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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我手上,我又何必自找麻煩?” “你……” “姜毅也好,阿胤也好, 總要有人出面平息百姓的怒火?!?/br> “可這不是別處的怒火,而是南疆百姓的怒火,你如何確定他們會為了南疆百姓殺姜家人?” 啪的一聲,寧扶清手中的筷子斷成兩截。 沈如茵心中一跳,看見他手背上暴出的青筋。 “他若真成了這般模樣,我便再不會留有情面?!?/br> 聞言沈如茵有些生氣,“你是在用姜祺,試探寧扶胤的態度么?到了如今,你還對他抱有期待?” “茵茵,”他看向她,眼神變得柔和,“你可知大學監?” 沈如茵點點頭,在京城時寧扶眠還帶她親眼見過那盛景。 “你如何看?” 她想了想,將當初在周冶與寧扶眠二人面前說過的話再說了一遍。 寧扶清點點頭,欣慰地笑了笑,“你能有這般見解,實在出乎我意料?!?/br> 他斂起笑,又道:“先前忙于軍務,疏忽了朝中事,玉棠樓中又出了些變故,是以我今日才知這大學監。既然如此,你便應該曉得,他并非一心依附姜家,而是在用不同的方式反抗。眼下我在外他在內,內外聯手,這本是當初父皇安排好的格局?!?/br> 他放下手中碗筷,看向不知何處,“開戰于我而言,不過一聲令下,可于百姓而言,便是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從南疆到京城,跨越大半個國土,屆時血流成河,可是你想看見的結果?” 沈如茵咬著唇一言不發,既知他所言無錯,又心中不平,只聽他又道: “若能造福百姓,我不在乎那個位置坐著什么人?!?/br> “我知道了?!鄙蛉缫鹋踔?,垂頭低聲道,“無論你做什么樣的選擇,我總是支持你的?!?/br> 他看她半晌,忽然笑道:“儼然已是賢妻模樣了?!?/br> 沈如茵漲紅了臉,喃喃:“以前沒看出來你還有油嘴滑舌的一面……” “肺腑之言,何來的油嘴滑舌?” “……”她決定轉移話題,“你說玉棠樓出了事,我一直想問來著,出了什么事?” “此事不久后你便會知曉?!?/br> “哦?!?/br> 他重端起碗,吃了兩口,又想起什么,問道:“我們何時出發?” 沈如茵還被震在他方才的話里,一時反應不及,茫然道:“出發?” “和固白家?!彼艘煌霚旁谒媲?,“你不是很擔心周冶?” 她認真觀察著他的神色,確定他沒什么不滿才應道:“待我與柳生說清楚了便出發,總不能讓人家不明不白就跟著我們走?!?/br> 柳生的傷請了好幾位大夫也不見好,最終還是給杜白去了信,照著他寫來的方子煎藥,才終于有了一些起色,而此時已過了半月有余。 柳生自出了尋春苑后便一反既往,脾性與往常都大大不同。由那時的柔媚少年變得終日憂郁,常常盯著一處看上半日,也不愿理人。 沈如茵這才曉得他往日在尋香苑中過得何其艱難,大概沒有一刻不是行走在刀尖上,掂量著主人心思過活。 想到這些,再看他時,沈如茵便常常覺得心痛難耐,甚至難以在他面前提起自己的目的。 柳生這些日子以來靠寫字與他人交流,除了胭影與沈如茵,他不愿與任何人單獨相處。 沈如茵怕他心中陰影太重,常常將他房中的窗戶大大敞開,天氣好時,便拉著他去院子中閑逛。 這日提起白家,并非沈如茵先開口,而是柳生主動提起。 此時,也是沈如茵自那日以后第一次聽見柳生開口。 彼時天氣寒冷,柳生裹著厚厚的大氅,行走時尚有些哆嗦。 他走在沈如茵身旁,長呵一口氣,喚她道:“沈姑娘?!?/br> 沈如茵驚訝地扭頭,“你能說話了?” 柳生點點頭,“兩日前便能出聲了?!?/br> 沈如茵止住步子,拉住他關切道:“舌頭還疼么?” “講話時有些疼,”他笑了笑,“不過不要緊?!?/br> “那你再……” “沈姑娘,”他打斷她,“你應該很著急才對?!?/br> “也不急在這幾日?!?/br> “可胭影姑娘說,白家還有人身體狀況比我更糟,等著您去呢?!?/br> 想起周冶,沈如茵更是頭疼,思索片刻,她疑惑地看著柳生:“真沒事兒?” 柳生笑得溫和,“無大礙?!?/br> “那你便將你所知的事都與我講一遍,可好?” “可以?!绷鷶n了攏袖子,“可我還不知道,您究竟是誰?!?/br> “我……”沈如茵頓了頓,道,“我是老和固侯爺,白齊的外孫女?!?/br> 柳生聞言杵在原地,雙眼注視地面,良久,才輕笑一聲道:“原來如此?!?/br> 第56章 真相 “為了查外祖父當年真正的死因, 我們一路找到了你?!鄙蛉缫鸾忉屩?,“胭影便是因為你才去了尋香苑?!?/br> “等了這些年, 你總算來了?!?/br> 風將他垂在身后的長發吹得散亂,黑發更映出蒼白臉色。 “你可知我在尋香苑中待了多久?” 沈如茵搖了搖頭,柳生也并不在意她的回答,抬起腳步迎風緩緩前行, 眼中似有朦朧霧氣,叫人瞧不分明。 “五年?!彼p蔑地笑了笑, “五年來,尋香苑中死去的人多得數不清,只有我還活著?!?/br> “你當年, 怎會……”沈如茵側頭看著他飄起的長發, “怎會去了尋香苑?” “你一定在想,是因為我的母親不堪貧窮, 將我賣了進去,對么?” 沈如茵確實做過如此猜測,此時卻不忍回答,只聽見柳生淡淡道:“是我自己去的?!?/br> 他轉頭,手指在臉頰上滑過, 眼中秋波瀲滟問她:“我長得好看么?” 沈如茵鼻尖發澀, 抓住他的手指, 哽聲道:“你別這樣?!?/br> “我怎樣?”他掩嘴笑出聲,“我讓你惡心?” “不是這樣……” 手上一顫,他掙脫出去, 重將手收回袖中,視線離開她,依舊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語氣道:“母親常常生病,大夫也請了不少,便總有那么幾個,以為我是個女孩。那時我便想,與其這般白白被人糟蹋,不如將自己賣個好價錢,不是么?” 沈如茵咬著牙,此時方知語言蒼白。 “姜祺在你們眼中大概十惡不赦,可于我而言,他是讓我母親安穩度過最后一年的恩人?!?/br> “可我還是恨他?!绷嫔涎鲆粋€古怪的笑,“每當看見他在我身上的那副模樣時,我都想摸出一把刀來將他碎尸萬段。他的一切都是那般丑陋,他的臉他的聲音,還有他的手?!?/br> 他縮著肩,繼續道:“我進府那日,他正拿著鞭子抽打一個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