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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毒,你既沒弄明白,就該好生斟酌,怎能讓她胡亂吃藥,”崔硒聞言,立刻惱了起來。 “不然她也得調理,”胡先生道:“她體內虛寒,又肝火旺盛,若不仔細些,這會兒不喝,以后也得喝?!?/br> “虛寒?”崔硒眼神微動,想起那日她雪白的小臉和柔弱無力的模樣,沒再言語。 但是過后,他命人去韓府堵了小夜,問清楚藥方所需藥材,命人采買最上品的送去,并勒令不需多嘴。 于是,林琪就在一無所知的情況下,一天三頓的喝了下去。 三月伊始,進士張榜。 林琪在昏昏睡去之前關心的問了一句,畢竟今年參加春闈的有好幾個都是她的親人。 “兩位表公子都榜上有名,王正琨也進了進士之列,”雪姣小聲的回她道。 “真的,”林琪大喜,睡意都散了幾分。 雪姣點頭,道:“只是名次上有些靠后?!?/br> 第五百八十八章 戰事起 “這倒是不礙的,”林琪笑道。 進士之身不過是入仕的敲門磚,只要門開了,管它縫隙大小,能進來就行。 雪姣將床帳拉低,柔聲道:“姑娘,這些事以后再想也來得及,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養好身子?!?/br> 林琪微微點頭,感覺光線暗了下去,便合上眼睛。 春風正得意,打馬赴瓊林。 熱鬧的瓊林宴會之后,新晉的進士們在都城里掀起了一輪熱潮,一場場詩會文會,一次次酒宴花宴,猶如為這些寒窗苦讀的學子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但這熱鬧才剛開始不久,就被一個消息打斷。 三皇子安撫邊關,功績尚未出現,就在一次意外里重傷遼王一母同胞的親弟,且這位貴胄深得天恩,可惜身子不爭氣,早在幾日之前已重傷不治。 遼王大怒,糾結兵力要發兵邊關,誓為親弟討回公道。 皇帝一接到消息,就召集群臣。 左右仆射這回也不主和了,樞密院的兩位指揮使很得意,以俾睨的眼光掃了列舉大半個朝堂的,只會甩筆桿子的文人,而后闊步上前,道:“陛下,臣愿領兵與遼人一戰?!?/br> 皇帝很欣慰,但看兩位半白的頭發和略微佝僂的腰桿,還是有些猶豫。 “卿家身經百戰,對陣經驗豐富,乃是主帥的不二人選,然朝堂政務甚多,離不得你二位。本朝這些年新晉許多小將,此時定然都在摩肩擦掌,不如卿家在其中選選,推薦幾位上來?!?/br> 衛大老爺立刻奏報,“臣保舉韓文遐韓大人,此人能征善戰,尤擅騎射,定會為陛下分憂?!?/br> 皇帝點頭,韓遠之的本事他是見過的,的確不錯。 副指揮使見狀,縮回打算要邁出的腳。 衛大老爺卻瞧見了他的小動作,又道:“還有朱厚朱大人,我曾聽過他驅逐賊寇,追殺匪患的功績,想來馬上功夫也不會弱了?!?/br> 皇帝聽衛大老爺一提,也記起這事。 大皇子左右看看,見這些人遲遲沒想到自己,便毛遂自薦。 皇帝衡量片刻,覺得讓兒子去見識一下也是不錯的,也免得以后上位被旁人蒙蔽。 當下他沉聲喝道:“宣韓遠之、朱厚上殿?!?/br> 來喜一仰頭,扯了嗓子唱名。 殿門口,有內侍隨著往外接著唱名。 沒多會兒,韓遠之便和朱厚一前一后的進來。 皇帝任命韓遠之為主,朱厚為輔,兩人率兵五萬,前往邊關支援,大皇子任軍需官,隨行在側。 待到退朝,皇帝又把三人叫去書房,直言問兩人可有把握。 韓遠之擅長兵道,平日里對鄰國,尤其是善戰的鄰國尤為關注。 聽到皇帝問起,他直言,短時間里他只有把握將敵人抵擋在邊防線外,其他的他只能盡力而為。 皇帝聽出他的畫外音,心里有數。 朱厚則是從來沒打過這樣打規模的戰爭,這種情況,他最明智的做法就是閉嘴。 大皇子一直垂首謙虛的站在邊上,耳聽得韓遠之和皇帝侃侃而談,并且條條在理,眼見皇帝連連點頭,極為贊賞的表情,再想此人一早就對他俯首貼耳,心中頓時升起一陣得意。 待到出了皇宮,他笑容可掬的朝韓遠之拱手,打馬而走。 韓遠之回禮一笑,又朝朱厚一拱手,方才回府整理行囊。 也因此,顧氏知道韓遠之將要出征的事情,聽說對手是十分強悍的遼人,她頓時發慌。 韓遠之怕她擔憂,便信誓旦旦的保證,一準盡快回返。 顧氏淚水漣漣,哽咽不止。 韓遠之心疼不已,奈何他必須盡快趕至營地整軍,便是揪心也只能安慰幾句,便匆匆而去。 顧氏素來淚水充沛,這一哭便到了晚上。 待到飯時,她頂著兩個腫桃子樣的眼睛來看林琪。 林琪便也知道事情的始末。 聽說三皇子出了紕漏,且還是能引起戰事的程度,林琪溫柔的笑了。 這大約就是多行不義必自斃,老天也看不順眼,要收了他呢。 她心情驟然好轉,便是腹痛也輕了許多。 第二天,大軍開拔,林琪硬是忍了痛,與顧氏一同前往城門口,為韓遠之送行,并讓止兒告訴跟著隨軍的王正琨,讓他轉告韓遠之,林家的仇以后就拜托他了。 韓遠之聽了這話,略一皺眉。 她這話意十分頹然,竟像要不久于人世一般。 皇帝立于高墻之上,拱手而立,號角傳來悠長的低鳴,手持戰旗的兵士提步而行。 韓遠之忙收了發散的思緒,隨大皇子和朱厚,朝皇帝鄭重一禮,便打馬前行。 戰爭讓只為衣食住行忙碌的人們感覺到了一絲緊繃,昔日里熱鬧非凡的街市猛地一下子變得蕭條起來。 皇帝為安定民心,出行金明池,禮部明了皇帝苦心,特地安排雜耍、雜戲,傀儡劇,等等活動,并適量放松戒備,讓前往那里游玩的百姓可以遙望皇帝,也算是于民同樂。 如此兩次過后,百姓的惶慌終于被安撫,都城里重又恢復繁華,那些身披重鎧,手持利刃的肅殺漢子,似乎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