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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的,沒得引人發笑?;实郾緛矶家獩_那陳二姑娘發火的,被她這么一打岔,好像火氣也消了不少。 你瞧她,叉腰站在哪兒,沒有市井婦人的兇悍,卻偏作出一副要吃人的模樣來。 他站在她身后忽然間有些失神,多少年了,自打太傅走了,他就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東宮之上,從太子之位一步一步踏著血淚坐上龍椅。方淮也好,趙孟言也好,所有的人都站在他身后,他是他們的天,是他們的地,他沖鋒在前,他們肝腦涂地。 可是從來沒有人以這樣弱小的身軀擋在他面前,明明他是大老爺們兒,她才是那個需要保護的姑娘,但她偏偏就這么自然地將他護在身后,他那顆前一刻還風平浪靜的心忽然間被人攪亂。 陳二姑娘仗著身份與這宮女不同,竟就你一言我一語地對峙起來,昭陽斥責她與陸沂南有私情,她就挖苦昭陽一心攀附皇帝,想飛上枝頭當主子。 皇帝與這陳二姑娘毫無瓜葛,她到底是如何的人,又抱著怎樣的心思,他全不在意。說白了,不光是后宮里的妃嬪們,就連宮里那些有點子姿色的女子,對他有別樣心思的人可不在少數,他若是人人都去管一管,個個都去罵一罵,恐怕這皇帝也當不成了。成日里政事不管,跑去理這些感情糾葛做什么? 昭陽正欲還嘴,忽然被皇帝扯著胳膊給拉到身后去了,她一抬頭,才看見皇帝的表情很是平靜,并沒有半點被人算計的慍怒。 皇帝只對著陳二姑娘說了兩個字:“出去?!?/br> 陳二姑娘還道是他信了昭陽的話,忙淚水漣漣地跪了下來,哀哀地求他:“皇上,您可要替民女做主。民女自知不是宮中之人,身份沒有在您跟前伺候著的姑娘尊貴,可民女也是爹媽生的,自小受著的教導。姑娘家的清譽怎可隨意詆毀?昭陽姑娘這樣侮辱人,民女,民女真是沒臉活了……” 她涕淚連連,聲淚俱下,紗質的廣袖難以擦干淚水,倒把眼睛給擦紅了,好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 昭陽氣得又要反駁,卻被皇帝不緊不慢的一個抬手給阻止了。她心有不甘,但主子有命,不得不從,便忍氣吞聲地站在他身后,沒有強出頭。 皇帝盯著跪在地上的女子,聲色如常地說:“你的清譽到底如何,與朕沒有半點關系。但你深夜造訪,穿成這幅模樣,又是投懷送抱,又是千嬌百媚的,到底朕的宮女有沒有侮辱你、詆毀你,你心中應當最有數?!?/br> “民女,民女——” 皇帝索性打斷了她:“你既然口口聲聲自稱民女,就應當知道君民有別,你今日唐突上門便已是無禮,朕讓你走,你非但不走,還跪在這里要朕給你做主。朕問你,你倒是想朕替你做什么主?朕便是主,主子有令讓你出去,你是出去,還是繼續留在這里抗旨?” 抗,抗旨?這頂大帽子扣下來,任是誰也要被嚇壞了。 皇帝聲色從容,一字一句并不重,卻恰好敲打在那陳二姑娘心上。她淚眼朦朧地抬頭望著皇帝,忽然間有些絕望。他這話說得毫不留情,她清譽如何他毫不在意,她又能求他做什么主?她就跟路邊的螻蟻一般,他連看都懶得看上一眼,又怎會把她放在心上? 可,可她肚子還有塊rou。姐夫說了,皇帝是棵大樹,能攀上了他便是眼下最好的解決法子,不然叫她如何是好? 若是爹爹知道她有了身孕,恐怕會直接動用家法打死她。大哥是軟骨頭,靠不住,根本不能指望他出面阻止爹爹。姐夫呢,姐夫是文弱書生,根本沒有拳腳功夫,哪里攔得住爹爹? 她是真的絕望了,跪在那里只顧著哭?;实蹍s平靜如斯,再問一句:“陳二姑娘真的不走?” “……” “你若不走,朕就顧不得陳大人的臉面了?!彼p描淡寫地說完這句話,就要出門叫人差陳明坤來。 陳懷慧也慌了,不,不行,若是爹爹前來看到她這副模樣,恐怕直接就打死她了。她哭著爬起來,慌慌張張往外跑,最后一聲不吭地消失在小院盡頭。 昭陽目瞪口呆地看著她狼狽逃離的模樣,又看看皇帝毫無憐香惜玉之心的樣子,真是,真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下一刻,卻見皇帝忽然關了門,身子一軟就靠在了門上,面色難看得緊。先前她還以為是他太生氣,所以臉色不好看,這下子一瞧,才發現他額頭上還有豆大的汗珠。 “主子,您怎么了?”她嚇得飛奔到他面前,一把攙住他的胳膊,“您,您可別嚇小的,小的膽子不大,禁不起嚇的!” 皇帝吃了一塊白糖糕,又喝了一口酒,眼下藥性上來了,身子燥熱難當,腦子里也有些發暈。方才其實就已經察覺到身體不對勁了,可到底是忍著先把人打發走。那女子如何處置,容后再說,他卻是個從小都要面子的人,決不允許自己難堪的樣子被算計自己的人瞧在眼里。 身子難受得緊,但他見昭陽小臉煞白的模樣,卻還忍不住笑了一聲:“你膽子不大?剛才沖鋒陷陣,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剝的樣子,難道那母老虎不是你?” 他的嘴唇有些發白,面頰浮起兩朵太不正常的紅暈,汗珠子一顆接一顆往下掉。昭陽笑不出來,一把將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扶著他往床邊走:“主子您撐著些,小的這就去找人,小的,小的讓趙大人方統領都過來,還,還有城里的大夫,小的替您都給請來……” 她語無倫次地說著,嬌小的身軀卻又承受不起皇帝的重量,走得踉踉蹌蹌,都快哭出來了。她是以為皇帝染了什么急癥,要不就是那陳二姑娘在白糖糕里下了毒,藥,否則皇帝怎么會這副模樣? 走到床邊時,她腿下一軟,幾乎是和皇帝一起咕嚕嚕滾到了榻上。她沒顧得避嫌,心急火燎地撐起身子去看皇帝:“主子,我沒把您壓壞吧?” 皇帝躺在床上,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焦急面容,紅艷艷的小嘴一張一合,他太難受了,恨不能將她拉下來撲在身下。 可他從前沒有做過這樣的事,他沒有吻過姑娘,也沒有主動去要過誰。后宮里的人他統共就碰過那么兩三個,個個都是依照祖制來的,規規矩矩脫光了衣裳背宮。他在床上歇著,她們從腳那頭爬過來,黑燈瞎火的,摸黑做著那檔子事,是誰都不重要。 但這里不是宮中,昭陽也不是后宮妃嬪。 她這樣著急地望著他,眼里滿是擔憂,他情知自己中了那種藥,卻沒法子不管不顧地把她給壓在身下。她不是黑燈瞎火摸個黑就能混過去的人,不是趁著藥性上來就能當做隨隨便便哪個人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