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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聲“師父”,這位“師父”,正是華陰堂堂主陰如是。陰如是從少年懷里翻出包裹,打開看看,抬手又給少年一巴掌,少年被扇倒在地,又馬上跪立,帶著哭腔再喊一聲“師父”,或許因為剛剛的一腳,少年身子蜷縮著,甚至有些微微顫抖。陰如是收好包裹,看也不看少年一眼,便轉身離開。落地為命,各有命,皆是命。“禽獸!”葉瞬不知什么時候醒的,正好看到這一幕。白浩將茶杯放在桌上,起身便出了天香樓,尾隨著從地上緩緩爬起的少年,轉身進了內巷。“那小子干什么去?”葉瞬問。宋東陽吐一口瓜子皮,悻悻然道:“仗著一張老好人的正派臉,能干什么?嘖嘖……這人啊,也真單純,以為只要是個穿白衣的都是大俠?!?/br>葉瞬品品,嘟囔一句:“我怎么覺得你這是妒忌?!?/br>宋東陽撇眼瞅一下葉瞬,道:“我怎么覺得你這是欠收拾?!?/br>葉瞬不言,繼續裝死。宋東陽說罷,便喊小二填了水,一口茶的功夫,白浩進門入座。“探得如何?”宋東陽問。白浩看看宋東陽,眼里頗有幾分驚喜,吃一口茶道:“武林大會那四個人偶,其中一人就是華陰堂的大弟子,名曰張文,剛剛的少年正是張文的師弟林昕。兩人原先十分要好,那個胖大嬸從前是張文的鄰居,張文從小就愛吃大嬸的冰糖葫蘆,林昕不過是想買兩支糖葫蘆祭奠張文,沒想到卻被陰如是撞了見,還大發雷霆,收走遺物?!?/br>“不過是個冰糖葫蘆,陰如是何必大驚小怪?”葉瞬道。“張文在的時候,陰如是確實很看重這個大徒弟,可自從武林大會后,他不僅命令門人絕口不提,還一并收走了張文所有生前物件,徒弟們只當他是傷心欲絕?!?/br>“傷心欲絕?我看更像是惱羞成怒!”白浩看一眼宋東陽:“別說你大老遠的來,只為了喝茶?”“我吃了胖大娘十幾年的糖葫蘆,偶然看到個華陰堂弟子最近幾乎日日前來,這不幾日沒見,便多嘴問一句。今日也不過是碰碰運氣,沒想到……”宋東陽擺弄著手里幾顆瓜子,問:“那其他幾個人偶呢?”“除了張文外,還有萬佛宗宗主徐奎獨子徐萬山、無為道大弟子黃御和指劍派二弟子薛子橋?!?/br>“加上靜安,這五派到是都湊齊了?!彼螙|陽道。“既已做了人偶,那殺人之事亦無需隱瞞,我覺得趙紅塵所言非虛,這人確實不是他殺的,可是,從內堂到外院,誰有本事在短短時間內殺四派傳人和一派掌門,除非……”宋東陽折扇一開:“除非他們趁著比武間隙,早已聚在一起?!?/br>葉瞬微微思量:“無論如何,陰如是必脫不了干系,都是各門各派少年一輩的精英,失掉這些寶貝疙瘩,早該痛心疾首,這陰如事反而絕口不提,對了……遺物?他為何如此緊張張文的遺物?”白浩搖搖頭。“探探不就知道了?!彼螙|陽輕描淡寫一句,然后沖二人眨眨眼,“三門五派的人,不都住在青城除魔分堂?”白浩嘆一口氣,皺了皺眉。夜色如紗,燈光搖曳,循著長廊忽明忽暗,一個人影閃過院墻,空氣劃過都未留下響動。宋東陽片刻便立于房頂之上,慢慢蹲下,輕取房檐上一片瓦礫,一束光從房內穿過,瞬間消失在黑夜中。兩人隨后,一人著急的湊上前去,生怕錯過什么。一人立在一旁,一動不動,不言不語,努力守著君子最后的底限。宋東陽凝目,陰如是在房內書桌旁,喝一口茶看一頁書,甚是悠閑。葉瞬不耐煩道:“我要是這姓陰的,若得什么寶貝,定然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地方,怎會留在房內讓你看去?!?/br>“誰說我是來看寶物的?”宋東陽抬眼,嘴角輕彎,“夜深人靜將眠未眠,最是一人脆弱時分,所以,此次要探的必然不是東西,而是秘密?!笨匆谎郯缀?,“白兄,你說是嗎?”“嗯?”白浩未料到宋東陽會找他尋認同,一時沒反應過來略顯尷尬。“愣什么呢?白兄總是一入夜,腦子就開始不靈光?!?/br>白浩略顯為難:“深夜……深夜探人房頂……是不是不太好?”“嘖嘖……”宋東陽嫌棄的搖搖頭,“我真是同情你?!?/br>用折扇指一下葉瞬,葉瞬心領神會,點點頭:“我也是?!?/br>宋東陽撇一眼屋內:“噓…快看!”兩人聽去,不自覺的湊上前。只見陰如是緩緩合起書,輕放在桌上,拿起木簽挑了挑燈芯,燭光閃一下,又亮了許多。他嘆一口氣,掌燈起身繞過書桌,拉開帷幔坐到床邊,輕聲問一句:“臉……可還疼?”從頂上看去,原以為這房間就一人,萬沒想到,竟還有一人。這人從幔下探出身子,燭光搖晃,墻頭黑影隨著一起晃動:“師傅打徒弟,難道不是應該?”聲音慵懶,尾音卻微微上揚。三人面面相覷,表情甚是意味深長。宋東陽微微張嘴,很是吃驚;白浩耳根微紅,低下了頭;葉瞬挑眉,沖二人指指下面,三人又同時看向屋內。“所以……就連殺我也是應該的?!绷株空Z氣瑟瑟。“今日我不過是氣你有事瞞我?你又何必賭氣,非要跟那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相提并論?”“忘恩負義?”林昕起身下床,背對陰如是,“師兄重你、敬你!從入門開始,便教導我們萬事以華陰堂為重,以振興除魔族為己任?!?/br>“重我?敬我?”陰如是站起來,咆哮道,“我告訴你,他巴不得我早點死!”“你胡說!”林昕轉身,看著陰如是。“靜安早就是白書望的走狗,他和那幾個門派小兒廝混在一起,整日想著怎么奪權,取而代之,還假仁假義的灌上復興除魔一族這種大話!武林大會那日,若不是被我撞破,此時,怕是要上天了!”“所以,你就一氣之下,殺了靜安、師兄還有其他幾位門派弟子?”林昕問。陰如是咬牙切齒:“他們該死,靜安處處與我作對,其他幾個都是不知天高地厚的黃口小兒,學了幾招便自以為天下無敵,就和白家那個臭小子一個樣,要我看,宋家的事白家根本脫不了干系,誰不知道白書望早就覬覦盟主之位。你看,宋鏡還未死,他就如此難耐!”白浩抬眼,看一眼宋東陽,宋東陽依舊凝神望著屋內。“不過,靜安死而復活倒是嚇我一跳,想不到魔道的人這么早便跳出來!不過也好,三門五派本就是一團骯臟之氣,早該收拾收拾了!”陰如是話鋒一轉,對林昕道:“我對你好是真的,告訴我,那東西你確實沒拿?”“師哥給我的,不過是些尋常物件,今日已經被你拿了去,還要找我做什么?”林昕憤憤。“你騙我。為什么連你也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騙我?”“對,我不只是騙你,我更看不起你!看不起你的自怨自艾,自傲自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