江湖中誰有如此大的勢力和財力?恐怕只有密語閣了。可是密語閣又為何要害林昕?白浩突然間想起昨夜的黑衣人,明亮眸子黑暗中如狼一般深刻,透著冷漠,“、“閣主”……密語閣閣主親臨,明明有機會卻未殺他,還把林昕的冊子放他身上,到底是何用意?宋家……會和宋家命案有關系嗎?白浩閉目,小小的青城,三面山,一江水,宋家在此處盤踞多年,竟然還允許白氏門人在他們眼皮子下立別院,建除魔堂,容三門五派的人往來休息。這城表面相安無事,寂靜祥和,實際暗潮涌動?,F在再添上密語閣,宋境究竟是真不知,還是裝不知?看來一切,還是要從宋家命案開始查起。宋東陽收到紙條,打開默念,字體爽朗,筆峰轉彎處卻又帶著蒼勁一看就是個固執的人。只是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這些小事。合起來,放于懷中,便扇著扇子繼續和丫頭們斗蛐蛐。葉瞬拿著酒壺,邁著外八的屋子,晃入屋內,丫鬟們看這人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還滿身酒氣,掩著鼻子三三兩兩盡數退去。宋東陽揮著手,就要把人往門外哄。“哎哎……你干什么?才來就要趕我走?!比~瞬不滿道。“不趕你趕誰,老醉鬼,你把我的美人都嚇跑了?!彼螙|陽實在不滿。“人走了,我陪你玩蛐蛐不就好了?!闭f罷酒壺一扔,就要上桌。宋東陽推一下他,道:“我陪漂亮姑娘玩得高興?要你作甚!”“我不夠好看?陪你綽綽有余?!?/br>“嘖嘖……”宋東陽認真嫌棄,“俊則俊矣,可這眼耳口鼻湊在一起實在招人嫌?!?/br>葉瞬抬眼看看屋頂,感慨起來:“木頭心啊木頭心。對了,你不去看看姓白的小子?平日里,一口一個白兄。這會出了事,你比誰都躲得遠?!?/br>宋東陽繼續玩著蛐蛐,也不抬頭:“你不是說就是些皮rou傷,并無大礙,既無大礙,又有什么好看?反倒是近了眼前,讓人生厭。況且他性命金貴,眼紅的人多,這萬一連累了我……”葉瞬喝一口酒,搖頭晃腦:“白眼狼?!?/br>“不過是多一句話的事,這就落個涼薄之名?!彼f罷,又低頭把玩起來。“我知道青城有家胭紅閣,有種好酒名曰胭脂醉,咱們一道去嘗嘗可好?”“你可知這胭紅閣是什么地方,我怕你這俊俏的模樣,有去無回?”“難不成還能有毒蛇猛獸,我管他是什么地方?能喝到好酒才嘴關鍵。別廢話,你就說去是不去?”“去!為何不去?!彼螙|陽雙眼放光,“對你來說的毒蛇猛獸,對我可不是?!?/br>聲色犬馬,酒色財氣。唱得是逍遙歌,喝得是忘情水。葉瞬看見門頭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喜怒哀樂瞬間轉換,最后好巧不巧一臉哀愁,其黑線程度堪比白浩第一次進胭紅閣的樣子,宋東陽忍笑忍得肚子都痛了,扶著門檻走不動路。“有這么好笑嗎?你們青城人也真是奇怪,喝酒就喝酒,這……”正說著,一位把自己打扮成活脫脫的大桃花的姑娘把雙手掛在葉瞬的脖子上,蘇蘇的說:“大爺,您第一次來吧?里面可有更好……”話未說完,就被葉瞬扒拉下來,推道一邊,嫌棄道:“喝……喝酒就喝酒,這這這……”宋東陽笑得前仰后翻:“你到底是從什么地方來的?哈哈哈……比白浩那個木頭還像木頭……哈哈哈哈哈哈哈……”“……”葉瞬臉更黑,快速閃身,又躲過一位姑娘的熊抱,沉聲道:“南海外是人間仙境,才不是這般……”“烏煙瘴氣?惱羞成怒?”宋東陽搖搖折扇,“非也非也,能讓人忘卻煩惱的才是人間仙境?!闭f罷,踱著步子入了內。“宋公子!宋大爺!您可來了!”一見面,錦瑟就心急火燎的往宋東陽跟前湊。宋東陽伸手一攔,道:“等等,你今天是吃□□了?”錦瑟皺著眉頭,臉上苦相堪比生瓜瓤,要青不青,要紅不紅:“宋公子,你的白大爺從卯時入門,看見了嗎?就在東南角,已經坐了三個時辰有余。也不說話,也不喝酒,一壺茶到了現在?!?/br>宋東陽抬眼望去,白浩雖是粗布粗衣,可是只看側臉,不喜不怒,棱角分明,放在人群中也很是顯眼。“你沒讓兩個姑娘去問問?”宋東陽挑眉問道,略帶揶揄。“哎呦!我的爺,我哪敢??!就那一張冷臉,像是要尋歡作樂的樣子?我這小門小戶的可招惹不起?!?/br>“錦大美人,你也是見慣世面的,今天居然這般沒出息?”低頭悄悄說一句,“一斤胭脂醉,給了我后面那位兄弟?!?/br>“一斤?!卞\瑟眉頭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