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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側不至于如此慘白。 她用玉簪挑了胭脂,就著白緞屏風上梅花的暗紋一點一點的畫出了紅色的花,而花的枝干也被她捏著眉筆一點一點兒的顯出了形狀。 西門吹雪聞聲睜開了眼。 從他的方向,恰好能看見棕與紅抽枝發芽,從畫的一端漫去另一端。黑白的天地之間被暴雨洗入了顏色,從寂靜無聲忽聞蟲語鳥鳴,從冬日凜冽忽至春暖夏艷。 西門吹雪從縫隙見到了天心月捏著簪露出的那截手腕。皓腕如雪,純無瑕疵。西門吹雪漫不經心的想,天心月這個人本身便幾無瑕疵了。 他對于女色并不在意,但若是有人間絕色,大約便也該是天心月。 西門吹雪抬眸,見那屏上的花紋停了。他往上看去,便撞進天心月好整以暇的眼里去。 絕色的美人半伏在屏風上方,僅露出了一雙彎起了眼睛。她笑得狡黠,像是抓住了西門吹雪什么把柄。西門瞧著她,指尖在身旁的劍鞘上滑過,他闔上眼,也微微揚起了一瞬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 非常凄慘的評論個位數! 只能用這招了。 前三十給發個紅包!至少來個三十讓我把紅包發出去?。?。 ☆、套路第八 西門吹雪的馬車駛進城的時候,還引起了不少人的圍觀。 畢竟在這樣的邊陲小鎮,萬梅山莊所準備的馬車還是惹眼了一些。眾人正想著,會是誰家的公子哥來這處荒涼之地尋樂,卻見到了在馬夫幫助下踏下馬車的天心月。 她仍穿著素色的衣裳,只有腰帶是絳色的。深紅色將她面上的病色似乎也一并驅散了,她下馬,恰似一朵菡萏輕搖,無聲間便掠去了你的心神。 天心月踏下了馬,黃色的塵土不小心沾染上了她素白的鞋面,惹得路邊一聲嘆息。 倒沒人覺得這嘆息是錯的。 賣茶的小二迎來送往這么多江湖人,卻也是頭次見到這樣好看的姑娘。她就這么站在這里,笑容溫婉,毫不覺得被人冒犯又未心生不悅。她站在這里,美得不可方物,卻又似春風引人向往。 這樣的姑娘自然不會無緣無故來他們這樣的小地方,來這里,怕只會是為了尋人。 小二鼓足了勇氣,卻說的結結巴巴,好在他面前的姑娘并不在意,等著他終于湊足詞句講話說出來:“姑娘來此,是為了尋人嗎?” 他說的小心翼翼,生怕擾了春景。 天心月剛要開口,西門吹雪從馬車上下來了。 他攜著冰與雪,乍然間使人從暖融春日中驚醒。眾人驚疑不定的瞧著這位面色冷峻的劍客,一時間竟是不敢多說一句,多動一下,忌得連茶水聲都似乎淡了。 西門吹雪環視了一周,冷冷開口:“李放?!?/br> 眾人聽了這個名字,面面相覷。李放,李放是誰?這名字聽起來沒什么特別的,但這里有叫做李放的人嗎? 萬梅山莊的情報自然不會出錯,天心月敏銳的注意到在西門吹雪說出“李放”二字的時候,茶棚里右側的那位客人,握著陶杯的手不自覺的抖了一瞬。 她注意到了,西門吹雪自然也注意到了。 天心月連花拳繡腿都練不好,卻能看清西門吹雪的劍。 她見著這名劍客從劍鞘里把出了雪白色的長劍,那長劍似白虹匹練,乍然間貫穿時間虛妄,直刺下他眼中的黑白真假,是晴日霹靂,一劍斬在了李放從袖中急出的刀刃上。 西門吹雪問:“李放?” 李放頭上滿是豆大汗水,他唇色煞白,也知道今日一劫是避不開了,便干脆道:“爺爺就是李放,李狂獅!西門吹雪,你這小兒,竟敢殺我???” 聽見對方這么說,天心月倒是想起來了。李放,李狂獅,鹽幫的三幫主,睡了徒弟的媳婦就算了,因那姑娘性烈不肯休,就干脆一刀殺了那姑娘全家,又怕徒弟報復,所以干脆連徒弟也殺了。后叛出鹽幫,因袖中刀曾機緣巧合得過溫夢豹指點,加上悟性頗高,算是江湖上叫得出名號的高手,成了江湖一害。 西門吹雪來此是為了殺他讓天心月有些訝異,她總是覺得西門吹雪除害,比起“除”更為看重的是“試劍”。李放的刀對于西門吹雪而言,還是弱了些。 她這么想著,只聽叮的一聲,李放的刀竟然直接被西門吹雪給斷了。那把雪白的長劍刺進了他的胸膛,流出殷紅的血來。那把長劍抽離——天心月見到西門吹雪的眼睛很亮。 他拭去了劍上血珠,似是察覺到了天心月的目光,略一側首。 有黑色的發絲恰好落在他的頰邊,他這樣平靜的看來,反讓天心月的心如鼓擂。 西門吹雪似乎察覺到了天心月的局促,他的嘴角透了星點笑意。 天心月的指尖略動了動,那陣快速的心跳不消片刻便被她壓了下去,好似從未存在。她噙著笑,迎上了西門的視線。她剛要上前一步,卻忽聞見了花香。 “啊——你,你殺了他!” 穿著鵝黃衣裙的少女捂著嘴,一雙明亮又靈動的大眼盯在李放的尸體上,而后驚疑不定的看向西門吹雪。那雙靈動的眼里充滿了恐懼,又充滿了好奇。 那著實是一雙美麗至極的眼,以至于她這般驚恐好奇的看著你,你不僅不會覺得憤怒,反而只會覺得她像只小鳥一樣可愛。 天心月瞧著,在心里慢慢的猜想著。 茉莉花配上了點兒桃花的香氣,正是十六七歲的少女最適合的香氣。驚恐有了,好奇也有了,接下來的一句話,應該是—— “你,你怎么能殺了他 !” 天心月在無人瞧見的地方,無聲開合著嘴唇,和少女對上了個正著。 這少女極為大膽的直面上西門吹雪,鼓足了勇氣說了這么一句話。 天心月有些遺憾,她想,你怎么能說這句話呢。這句話非得有西門吹雪接茬你才能說下去,如果他不接茬,你要怎么辦呢? 西門吹雪掃了少女一眼,抬步便走。天心月見狀,慢慢的嘆了口氣:看,他不接茬。 西門吹雪向天心月所在的方向走去,鵝黃衣裳的少女自然也看見的天心月。她一來就見到了天心月,天心月的氣質毫無侵略性,柔和的就像一陣風,可誰也不能忽視它,就像你無法忽視風。 她太美了。 對所有自詡美貌的女人而言,她的存在絕不是什么春景,而是寒冬。令人面容凝肅,徹骨冰涼的寒冬。 那少女瞧著天心月,眼里的好奇便冷下三分。 可她仍然上前攔住了西門吹雪,她對西門吹雪道:“他救過我,你為什么要殺他!” 她的聲音也很好聽,和中毒病弱的天心月不同,她的聲音充滿了活力,如出谷黃鶯。她的氣息也洋溢著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