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36
她一定得好好拷打一番。 皇宮中。 寧扶胤聽見寧扶清那一句反問,輕蔑地一笑道:“看來皇兄查過當年那事了?!?/br> 寧扶清頷首,“不錯?!?/br> “既然如此,想必皇兄也知道,當年陷害您謀逆一事,也有我參與了?” 寧扶清負手在身后,聞言他緩緩握拳,面上沉靜無波,并未答話。 寧扶胤只當他是默認,當下一甩袖子,凄然一笑:“那皇兄打算如何處置我?是要將我如皇后一般軟禁起來,還是——殺了我?” 寧扶清緩慢地閉眼,似是下定某種決心一般,答道:“我暫且既不打算限制你,也不打算殺你?!?/br> 他睜開眼,目光銳利,“自謝之竹方才出門那一瞬開始,皇宮內便已經開始清洗,現下,估計你沒有幾人可用,所以是否軟禁你,都一樣?!?/br> “哦?那想必巡防營也不是我的了?” “巡防營?”寧扶清冷笑一聲,“自打你將它給了姜源,那便不再是你的東西,難不成事到如今,你還能指望他聽你的?” 寧扶胤一怔,恍然大悟地“哦”了一聲,隨后用半點驚訝也無的語氣道:“所以,皇兄未能將它納入麾下么?” “如今我算是信了,你對姜含雨的確有幾分情分,否則也不會只顧著看守自己的妻子,卻忘了還有個奉都侯爺在京中。他可不比姜含雨笨,今日凌晨,人家可是一路無阻地逃出了京城城門?!?/br> 寧扶清頓了頓,又道:“你看,巡防營如此重要,姜源怎會毫無準備?” 第110章 叛國 天色大亮, 不經事的小宮女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來卻發現身邊一個同伴也無。她心中一驚, 連忙翻身起來穿好衣裳,瑟縮地低頭出門,等著嬤嬤因她起得晚而責罰她。 一出門卻看見來往的宮女們竟幾乎都是生面孔,連同管事的嬤嬤也不再是往常那個。嬤嬤看了她一眼, 隨后轉開目光,并無要責罰她的意思。于是她松了一口氣, 只當這是撞了好運,至于更多的東西,她不愿想, 也不能想。 御書房中, 寧扶胤不以為意地笑了一下,道:“皇兄想必早已處置好姜家的那十萬大軍, 又何必在意奉都侯?” 寧扶清皺眉,“你對于我的能力,是不是有所誤解?你覺得我能壓制住十萬大軍?” 寧扶胤一愣,半晌說不出什么話來。 寧扶胤的確對自家兄長很有信心。當年將寧扶止從南疆調回,一方面是因為于公于私他都不愿意讓寧扶止手中握有兵權, 尤其這還是南疆的兵權;另一方面, 他也是為了引蛇出洞——當時朝中沒什么拿得出手的大將, 他便順理成章地表現出要派姜家人去的意愿,這消息很快不脛而走,傳到南疆, 南疆的將士們自然要造反,屆時蠢蠢欲動者便會浮出水面。 但這個計劃需要有人出面控制局勢。南疆一旦亂了,便一發不可收拾,而唯一能夠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的只有寧扶清。 所以他是在賭,賭寧扶清一定會出面。 寧扶清最終沒讓他失望,而他也因此對自家兄長的信賴更深了一層。 這信賴導致寧扶胤在做事時從未考慮過身后,自然也不會關注那個因姜含雨大婚而在京城暫住的奉都侯。 可此時,寧扶清說他并不能控制姜家的大軍? 寧扶胤穩了穩心神,鎮定道:“即便他有十萬大軍,朕也不是拿他沒辦法?!?/br> “有辦法?!睂幏銮鍤獾脦缀跄パ?,“你是可以和他硬碰硬地打一場,可若是如此,我們何必還要辛苦籌謀這許多年?” 寧扶胤繃著臉,再找不到一句反駁的話。 可寧扶胤這句話讓寧扶清想起來壓在內心許久的一件事,此時此刻的情況下,更是令他憤怒。 他緊緊握拳,控制著呼吸緩緩道:“阿胤,我本不在意這天下至尊的位子,早已決定輔佐你將這位置坐穩,可我從未想到你會如此當皇帝。當年瘟疫一事,南蠻下毒在前,宋家發人命財在后,而你,卻打算坐在他們身后收漁翁之利,是么? 你早猜到姜家通敵叛國,與南蠻一向有往來,所以才故意派姜家人去南蠻,以伺兩者動靜。此事之后,姜家確實喜而忘形,南蠻也有所行動,由此,姜家叛國已是十分明顯,你應當知曉。 從姜含雨殺宋默,之后宋煜承襲爵位,宋家內部大亂,到瘟疫之時宋家謀取私利,姜家這一套連環計真是叫人拍手稱絕??伤麄儧]想到你更絕,讓姜家捕了宋家這只小蟬,自己卻在后方當黃雀,令人佩服??晌页雒鏋槟闵坪?,并非是要看到你如此草菅人命! 為了逼死宋家,你不惜眼睜睜看見留朱、蘇安兩地的千萬百姓喪命。阿胤,你告訴我,你當的是什么皇帝?你有何臉面坐在這天下至高的位置,吃著天下百姓的供奉?” 寧扶胤睫毛顫動,別過臉去,生硬道:“改天換地,本就免不了流血?!?/br> “是免不了?!睂幏銮搴鋈簧锨熬咀∷陆?,居高臨下道,“可父皇與我這許多年來的精心計劃,就是為了只讓該流血的人流血,你明白么?” 寧扶胤被寧扶清半提著,面上卻仍舊倔強地僵硬著。 寧扶清看著這個從小被自己呵護著的弟弟,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松開他的衣領,沉聲道:“阿胤,你終究還是太不懂事?!?/br> 說罷,他轉身欲往外走,忽然聽見寧扶胤在他身后喚了一聲:“皇兄……” 他停下來,轉身沉默地看著寧扶胤。 寧扶胤局促地理了理衣襟,囁嚅道:“皇后她……并未參與通敵,之前的瘟疫一事,也與她無關……” “我知道?!睂幏銮遛D過身,“否則我也不會叫你帶她歸隱?!?/br> 關上御書房的大門,門口守候的太監已不是先前那兩個。 謝之竹腰間帶刀,手中拿著一把劍站在門前,見寧扶清出來,端端正正抱拳行了一個禮。 寧扶清自走出門后便沒有動。他靜靜地負手立在門前,背對著那扇高高的大門與門內那個人,面上淡然與決絕并存,好似拋棄了自己的某段前塵。 有一件事,寧扶胤猜錯了—— 寧扶清并不知曉當年陷害他謀逆一事,寧扶胤也有參與。 不論寧扶胤做了什么事情,在寧扶胤親口承認這一事實之前,寧扶清都還將他當做弟弟的。 而如今他還是不是自己的弟弟,寧扶清自己也不知曉。 謝之竹見寧扶清久久不動,心下有些著急,于是逾矩地上前一步,嚴肅道:“殿下,姜源果然殺了副將,不僅如此,他還殺了我們安插在巡防營的所有人手,此刻奉都侯一行人正與我們的人對峙,您看如何是好?” 說著,謝之竹又感概道:“這奉都侯為了逃命,竟連女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