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mama供你出國留學?！崩钣袂俸芮宄约涸诹旨抑皇且粋€擺設，好衣好鞋都是買好的，家里的東西也是隨便用，唯獨錢只有每個月固定的1000元零花錢，在普通人家這可能不算少，可是在林家，這筆錢更象是一個侮辱。她也明白，像自己這樣要學歷沒有，要資歷沒有的老女人，即使對林忠躍再好也難改變什么，人窮志短，再侮辱這錢也不嫌燙手。以前沒有怎么關心過兒子，嫁進林家受盡侮辱又翻身不得的李玉琴這才活明白，所以她更希望她的兒子能多念書，念好書，做個自己說得算的自由人。

“媽，他，他對你不好嗎？”林小波對這樣的母親有些擔憂，想起見過四次面的林伯伯，雖然每次都禮質彬彬很有大佬風范，可也嚴肅得嚇人。不難看出，這人的占有欲很強，而且脾氣很暴躁。

“沒有，別瞎猜。mama沒有多少文化，很多場合拿不出手，當初他能看上我娶了我，就已經是你媽我走好運啦。波，媽四十五了，只要你好好的，將來有份好工作再找個稱心如意的人過日子，媽就真的什么也不求啦。反正媽這后半生算是有著落了，畢竟是林家名正言順的太太?！?/br>
李玉琴知道兒子的事，所有事，是21個月前從林忠躍口中得知的，也是從他手中接過一摞相片后確認的。之后母子倆就敞開心扉聊了一下午，這事就算了啦。所以沒有說出要兒子找個女人結婚生子的話，自己的孩子是不夠聰明，但是不傻，再說也活明白了，自己都活不好哪有能力去教育下一代呀。

“他怎么說？”手把玩著茶杯。

“補償一筆錢，只要別把這丑聞泄露出去，數，自個填?！崩钣袂僖粋€字未加轉敘了一遍。

“呵呵...”林小波笑得牽強。

“我也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他不知道是你主動的。你是知道的，林谷熙高中時就暴露了。所以他以為是自己兒子帶壞了你，才給的補償，再說，林家也丟不起這樣的人，更不缺這筆錢?！崩钣袂僖菜阏戳藘鹤拥墓?，大男人有很多缺點，可是有一個優點就是責任心強，喜歡補償弱者

“媽，你真不像一個mama，而像一個知已?！绷中〔ㄖ貜土艘槐樗鐚@個女人說過的話，那是在一年多前母子倆就這個問題坐下密談的第18次。

“我本來就不是你mama，只不過就是生了你?；盍税胼呑?，人生，其實就是為自己而活，你爸那種老好人早就死絕了?！崩钣袂偬崞鹎胺?，打著高光的眼圈紅紅的。

“媽，別記恨爸，你知道的，他一直很努力，最后一刻也在努力?！毕胂氚职忠蜍嚨湺猺ou模糊的身體，站在身旁的mama也是同樣的傷心，這個不算高的靠山，不只是自己的倒下了，更有mama全部的希望。

“唉，他活得最不值了，雖說有一個聽話乖巧的兒子，可是更有一個敗家惡俗的催命老婆，如果有來生的話，我一定給你爸當丫頭，伺候他穿衣戴帽，鞍前馬后，嗚嗚......”想起昨天夢里出現的那張憨厚的臉，竟一下沒有記起來是誰。

“媽，別哭了，爸從沒有怪過你。他從小就對我說，你媽這么漂亮的人嫁給我埋汰了。他愿意的，一切都是他愿意的?！睋嶂?，泡了兩道的清菜已成淡淡的淺黃色。

“你呢？也是都愿意的，一切嗎？可怎么辦呀！”仍是有擔心，雖不懂得商場的兇險，但雞蛋碰石頭的事也是萬萬做不得的。林谷熙固然是很好，可不是兒子的那盤菜呀，林忠躍也正是了解這點才沒出手，那男人絕不會為了一個不入眼的繼子而毀了在兒子面前建立的形象。

“媽，我會離開，錢，我不要?！?/br>
“什么？沒有錢怎么活呀，你還在上學呢，難道為了他還不上學了？”李玉琴一聽嗓門就高了上來，什么TM的貴族氣質，在老娘眼里連兒子的屁都不如。

“房子補助的錢夠了，我申請參加了交換生，我會拼命學習的。如果考上，過了年就去法國讀書，然后開始做兼職，生活不會有問題。媽，只有5個多月，我不想帶著遺憾走，再多的錢，我一分也是不能拿的，不然，我的愛情就不干凈了?！?/br>
李玉琴看著眼前的兒子，已長大成人的兒子，被自己說拋下就拋下卻連一句抱怨連嬌都沒撒過的兒子，有一千句話堵在心頭怎么都說不出口。每個人都有要走的路，看來，只有自己存生活費了，這錢是自己的時間熬來的，干凈。

菜一一被擺上桌，母子倆沒有再說話，默默地吃著變了味的壽司和其他食物。

回到家躺在床上，林小波突然感覺好累好累就是睡不著。腦海里一直回響著和mama分別時聽到的最后一句話：他十一結婚，十一結婚...。不知不覺臉上開始濕潤，紫色的枕頭上泛起好大一塊漣源。

開學第一天，林小波背著書包擠上公交去了學校。不知不覺，在這個校園已經度過了一個整的春秋，不知道還能否在這里過下一個春天，害怕去陌生的地方，害怕遇到陌生的人，更害怕一無所有。而這個讓人害怕的日子很快就要來到，十一，普天同慶的日子正是自己一無所有之時，都不再有。

接下來的日子林小波也很忙，是真的很忙。每天早早起床來到學校先在自習室里溫習一下功課，往往是第一聲鈴響后抓起書包往隔壁教室跑，從后門偷偷進去，當然這個時候進去還是有很多空位的。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課，林小波就會拿出另一套書，認真地默記。

又是周三的下午，林小波聽著教授講到資本主義論在馬克思主義經濟學下是......時，落課太多想認真聽一場，竟然發現聽不懂，不得不照舊從書包里掏出另一套書學起來。老教授已經記住了這個學生，不同于旁邊幾對打情罵俏的，也不同于前排拿桌子當枕頭的，更是好過那兩個打P2P玩得正歡的。記得指導作業時，老教授走到他跟前看到沒壓好的書，書名是，這樣的開小車老教授還是能接受的。學習嘛，學什么都是學，他決定終考時打個高分，叫林小波吧，記住了，回到辦公室老教授感觸良多地在教案上加了一行字。不知道這一切的林小波在每個周三下午依舊風平浪靜地開著小車，直到元旦前選拔考結束，當然這是后話。

日子一天天的臨近，林谷熙一天一個電話也沒有要中斷的痕跡。一個星期六的下午，林小波應邀來到久違的店面，李顯修穿著秋季最新款的時裝顯得非常的帥氣高雅。店里的客人很多，林小波不得不坐在柜臺旁邊玩電腦，說起電腦，就不由想起林谷熙在開學后的第二個星期送給他的那臺筆記本，本來林谷熙想著開他開通網路，結果遭到林小波的強烈拒絕，他不是不喜歡這個男人幫助他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