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輩子飯。 可她一點也開心不起來。她甚至……很是恐懼,一時間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忘了要截住他接下來的話。 “只是寧某雖年長姑娘四歲,卻仍未到及冠的年紀,還望姑娘,再等我一等?!?/br> 屋外起了風,將窗戶吹得啪啪地響。 空白的大腦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她覺得,自己一定是正在夢里,不然,命運怎會如此捉弄她? 她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因為他這一句話,忽然變得十分可笑。 “不必了?!彼套⒊龅臏I水,抑制著想要逃跑的沖動,重復道:“不必了?!?/br> 寧扶清只沉默了一瞬,便松開她的手腕,淡淡一笑道:“如此,便罷了?!?/br> 他沒有問她為什么不愿意答應,也沒有再說一句堅持的話,只是仿若事不關己一般說了句“罷了”。 但沈如茵知道,自己的“不必”,已將他傷得很了。 他那樣驕傲又別扭的一個人,何曾這樣明白地坦露心跡。更何況,此刻他眼疾未愈,身后又已什么都沒有,要下多大的決心,才能對她作如此承諾,他何曾允許自己在這般落魄狼狽的時候去向別人承諾。 那一句“不必”,也不知會讓他想到哪里。會不會讓他以為自己嫌棄他失明?會不會讓他以為自己嫌棄他身無長物?又會不會,讓他以為自己未曾相信他的心意? 她怎會不信呢,若只是為了報恩,他斷然不會說出今天這番話。他必定會像書中對待姜含雨那般,默默守護,卻也從不說一句真心話。 可就是這樣的真心,叫她的處境愈發難堪。 周冶,你問的情何以堪,終究還是來了。 來得這樣快。 寧扶清臉上的表情云淡風輕得好似他什么也未曾說過。 大概覺得自己回答得馬虎,他又開口解釋道:“丁某原本只是想報恩,既然姑娘已經改變了心意,如此便罷了,姑娘也不必介懷?!?/br> 良久無言,她突然猛地站起身來,聲音不穩道:“你好好吃飯?!?/br> 說罷,她跑出門外,留下一串慌張的腳步聲。 作者有話要說: 盡力而為。 —————————— 啊啊啊不小心更成了兩章真是蠢死我了?。?!沒有存稿了!所以明天斷一天,這一章是明天的份。。。么么噠! ———————————————— 想了想還是把惱羞成怒那段刪掉了。 是我沒寫好。 其實女主還是一個挺自覺的人,也很慫很弱雞很自卑,所以大概不會有那種惱羞成怒的想法。 第25章 蘇安 剛一出門, 便撞上一堵堅硬的胸膛。 她抬起頭,看見周冶面若寒冰的臉。 周冶沒有說話, 拳頭上青筋暴起,僵硬地轉過身去。 她捏緊身側衣裙,臉色通紅,眼前有些發黑, 只覺得若是現在就死去,才是最好的結局。 跟著周冶回到她的房間, 一只腳方踏過門檻便被一股強勁扯了進去。 周冶將她扣在門上,鉗著她的臉迫使她抬頭對上他的眼睛時,她還恍惚在想:周冶何時力氣這樣大了? “讓我猜一猜你現在想做什么?!彼湫χ又亓耸稚系牧Φ? “想逃跑?還是, 想死?” 淚水沿著他的手指染濕袖口,沈如茵張了張口, 半天只能發出一個“我”字。 拇指伸向耳后,將她的頭抬得更高。 “好,好,好……”他大抵是氣得無語倫次,一連說了好幾個“好”, 最后終于笑出聲來, “你若是懦弱成這般模樣, 那便去死?!?/br> “可是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她哭得厲害,說起話來微微顫抖。 “你哭什么?你覺得很委屈?你有什么資格委屈?” “我沒有……我、我錯了……” 沉默良久,他松開手指, 轉身背對著她。 “你若是敢死,我便立刻帶著杜白蒼葉離開,讓那個瞎子在此處自生自滅?!?/br> 房門被一腳踢開,他留下最后一句話:“自己惹的禍事便自己收拾,擺出那一副嬌弱的模樣,是想叫誰可憐?” 沈如茵怔怔地看著房門上的那個腳印,六神無主地想:周冶不管我了。 但是他原本就不必管自己。 很早之前,他就有過警告。 是我自作孽。 可我如今要怎么辦? 若是去請罪坦白,卻叫寧扶清情何以堪?明明是我一個人犯的錯事,如今又怎能讓他與我一起承擔? 可若是用別的法子……不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騙他嗎? 天氣愈發冷了起來,蒼葉取回前些日子訂做的氅衣,遇見倚在院中石桌旁的周冶。 他面上一驚,忙將手中的大氅為他披上。 “外面風大,先生怎坐在這里?” 周冶的身子紋絲不動,好半天才嘆了口氣道:“三殿下的眼睛該好了?!?/br> “三殿下的眼睛?”正在系帶子的蒼葉一愣,“杜白已是盡心盡力,應當會好的?!?/br> 周冶瞟他一眼,淡淡道了聲“恩”,又問道:“近日來老大那邊可有消息?” “除了半月前寄來的那一封,再沒有了?!?/br> “半月前——”周冶沉吟,“姜含雨與蝶衣……”他輕笑一聲,“倒是很令人期待?!?/br> 話音剛落,便聽見一聲呼喚。 “周先生!”杜白突然沖過來,一只手按著石桌喘了兩口氣道:“三殿下不見了!” 他聲音太大,被在房中反省的沈如茵聽見。她猛地一個激靈,站起身來扶住門框,“你說什么?” 杜白揚起另一只手,“他留了字條?!?/br> 周冶接過一看,那上面只留了凌厲而遒勁的六個字:小蕪兒,來蘇安。 “他果然知道了?!敝芤睂⒛菑埣埮脑谧郎?,緩緩握拳。 寧扶清,原來你會這樣做。 果真偉大,叫我好生佩服。 此時沈如茵也已看見那六個字,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上。 原來他知道了。 是從什么時候?從聽見她的聲音開始,還是在知道她的生辰那時? 不……不是,都不是。 她緊咬下唇,指甲陷進rou里。 他不可能在知道的情況下說出那樣一番話來——他一定是剛剛才確定。 “我方才去馬廄瞧過……他那樣的身子,如何能騎得馬!”杜白捶了一下桌子,氣得連自稱都變了。 “他的眼睛好了?” 周冶一句話出口,讓沈如茵立刻轉頭看向杜白。 杜白撓了撓頭,“若是心中看開,或者又受什么打擊,突然復明,也不奇怪……” “打擊?”周冶聞言看向沈如茵,陰森森笑道,“或許還真是?!?/br> 沈如茵腦子亂得很。 一時羞愧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