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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只問柳兒準備怎么辦。 要是跟京都聯系,就得快,府里不方便,可以去外面,下個月就有一次機會,錯過了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柳兒本來是打算嘗試一下,實在不行,再說,現在聽她說得這么篤定,不由有些奇怪。 蘇氏呵呵笑了聲,道:“下月初五是林家父子的周年,她們肯定要出門做道場,你們大可以在那天行事?!?/br> 柳兒點頭,心里默默盤算了下,覺得如果運籌妥當時間上還是夠用的。 她提筆寫了封信,等蘇氏看過,便將信封好,道:“這些都是早年名震一時的人物,有他們出馬,必定萬無一失,只是價錢上……” 她頓了下。 “只要能成事,價錢不是問題,”蘇氏信心滿滿的打斷她道。 “當真?”柳兒挑眉。 她可是知道的,蘇氏那點家底都讓人折騰的差不多了。 “真的,我已經讓人去賣鋪面,等人到了我先付一半,剩下的,事成了一并結清?!?/br> 柳兒點頭,先付一半,道上有時也會這么做,反正蘇家就在那兒,蘇氏要是不認賬,還有蘇家頂著,那些刀口舔血的,可不管你什么祭酒不祭酒的。 柳兒把信封好,扭身走了。 蘇氏扭曲著臉,森森磨牙。 那個老不死的從打開春就天天說要死了,結果入了秋還能吃能喝,活得比誰都硬朗。 要是她安安生生也就算了,偏她上竄下小,一邊打壓薇姐兒,一邊捧著那兩個倆混吃混喝的,末了還歪著心眼要送自己去家廟,要不是自己當機立斷,現在只怕都便宜那兩個賤婢了。 這回好了,等那兩個死了,她也該跟著去了,這個家總算清凈了。 到時她第一件事就是把那個孽種打掉,看她還有什么本事,見天的纏著官人不放。 接下來就是分家,她這房是嫡出,莊子鋪子都有份的,要是加上芝蘭院的那些,她也能分到不少,薇姐兒的嫁妝不用說,足可以讓她風風光光的進那府里。 等到薇姐兒站穩了腳,她就在京都置辦宅子,把全家都弄過。 去了京都,她可就不是一個人了,有大哥大嫂幫忙,還有阿爹撐腰,他顧仲平孤零零一個人,還能怎樣? 了大不起是和那些酸儒跑去外面吟詩作畫罷了。 過了這么些年,她也都習慣了。 她的要求也不高,只要他不冷著自己,不寵著那些個賤婢,扎她的心,她也就知足了。 蘇氏想起從前的那些歲月,那些即便她不懂事,顧博文也會體貼包容的時光,從前她百般的不知足,覺得這不如意,那不順心。 如今看來,還是那段時光,最讓她留戀。 而這時,被她心心念念的顧博文正穩穩的坐在福壽堂里,顧老夫人將斟酌了許久的名單遞給他道:“你看著這些,挑個你看看中意的,我好找媒人過去提親?!?/br> 顧博文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見上面大多都是寒門子弟,不由皺起那雙濃墨相宜的眉頭。 “阿娘,這周家也太寒酸了,僅有幾十畝田,一年的產出還不夠三娘做一季衣裳的?!?/br> “那就不做好了,從前顧家落魄時,不也是那般精打計算的過來的?” 顧博文側過頭,有點不理解。 放眼江寧城內外,書香世家里的好兒郎不知有多少,阿娘為何不找個門第相當的? 顧老夫人一搭眼,就知道兒子在想什么,她冷冷一哼,道:“你是不是覺得我偏心,故意給三娘找了這等破落人家?” “沒有,”顧博文好似被燙了一般,抬頭否認。 卻不知,這樣卻是等于承認了。 顧老夫人有些傷心,自己的兒子竟然不信任自己,她打開桌幾的小匣,從里面抽出一張紙,甩了過去。 待到顧博文看完之后,她道:“你還不知道你那好閨女做得好事吧?大庭廣眾,劈手甩了羅家娘子一個耳光,事后還沒有擔當的溜了。雖說你大嫂已經把這事描補過去,但這事怕是已經傳遍了江南各路,這紙上的人家,至不濟也是傳了三代的書香門第,怎會要這樣的媳婦進門。所以我才拿了給六娘相看的那張單子,想著寒門子弟即便中了進士,想要仕途平坦便需仰仗岳家提攜。三娘脾氣不好,但咱們可多陪送嫁妝,當做資助。等到日后高中,三娘好歹也是糟糠之妻,只要沒有大錯,舒舒坦坦過一輩子還是行的?!?/br> 第二百七十五章 韓遠之 顧老夫人之前就因為顧清薇的事被氣得不輕,這會兒氣都是虛的,說了這好些話,她只覺渾身無力,背后直冒虛汗,她軟軟的靠著大迎枕,喘得有些急。 曹嬤嬤趕忙拿了藥丸過來,服侍她喝了。 顧博文見老夫人這樣,又心虛又愧疚,這些天他跟幾個好友去開善寺賞秋葉菊花去了,一直到今早,他才盡興回來,哪里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趕忙湊到顧老夫人跟前,摩挲著她的背脊,幫她順氣。 “阿娘,是兒子愚鈍,沒看懂阿娘的良苦用心,你考慮的對,三娘的性子被蘇氏養壞了,還是低嫁穩妥些?!?/br> 顧老夫人斜眼睨他,“便是周二郎也成?” “成,成,阿娘挑得一準沒錯,”顧博文哪敢說不,連連點頭,并送上笑臉。 顧老夫人晃了下神,瞧著這張混似顧老太爺的臉,便是有氣也生不起來了。 她無奈的瞪了眼兒子,哼聲道:“就會油嘴滑舌,”她把單子拿過,指著列在最上面的那個道:“這里面我最中意這個。袁家十郎,父母亡故,靠族里的祭田過活,五服里就有個族叔,人品很端正,十郎上學堂的束脩就是他出的,十郎中舉之后,他想把人送去茅山書院,為了籌束脩,正準備賣地呢?!?/br> 顧博文一聽,頓時擊節贊道:“這才是真高義?!?/br> 顧博文是典型的士大夫,對能賣田供族侄讀書的行為十分贊賞。 他道:“他和揚州的袁家……” “一個祖宗,早幾輩之前分了家,如今這一支落魄了?!?/br> 顧老夫人慢悠悠的解釋道。 顧博文點頭,也難怪袁家人如此行事,上古傳下來的家族,即便是沒落了,也不失君子風范。 還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