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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拉著韓遠之的手,連連說好。 感覺到手上的觸感,韓遠之下意識的想要抽回手,好在理智尚在,硬是阻止了神經反射。 韓適之瞧著這一幕,嘴角微微下撇,又很快揚起。 “如此,我就先在這兒恭喜三弟了?!?/br> 韓適之朝韓遠之拱手。 韓遠之淡淡的笑了笑,轉開話題:“慧娘的家仆一早給我送了信,說今天要回來,不知可到了?” 韓老太君察覺了兩兄弟之間的冷淡,目光微閃,又很快恢復慈和的笑顏。 “到了,我瞧著檢園太小,就把她們安置在聽濤閣了?!?/br> “那邊離這兒近,來請安也方便?!?/br> 韓遠之心生感激,若不在檢園,就意味著不用在夏氏手下過活,以后的日子也能松快些。 韓遠之起身道謝,又道:“琪姐兒身子弱,打小就是吃藥膳補養的,我想在那邊單開個小廚房,藥材食材什么的,她們自己會去打理?!?/br> 韓老太君抿了下嘴,這就是有了媳婦忘了婆啊。 這人才剛進門,他就寶貝上了,就連帶來的丫頭也巴巴記在心上。 韓遠之感覺到韓老太君情緒不對,有心說明一下黃嬤嬤的手藝,那藥膳堪稱養生極品,顧家老夫人吃了那些藥膳,而今身體保養得很是不錯。 可轉念一想,他過些日子就要忙起來,這話提前說了,反倒不如顧氏直接做了效果更好。 于是他佯作沒有察覺。 韓老太君心里也就酸了一會兒,情緒一過,就好了。 這會兒天色已晚,府里的廚房,活已經熄了。 韓老太君便讓人去下軟羊面來。 韓遠之在大內折騰了將近一天的時間,皇帝吃的湯飯清湯寡水,他雖然跟著吃了些,可是半點也不頂飽,這會兒已經餓得不行。 熱騰騰的面一上桌,他跟韓適之客氣了下,便大口吃了起來。 坐在他對面的韓適之則與他完全相反。 半透明,泛著油光的面條被他用筷子卷成小卷,而后輕蘸了點湯汁,才慢條斯理的吃下。 站在邊上為兩人布菜的亞琴瞧著他這樣,忙為他夾了塊酸甜爽口的瓜條。 韓適之點頭示意,夾起瓜條,慢悠悠的咬著。 亞琴眼睛晶亮。 這樣的做派,才是世家貴公子的風儀。 耳邊傳來輕輕的吸溜聲,亞琴轉眸,就看到吃得頭也不抬的韓遠之。 亞琴鄙薄的撇了下嘴。 瞧,只會舞刀弄槍的莽夫就是如此粗俗,要是跟了他,便是得了萬般寵愛,也生不如死。 韓遠之吃得不慢,干光了兩碗,才放下筷子。 韓老太君見他吃得額角見汗,便笑著讓歡顏投個帕子遞過去。 韓遠之接過,抹了一把后,笑道:“還是在太婆這兒吃得舒心,這味道是別處都沒有的?!?/br> 韓老太君聽他這么說,不由想起從前韓遠之將要入秋闈時,也是在這里吃的面。 那會兒他也是這么說的。 韓老太君心里酸澀。 有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當年的那個決定到底是對是錯。 若她當時沒那么固執,容老四些功夫,等三郎親娘生產之后,再給他定親。 老四大約也就不會這么怨她,三郎也不會如此可憐。 可那樣外人就會知道老四有個庶長子,倒時就連夏氏這樣的媳婦怕也聘不到了。 一想到這些,韓老太君心里就難受。 等到韓適之擱了筷子,也沒多留兩人。 韓遠之和韓適之轉出榮禧堂之后,韓遠之略一拱手,便轉身走了。 韓適之盯著他挺直的背影,皺了皺眉。 三弟這次回來怎會如此冷淡。 早在三弟未出征前,他對自己還是很親近的。 看來之前在屋里的感覺不是錯覺。 韓適之心里一突。 莫非是知道那事了? 韓適之輕輕搖頭。 不會的,那晚房氏明明給他下了藥,確認過人事不省的。 他一個愣頭青,能察覺什么不對。 韓適之反復猜疑著回了慎園。 韓遠之則是一路快行的來到距離榮禧堂很近的聽濤閣。 此時閣里尚還燈火通明。 高高的三層小樓從上到下都籠罩在溫暖的光暈里。 韓遠之站在下面的院子,仰頭,幾乎是著迷的看著最上面窗上的那道剪影。 濃密的烏發高高盤起,一個簡潔的發簪將其固定,幾縷調皮的發絲低垂,與佳人略微彎起的柔細脖頸成個和諧的角度,佳人輕抬皓腕,將發絲輕撩,而后低頭,似乎在看著什么。 此時,身處二樓的林琪,面色表情有些沉。 一旁止兒和雪姣的臉色也不好看。 “姑娘,咱們的人已經跟過去了,過兩天就能查出結果?!?/br> “李甲也說會想法子查清楚那個車行到底為什么自損招牌,姑娘你就不要擔心了,”雪姣急忙接了一句。 林琪有些心不在焉的點頭。 這次箱籠被人窺視,是她的失誤。 主要是她沒想到三皇子的勢力竟然如此的大,就連雅蘭坊也是他的。 林琪仔細的回想。 說起來,此時的雅蘭坊照比她夢境里的規模差得有些遠。 她記得,該是她才入京都的時候,雅蘭坊就已經插手許多生意,等到半年之后,幾乎各行各業都有雅蘭坊的影子,京都的街市坊市幾乎每隔幾家就能看到雅蘭坊的標志。 林琪不由想到蘇氏說過,她們遭受過的那次水匪便是蘇家的手筆。 蘇家背后又是三皇子。 那么是不是就等于,雅蘭坊壯大的資金其實是來自她林家幾代的積累? 林琪猛地粗喘了幾口氣,咬著后槽牙,才忍住罵娘的沖動。 雪姣見林琪面色鐵青,盯著虛空的眼睛,發著森森的綠光,不由一驚。 姑娘不會是魘著了吧! “姑娘,”雪姣撲過來,把臉湊到林琪跟前,“你要生氣,就讓李甲去開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