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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侍郎的猜測相同嗎?” 花滿樓眉梢微微蹙起。 他因為看不見,反而比看的見的常人能“看見”的東西更多一些。這世上大多人看待江廻光,都覺得她是個喜怒無常的女魔頭,花滿樓因天心月與瓊花同廻光相處,到能看得更深些。江廻光是個極為聰慧的人,她的聰慧與天心月不同。天心月靠得是巧思揣度人心,江廻光的聰敏則是一眼便能將人事看透。 天心月因巧思,故而說的每一句都極得分寸,哪怕她已經將一切看透,卻也不會說出來讓主家難堪。 江廻光則正好相反,她看出來了,要么不說,要說便絕不會遮掩,甚至會說的像一根針直接往你的心底里刺去。 這也是江湖上諸多德高望重的長輩不喜她的緣故,任誰都不會喜歡上一個狂妄自得,又毫不懂得給旁人留幾分顏面,只顧得自己松快的后輩。 花滿樓與江廻光相處,大多夾著天心月。移花宮宮主愛美人,她的許多性子都會在美人前收斂一二?;M樓自己的長相他也猜到了是十分對江廻光眼的,所以他在江廻光這里也得到了不少優待。 可如今面對著江廻光一眼看破他們他與大哥如今藏著掖著不敢道明的猜測,甚至帶著輕嘲的口吻問了出來的場景—— 花滿樓即使知道她已經收斂了,至少沒有當著他的面說出更難聽的話來,可他仍然覺得不適。 江廻光見了,便哼了一聲。也不再問,甚至也不再提及剛才的話題,只是懶懶的道了句:“明日見?!北闩踔耐?,要回屋子去了。 花滿樓聽著女子身上環佩作響的細微聲越行越遠,他忍不住喚了句:“廻光宮主?!?/br> 江廻光回了頭。 花滿樓直了身,向廻光微微抱拳,道:“宮主是來參加家父的壽宴?” 廻光道:“你發來的帖子,反倒問我?” 花滿樓慢慢道:“家父年事已高,家母的身體也算不上好。明日赴宴,我希望宮主能盡興享受宴席,而不用太在意其他?!?/br> 廻光聞言,笑著問:“你是怕我欺負了你那剛找回來的小meimei,還是怕我說出一些話,讓你母親下不來臺?” 花滿樓眉梢緊蹙,廻光見她這樣,便回了身。環佩叮當響起,她懶聲道:“你們家的事,我懶得問。你和花大到底怎么想的,又在顧忌什么,我也不想管?!?/br> “只有一點?!彼穆曇衾淅涞?,“你別讓她來礙我的眼?!?/br> 花滿樓是第一次聽見廻光冷似冰刀的聲音,他怔了一瞬,在抬頭,廻光的聲音已經消失不見了。 花滿樓在原地駐足了會兒,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原本向移花宮發帖是三月前的事,他一心想著邀廻光來揚州做客,好全朋友之意、好盡地主之誼,誰曾想在這三個月里,會突然發生一件所有人都措手不及的事。 廻光嘲笑他和花侍郎投鼠忌器,明明心里懷疑著花八的來歷,卻顧及著花夫人的心情而不敢妄動。 花滿樓明白廻光的意思——如果這個尋回的meimei本身就是假的,那忌憚的器皿早晚會從內部打碎,他們現在的束手束腳又算是什么令人發笑的擔憂? 但花滿樓終究不是什么都敢做的江廻光。 江廻光的譏誚他明白,可他卻不能像江廻光想的那樣去做。 更何況…… 花滿樓嘆了口氣,今日已是三月十六,來者只有移花宮的江廻光,看來天心月是不會來的。 不來也好。 客棧外車馬來玩,整個揚州城都似乎要為明日的壽宴而忙碌熱鬧起來。 江廻光打開了客棧屋里的窗戶,她坐在窗邊,一只腳支在窗沿上,就這么瞧著花滿樓同客棧的老板道別,施施然走在黃昏的光暈里。 看著看著,江廻光忽而又笑了。 她扶著自己的側臉,瞧著花滿樓在晚霞中比竹更清雅、較梅更俊美的模樣,忍不住便瞇起了眼。 花滿樓在街上走了幾步,他忽而覺得有哪里不妥,回首“看”去。他的耳畔自然除了街道的嘈雜聲外什么也聽不見,在叫賣聲中,他聽見了又賣松子糖的人家?;M樓頓了一瞬,向那鋪子走去。夕陽遠遠的映在了客棧二樓的窗沿上,原本開著的窗戶已經關了起來,只在窗戶上留下抹模糊的影子。 她說錯了。 花滿樓不僅是笑起來同天心月有些像,他比天心月笑起來,更讓她心動。 第二日,花家開宴,全城轟動。 江廻光得虧去的早,否則怕是只能從屋脊上一路跳進花家的大院里。 她提著自己的賀禮,一個人前來?;掖偷墓芗也⒉蛔R得她,只見她雖氣質出眾,但畢竟是位年輕女子,便上前攔了一步,溫聲詢問:“不知姑娘是——?” 廻光見著這位管家,含著笑將自己的帖子遞上。 她說話說的漫不經心:“江廻光?!?/br> 花家因花滿樓的緣故,對江湖并非一無所知。管家聽見這名字,便怕得一抖,接了帖子見當真是移花宮的那枚,更是驚訝無比。畢竟即使帖子遞了出去,也只是顧忌著花滿樓的面子,沒有人認為移花宮的宮主會真的前來赴宴! 江廻光等了一瞬,有些不耐。她的手指敲敲自己腰上配著的玉,挑眉問:“怎么,有什么問題嗎?” 管家哪里還敢,連忙道:“宮主是貴客,請左邊走!” 江廻光不置可否,她將禮物丟給了管家,想了想,卻又將天心月的拿在了手里捧著。管家哪里敢管她怎么處理自己的賀禮,只是恭敬的迎著她往內去。 這是廻光第一次來到花家,都說天下園林見蘇州,蘇州園林見揚州?;业膱@子可以說是江南園林最為巔峰的建造,其內一步一回入眼皆是景。 廻光走得這條回廊名為二十四景,就是因這條回廊上開著二十四個石窗,從每個石窗都能看見廊后的花園,每個石窗定下來都是一幅風景。 廻光看的有趣,便也不覺得路長。 廻光跟著管家入了內,尋到安排著她的宴席后,便不得不承認花家的生意不愧能做這么大。 大多數人辦宴下意識都會講武林人士與武林人士放在一起,但不知武林人士和武林人士在一起才容易鬧事。 廻光掃了一圈,見武林人士無論什么來頭,都被拆開安排在不同的桌子里。她這一桌—— 陸小鳳向廻光敬了一杯酒:“江宮主,許久不見?!?/br> 廻光笑了笑:“花滿樓是不是特意請你坐在這里,以防我鬧事?” 陸小鳳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宮主怎么會這么想,只是咱們倆認識,不坐一起那該多傷感情?!?/br> 他沒有提花家新找回小八的事情,廻光便也不提。 晚宴很快開始,只是先請出了點意外?;ㄈ缌钤舅坪跏窍胍际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