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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郎與那賣花女一事你又不是不曉,且衛家還允了不許她入府的條件,怪只怪咱們想差,沒料到那衛四郎竟是個情種,寧要美人也不要家。這兩年,衛家一直避讓,而今咱們也該見好就收了?!?/br> 齊氏沒有言語。 “衛家老二與王家交情不錯,”韓老太君又道:“且衛家老大這些年一直鎮守太原,年前才剛回來述職。聽三郎說,官家有意把他調回,任侍衛親軍步軍都指揮使,只因著駐守太原的人選未定,才未下明文?!?/br> “竟有這事?” 齊氏一驚。 侍衛親軍步軍司與殿前司和侍衛親軍馬軍司統領著大胤朝的所有禁軍,這就等于說衛家老大將要掌控全國三分之一的軍力了。 這等職位非官家心腹不能擔當。 齊氏掂量掂量自家分量,心知韓老太君這般行事沒錯,也只能忍著憋悶點頭。 船沿著水路一路船街過巷,沒多會兒便停在了祥真觀的阜頭。 因船行都是女客,觀里派出的知客便是白發蒼蒼的知客與四個還留著乳牙的小道士。 齊氏扶著韓老太君下了船,才要等階而上,就見側面又有船靠了過來。 韓老太君瞇了瞇眼,瞧見上面的族徽道:“衛家也到了?!?/br> 斜眼看見怒目而視的伍氏,她一陣頭痛,便道:“讓二郎媳婦先去前面打點?!?/br> 齊氏是知道自家這位媳婦脾氣的,立刻讓伍氏先去打前站。 伍氏滿臉不愿,但此時滿府的女眷都在跟前,她便是心有不滿也不敢違逆婆母的意思。 何況,她跟前還有個臉色難看,恨不能掐斷丫鬟手臂的女兒。 知客聽到吩咐,就讓小道士領路,先引伍氏母女去前殿。 他笑吟吟的朝正徐徐下來的衛老夫人作揖道福。 衛老夫人笑著與他寒暄兩句,便過來跟韓老太君說話。 誠意伯府家世對比定國公略有不及,但韓老太君輩分高,衛老夫人便是再風光,也要先來與韓老太君見禮。 兩人一番契闊,把臂同登石階。 身后金氏朝衛家大夫人袁氏略一點頭,便緊隨齊氏腳步。 平氏與袁氏淺淺一笑,各自心照不宣的往前同行,雖然沒有言語,但顯然兩人關系不太一般。 衛三夫人孟氏見兩人看也不看自己一眼,心知是因著自家兒子的關系,不由訕訕。 想要跟面生的顧氏說話,只可惜林琪昨晚被灌了一大碗姜湯,晚上睡得不太舒坦,今早就有些迷糊,顧氏怕女兒掉下臺階,恨不能不錯眼珠的盯著,根本空不出精神。 孟氏等了又等,也不見顧氏領悟自己的尷尬,只得無奈的與落在最后的柳氏婆媳一道來到殿前。 照例的叩拜祈福添香油,齊氏也是耳順之年,只略活動了會兒,便覺氣短身虛,背心一陣陣冒汗。 更別提年紀更長的韓老太君。 知客體貼的將人請去就近的廂房歇息,后備了清茶素點送來。 略作歇息過后,衛老夫人帶著大兒媳袁氏來訪。 一番契闊之后,韓老太君便提出請衛老夫人保媒一事。 衛老夫人只略顯出些訝色,便一口答應了,就連要去做媒的人家都沒問。 顯然是要一管到底了。 韓老太君暗自點頭。 到底將門出身,行事就是干凈利落。 坐在一旁的袁氏瞟了眼婆母,柔聲細語的問起哪戶人家。 齊氏便說是潁昌府王家。 袁氏幾乎是立刻的想到與二叔相交甚篤的王三爺家的六郎,反射性的問:“行幾?” “行三,”齊氏道:“前些日子他妻室亡故,而今并未再續?!?/br> 袁氏點頭,又覺心里好笑。 到底事關兒女,一時竟然忘了王家六郎與韓三差了好些歲呢。 衛老夫人這才明了為何韓老太君重又露出重修舊好之意。 王三老爺與衛二老爺早年在國子監是同窗,后一同入朝為官,而今更是在同一官房里辦公,兩家多年來相處極好,走動不要太勤。 韓老太君請了自己出來,定是想讓自己出面,與王家講明韓三為何至今尚未婚配的因由。 如此才能解了人家的疑惑。 衛老夫人笑著應聲,心里嘆了口氣。 也罷,誰叫家里出了個不孝子,她索性丟開這張老臉,去求上一求,如此也算全了這一樁是由。 第四百四十五章 衛家娘(重陽加更?。?/br> 韓老太君見她應了,心里松了口氣,說起話來也熱絡了些。 兩家早年關系也是不錯的,只因著那樁不太成功的親事才生疏下來。 齊氏這會兒放開心結,也跟著湊趣,與袁氏一同說著話,氣氛倒比才一開始好了許多。 另一邊廂房里,韓四在屋里呆得沒趣,便與平氏說要去后面園子轉轉。 這會兒距離吃飯時辰還早,平氏想著難得出來一趟,便答應了她,但又怕她一人出門不妥,便讓香屏叫了韓五和林琪一塊。 聽到出門,林琪有些不愿,祥真觀地勢略高,風一刮過,便覺得格外的冷。 奈何顧氏覺得女兒太過憊懶,沒有小孩的活潑,便鼓勵她出去。 林琪只好裹得厚厚的披風,抱著暖暖的手爐,拖沓的帶著止兒和雪姣出門。 走在開著嬌嫩迎春花的小路上,韓四小臉微紅,大約還在忐忑前事,眼神不時的往林琪身上瞟。 林琪被她看得心煩,便扭了臉看過去。 不想韓四好似只受驚的小兔子,急忙的扭回去,兩眼直定在跟前那一小塊地方。 林琪有些好笑,想想自己小時也是耐心不足,太婆卻極為寬容的樣子,便在韓五讓丫鬟幫著摘花枝時,淡淡的道:“那方子你可有制出來?” 韓四霍然扭頭,張了張嘴,才道:“有的?!?/br> 林琪問:“可覺得哪里不順?” 韓四低聲道:“我把細辛和松香分開,各做了幾個香丸,等陰干了才知效果如何?!?/br> 林琪點頭,覺得她既肯動手,還是有幾分孺子可教的,便放柔語氣道:“等你研究過后,心里有了成算,再來與我探討便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