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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清一怔。 當年他被先帝交給熹妃撫養,無異于是羊入虎口。熹妃自己就有一個優秀的兒子,卻被強加一個鋒芒更甚的養子,看他便愈發不順眼,常常換著法兒地折磨他。 寧扶清礙于一個“兒子”的身份,許多事情仍然不得不聽從吩咐。因此那日熹妃嫌天氣寒熱,要他親自去冰庫取些冰塊,他便順從地去了。 被鎖在冰庫時,他只曉得是寧扶胤在最后一刻沖入冰庫大門,也親眼看見大門關閉時愣在原地的寧扶止。后來有人來救他,也是拖了寧扶胤的福。靜妃雖平日里對兒子不管不顧,但真的找不到兒子時,她也會將皇宮掘地三尺。 其后許多年,寧扶清便一直認定當年鎖了冰庫的人是寧扶止,也一直記念著寧扶胤的救命之恩。直到眼前這個女子與他說了一番話,他才曉得眼見不一定為實。 隨后他終于愿意放下多年芥蒂,動手去查一查當初真相,才曉得原來此事與寧扶止毫無關系。再聯想到寧扶胤時常有意無意地提及寧扶止,蓄意引導他懷疑寧扶止,他才恍然明白那個一向瑟縮的弟弟,也并非是一盞省油的燈。 這件事前前后后說來復雜,而他如今也不曉得自己對寧扶胤是一種怎樣的態度。寧扶胤陪他在冰窖中待了一夜是真,欺騙他也是真,而今他該如何對沈如茵解釋? 寧扶清嘆了口氣。他知道沈如茵對于寧扶胤的事情一向上心,也不想欺瞞她。思考良久,最終他還是決定將這件事如實道來。 “原來是這樣……”沈如茵聽完,一時感慨良多,更多的是對寧扶胤這個人的好奇。這個原書的男主角,究竟是何許人也,竟叫人一寸也看不清。 她想了想,繼而擔憂道:“那你打算親自將藥方給他嗎?可是這樣的話……他就知道杜白是我們的人了……” “他不是讓杜白三日后進宮么?”寧扶清叩在案上的食指點了兩下,“我明日便入宮,將藥方給他。想必在這一點上,他還是信我的?!?/br> “那杜白……” “我自有辦法圓了這個謊,你不必擔憂。區區一個杜白,他不會放在心上?!?/br> “好吧……”知道他必定有辦法,沈如茵也不再多問。 寧扶清看著她,想到她自入門便再未提起過有關周冶的事,不知為何,自己內心反倒很是介意。 他很想問一問,關于周冶,她究竟作何打算,又怕她覺得自己太過計較,叫她心中不滿。 欲言又止半晌,他終究還是問出了口:“周冶那處,你如何打算?” “什么打算?”沈如茵疑惑地看他,“他不是好好的么?” “你……不打算與他聯系?” 沈如茵面上一滯,帶了一絲無可奈何的苦笑,回道:“現在是他不愿意與我聯系……況且,他現在不是過得很好么,我又何必前去打擾……” 第107章 懲罰 這話說的, 好似她受了天大的委屈。所以她這是心心念念著,卻礙于周冶的意愿不好先聯系?所以在她心中, 周冶的地位總是高高在上的? 寧扶清看向沈如茵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探索的意味,皮笑rou不笑道:“你果然還是在意的?!?/br> 沈如茵兩眼一翻,覺得自己簡直冤枉,聲音里都帶了一絲嘶吼的意味:“我在意啥了!” 寧扶清垂下他別扭的眸子, 用更加別扭的語氣道:“我如何知道你在意什么?!?/br> 沈如茵:“……” 她覺得這個人有時候簡直脆弱金貴得叫她這個女子甘拜下風,于是諷刺道:“我們有話好好說, 行嗎少爺?” 說完她忽而想起這個人豈止是個少爺,他還是個龍子呢! 寧扶清眼皮一抖,笑意森森道:“我現在不是在與你好好說?你以為我要如何才算是與你好好說?” 沈如茵生怕這位尊貴的龍子再想出些什么新奇的玩法來折騰自己, 連忙飛速地轉動起腦子, 思索這位貴人究竟因了什么忽然不滿意。想了半晌,她忽然驚訝地張大嘴巴:“你……不會是在吃醋吧?” 某人眼觀鼻鼻觀心, 并不答話。 沈如茵緩了一瞬,隨即哭笑不得地拽住他衣袖,“是你先提周冶的,這時候又來怪我太在意?你怎么不講道理……” “情之一字,若能講道理, 我能看上你?” “這話聽起來還挺溜的……不是, 你這叫胡攪蠻纏你懂吧?” “哦?!?/br> “……好了我錯了, 那我去與他聯系——不是,那我要不要與他聯系?” “你敢聯系試試看?!睂幏銮逵X得和這么個沒心沒肺的人說話簡直累得慌,揮手一拍她腦瓜, “重點不在是否聯系,在你的態度?!?/br> 沈如茵:“我什么態度???” “……” 寧扶清覺得再交流下去,自己非得被氣得七竅流血而亡不可。他忽而同情起周冶來,想到那個人的心意也許未曾在眼前這狼心狗肺的小東西心里留下什么痕跡,一時之間他都不曉得是喜是憂。 他輕嘆一聲,覺得和這人鬧別扭簡直是自討苦吃,忽然扭頭看見案上的筆,他當下一抬下巴,命令道:“去,站門口去,擺個好看的姿勢?!?/br> 沈如茵莫名其妙,“干嗎?” “你不是錯了么?”寧扶清已經攤開了一張雪白的宣紙,頭也不抬道,“給我賠罪?!?/br> 沈如茵低頭一看,頓時明白,歡喜道:“你要給我作畫?” 這意外之喜實在叫她驚喜得很,“還從來沒有人為我作畫呢……你說我會不會從此憑借美貌流芳百世,千百年后被掛在博物館里,來往的人都會駐足瞻仰我的尊榮……哈哈哈哈!” 寧扶清唇角帶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任她在耳邊嘰嘰喳喳,一字萬金地半個音也不往外蹦。 沈如茵走到門口,擺了一個自認為優雅實則風sao的姿勢,扭腰翹臀,含情脈脈盯著屋內的作畫人,隨后……隨后她就笑不出來了。 她為自己選的這個姿勢角度著實刁鉆,站得不穩不說,靜止了一刻不到,那腰部的幾塊rou都仿佛被狂風摧殘似的抽個不停。 此刻叫她深切地體會到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模特當到一半,謝之竹家那個當女兒養著的傻公主忽然竄了過來,指著沈如茵憨憨問道:“jiejie在玩木頭人嗎?” 傻公主正在吃糖人,哈喇子流了一手。見沈如茵不答話,她便自作聰明地認為沈如茵確實在玩游戲,調皮地伸手照“木樁子”肩上推了推。 沈如茵隔著衣裳都能體會到那股黏黏答答的勁兒,頓時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扭頭卻見寧扶清竟還在全神貫注地作畫,于是忍無可忍咬牙切齒道:“你描頭發絲兒呢!畫這么久!” 寧扶清毫不客氣地回擊:“要流芳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