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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姣是成了親的,對男人對這檔子事的熱情真是深有體會,即便有江嬤嬤保證,她也還是放不下心。 屋里,崔硒低頭看揪著他衣衫,靠在他胸口,眨巴水眸的林琪,不由苦笑。 溫香軟玉在懷,他卻不能動其分毫,這是何等的痛苦。 此時他當真是萬分后悔跟韓遠之許下那承諾,距離琪姐兒及笄還有大半年的日子,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 夜晚的燈燭跳躍著火苗,崔硒側轉著身體,凝望林琪睡顏,最終還是伸出手,將她攬與懷中。 第二天,林琪酒醒,對昨日之事,只記得大半。 她掙扎著去翻荷包,見香牌還留在那里,頓時懊惱不已。 喝酒誤事,古人誠不欺我。 林琪決定以后如非得已,絕不再碰酒。 崔硒從后面過來,環住她,順手把那香牌拿來,問她,“送我的?” 林琪點頭。 崔硒對光端量,上面浮雕著師徒授課的情景。 林琪仰臉,問他,“喜歡嗎?” “還行,“崔硒有些不太滿意,跟這副圖樣相比,他更喜歡上一個的隱意。 “不要就還我,”林琪伸手就去抓。 崔硒抬手將香牌高舉。 林琪個子嬌小,便是站直了也才剛到崔硒肩膀,只能對著搖晃的香牌絡子瞪眼。 “好,我喜歡,很喜歡,”崔硒見她當真要生氣了,安撫的拉她,并立馬掛在腰上。 林琪只好悻悻作罷。 這天傍晚,歸家的娘子都返回婆家。 林琪也收拾東西準備明天去韓家住兩天。 寇氏聽聞消息,急忙忙趕來,道:“二娘回去住幾日,那是兩家離得遠,來回折返太過麻煩。你娘家離這兒也就幾條街的工夫,哪里還用這般?” 崔硒蹙眉,想要分辯。 二娘歸家那是逢節,林琪這是新嫁娘才返家,依規矩是要住上兩天的。 “阿娘說得是,”林琪笑著接了雪姣奉上的茶,端到寇氏面前,道:“這樣,我讓人收拾下東西,明早去,晚飯前就趕回來?!?/br> 她微側臉,以眼神阻止崔硒開口。 寇氏滿意的哼了聲,想起崔鋮的吩咐,又道:“我那里也有給親家的禮,你明天一并帶去吧?!?/br> 林琪趕忙道謝,并殷勤的送她出門。 待到回來,就看到崔硒捏著本書,板著臉在看。 林琪搖搖頭,抽出被他掐得都皺了的書卷,道:“韓家又不是我娘家,便是不住也無所謂。小寶已經大了,阿娘也能帶他出來戲耍,大不了以后出來見面就是了?!?/br> 崔硒還是神情不虞。 ☆、第六百三十七章 授機宜 林琪便道:“你不是還送我個莊子嗎,等到夏天得閑了,你和遐叔加上阿娘小弟,咱們一塊去那兒。到時戲水泛舟,賞景游玩,不是比在韓家更快活?” “都依你,”崔硒拉著林琪,柔聲道:“只是明日要委屈你了?!?/br> “不委屈,”林琪笑著回握他,揚聲讓雪姣把之前收拾的都擺回去,只拿準備的禮物就行。 第二天清早,林琪和崔硒來到韓家,蕓心一早就等在二門,看到兩人,忙引著榮禧堂。 韓老太君知情識趣,知道林琪不能久待,只說兩句話,便讓他們去聽濤閣。 顧氏和韓遠之在廳堂里等得脖子都要長了。 看到兩人,顧氏急忙上前。 林琪推了她入座,和崔硒恭敬磕頭行禮。 一起身就被顧氏拉著上下左右的看,一旁還有個急巴巴跟過來的韓守奕。 林琪拍了下韓守奕肩膀,笑道:“幾天不見,想我了沒?” 韓守奕點頭,低啞的道了句“想?!?/br> 林琪瞠大眼睛,欣喜的道:“你能開口了?” 韓守奕笑得靦腆。 “太好了,”林琪下意識就問:“你那功課如何了,秋天可能入秋闈?” 話說完,林琪就暗自唾棄,真是當先生當久了,一看到人就條件反射了。 “差不多吧,”韓守奕開心的臉頰紅紅,雖音還嘶啞,但也能聽出歡喜來。 顧氏笑望這對姐弟,深感欣慰,余光飄見笑看林琪的崔硒,忙過去招呼。 韓遠之擺了手,示意顧氏帶林琪去樓上說話,他拉著崔硒去前院。 韓守奕左右望望,選擇與父親一并去前院。 韓遠之將今日朝堂的事情講與崔硒聽,又道:“而今大皇子勢頭強勁,你當真想好了改變計劃?” 崔硒喝了口茶,正好說話,就聽外面又異動,他推開窗,就見韓守奕正從墻便摸來。 “怎么了?” 韓遠之從座位上起身。 韓守奕聽到父親聲音,嚇得臉色微變,忙朝崔硒擺手,并表示自己立馬走。 崔硒盯著他,嘴里淡淡的道:“沒事,屋里有些悶,透透氣?!?/br> 韓遠之道:“而今大皇子已籠絡大半朝臣,內宮得貴妃幫襯。官家有了春秋,又病體難愈,我只怕咱們來不及做什么就塵埃落定?!?/br> “大皇子心胸不寬,等到他手握大權,便是想要再走,怕也來不及了?!?/br> “那也未必,”崔硒想到來喜偷偷傳來的訊息,眉眼淡淡,“早前朝臣還大力舉薦三皇子,甚至不乏有擁立他直接上位,可他一旦悖逆,朝臣們如何?” “三皇子悖逆,是因為官家不喜他,他要想上位就只能放手一搏,大皇子可是官家從小培養出來的,三皇子如何能與他相提并論?!?/br> 韓遠之皺著眉頭,道:“籌碼太低,根本沒有成功的可能。要我說,還是按照早前的計劃行事吧?!?/br> 崔硒道:“官家早前身體強健,又與貴妃情意甚篤,大皇子純孝有佳,他捧其上位倒也心甘情愿?!?/br> “但如今,他的心思只怕已經變了?!?/br> “你怎么知道,”韓遠之上前,低聲問道。 “這你就別管了,”崔硒道:“現而今我們能博的便是圣心,只要有它,再加上你的兵權和崔袁兩家的影響力,就足夠護住禎哥兒?!?/br> “袁家?” 韓遠之道:“那老頭子最是滑不留手,他答應你了?” “不曾,”崔硒道:“不過是知道當年一樁舊事,他同意在不損害袁家利益之時會幫我一把?!?/br> “這太險了。萬一,你可想過后果?”韓遠之不怕自己搏命,只怕傷害到妻兒。 崔硒點頭,道:“便是想過,我才步步籌謀,不敢輕忽?!?/br> 韓遠之皺眉。 崔硒淡淡的道:“官家生病至今,大皇子僅露一次面,且還窺伺官家病況?!?/br> 韓遠之張了張嘴。 本朝以孝治國,大皇子這般實在有失孝道。 “據說官家近日一日強過一日,而他那藥湯都喂了那盆萬年長青了,”崔硒微微一笑,幾近耳語的道:“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