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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帶去。 翌日,她又去了臨時改建成學堂的凈室,將拳譜給六皇子。 崔硒正在檢查他昨天的描紅,便也跟著掃了兩眼,略一點頭,道:“這拳法不錯,以后早上提前一個時辰過來,活動筋骨?!?/br> 六皇子抿著小嘴點頭。 林琪有些心疼,道:“就算這會兒天長,可提前一個時辰也太早了,他還得跟著做早課呢?!?/br> 崔硒沒有言語。 “沒事的,jiejie,”六皇子道:“我早上起得來?!?/br> 崔硒微微點頭,命他繼續描紅,而后跟林琪出來。 立在略遠些的游廊里,崔硒猶豫片刻,才道:“聽說程豫章使人去了韓府?” 林琪點頭。 “是有什么事嗎?” 崔硒眼神微閃。 “一些瑣事,不必理會,”林琪有些冷淡。 崔硒瞄見她不經意流露出的輕蔑,心里一松,卻又很快皺起眉頭。 若琪姐兒當真對他有意,這時正該順水推舟的說出提親一事,而今這般,莫非還跟他見外? 崔硒胸口頓時一堵。 這廂,林琪卻還在打趣,“別說我了,昨天那兩位是怎么回事?” 她笑嘻嘻的斜眼,“你前腳走,她們后腳就走了,這可不像是來看禎哥兒的?!?/br> “你覺得呢?” 崔硒瞇著眼瞧林琪沒心沒肺的樣子,心塞得厲害。 林琪下意識覺得不妙,趕忙甜言蜜語:“我猜定是你文采極好,惹得她們心生嫉妒,故意想要為難你,不想被你四兩撥千斤,她們知難而退?!?/br> 說完還用力點頭,努力表現出肯定并堅信的模樣,絕對不會誤會是端靈郡主有意與他。 第五百五十六章 去岳苑 林琪仰著頭,陽光從她身后斜落,照在她白皙的臉頰上,隱約可以見細細絨毛。 崔硒瞧她一臉討好,眼神澄澈如稚子,似乎并不知他因何而怒的模樣,有些無奈。 這就是個還沒開竅的。 “你呀,”他用力揉了林琪腦袋一下,惹得她低呼去捂頭冠,卻還是抵不住發絲散亂的狼狽,才吐了口氣。 “以后離那廝遠些,”他聲音略啞。 林琪忙不迭點頭。 傍晚歸家,沒等入巷子就見一輛騾車徐徐而來,剛好擋在并不寬闊的巷子口。 有人從車上下來。 紫霜撩了簾子望了眼,低聲道:“是程家郎君?!?/br> 林琪皺了皺眉頭。 程豫章立在兩步開外,便不肯動了。 孟大郎怕傷了他,只得扯了韁繩,勒令騾馬停下。 程豫章待到停穩,才走到車子跟前,拱手作揖道:“林娘子,一別多時,可還安好?” “尚可,多謝郎君記掛,”林琪沒有動,只隔著簾子應聲。 冷淡之意沒有半點遮掩。 程豫章心里略一苦笑,只恨早前太過輕視,進而莽撞惹怒了她,而今再要補救實在難上加難。 但是想到父親那番略帶強硬的話語,他還是硬著頭皮,道:“我家小妹喜愛薔薇,聽我說起林家早前種了好些種類,有心跟娘子請教一番,不知……” 他頓了下,一如從前那般,把話留一半。 只可惜林琪沒有半點往下接的意思,反而扯了下嘴角,嗤嘲程豫章臉皮厚,昨日才拒了他,而今竟然還能上門相邀。 “倒要讓程家娘子失望了,我與花木之道一竅不通,便是沾水便活的,到我手里也只有枯萎。想來郎君早年忙于學業,并未聽說罷?!?/br> 程豫章頓時尷尬起來。 林琪輕叩廂板,孟大郎一甩響鞭,鞭尾毫不客氣的甩過,嚇得程豫章臉色立變,連忙退到墻邊。 孟大郎蔑視的掃了眼,厲聲一喝,驚得程家騾馬嘶鳴著踢踏。 程家車夫急忙扯著韁繩,連聲吆喝。 孟大郎估量了距離,一揮韁繩,便擦著騾馬的腦袋,趕了過去。 程家車夫好容易把車停穩,卻只見車子背影。 車夫略帶驚慌的看向程豫章。 程豫章臉色發黑,卻也只能忍耐。 上了車,他用力一捶桌幾,面上露出陰狠之意。 既然她不識抬舉,那就別怪他不憐香惜玉了。 這廂,林琪與韓遠之在竹林邊碰上。 瞄見他手里提著的油紙包,林琪呵呵笑。 韓遠之解釋道:“途徑集市,見獾子rou新鮮,便買了些來?!?/br> “真好,今晚可有口福了,”林琪做歡喜狀,佯作忘了昨晚阿娘提起想吃獾rou一事。 韓遠之不敢看繼女了然的眼睛,忍著臉熱,大步而去。 林琪笑瞇瞇的看他背影,紫霜則道:“老爺對奶奶真好?!?/br> 林琪看了她一眼,道:“不用羨慕,以后你也會有的?!?/br> 紫霜小臉一下紅了,扭捏的哼道:“姑娘,你說得這是什么呀?!?/br> 林琪彎了唇笑笑,道:“明天起你跟著梨兒一起,隨黃嬤嬤在小廚房?!?/br> 紫霜一怔,道:“那誰跟著姑娘?” “冬兒吧,我瞧著她最近跟江嬤嬤學的有模有樣的?!?/br> “姑娘,可是我哪兒做得不對了嗎?” 林琪這安排無疑是把她從貼身丫鬟一下子降到了最末等的粗使。 紫霜臉色瞬間黯淡,眼圈通紅,泫然欲泣。 林琪搖頭,道:“不是你做得不好,是我想你學門手藝。黃嬤嬤的手藝便是這京都城里都是數得著的,你只要學得一兩成,以后便受用不盡?!?/br> 她說到最后,有些語重心長。 紫霜眨巴著眼,微微點頭。 雖然她對廚藝并不感興趣,但既然姑娘吩咐了,還是為她好,那就照做好了。 晚上吃飯,韓遠之眼睜睜瞧著香甜可口的獾子rou盡數進了兩個小的肚里。 待到喝出去慢走時,他溫語勸道:“你好歹也吃些葷腥,總吃那么清淡,你身體可要扛不住的?!?/br> 顧氏皺著柳眉,語氣不善,“可我就是不想吃,不行嗎?” 韓遠之哪兒敢說不,只好聲好氣的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