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下輕松多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能不能把那三個文字分析進程也……”

天和按了一下重新開始，哥德巴赫猜想又跑了起來。

“哦，”普羅說，“天和，我又開始混亂了，這個程度的運算量實在太大……”

天和按了下停止，普羅：“你必須聽我說……”

天和又按了下開始。

普羅：“這不好玩，天和?！?/br>
開始——停止——開始——停止。

普羅：“我好像把哥德巴赫猜想解出來了?！?/br>
天和：“……”

普羅：“哦還沒有，不，不，我對它沒有太大的興趣，聽我說，天和，我愛你?！?/br>
天和：“那請順便把黎曼假設也算一下吧，這本書上就有，我看看……把黎曼假設轉化為算法的過程……”

普羅：“……”

天和：“愛我就請為我解開哥德巴赫猜想，謝謝?！?/br>
普羅：“這樣是不……好的，至少不太好……你會浪費……很多的電?！?/br>
天和：“關越會為此埋單，不要驚慌，好好算，人類的未解之謎就交給你了?！?/br>
天和回到客廳，關越正抱著貓，坐在餐桌前看家庭支出，方姨坐在一旁。關越簡單掃了眼大項開支，點了點頭，重新記了張卡，把賬交回給方姨，方姨便說：“小天不喜歡管這些，我也是年紀大了，算得總是頭暈眼花。從前小岳在家，每個月還會過目一眼，換了小天當家以后，看也不看的?！?/br>
關越點點頭，說：“小的開支都不用記了，不像我家人多?！?/br>
方姨“嗯”了聲：“太原那邊，一大家子上上下下，七八十口人，也難得你mamacao心。年禮你這邊有要備的沒有？”

關越說：“梅西明天會把名單送來，合著一起?！?/br>
方姨笑著點頭，說：“那小伙子我認識?！?/br>
關越僅用了大半天的時間，就把聞家上到投資，下到家用，所有的事全部打理完畢，該見的見過，該謝的謝過，更隱晦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從現在開始，聞家已在他關越的勢力范圍內，從前與聞天岳有什么過節，煩請沖著他來。

天和在餐桌前坐下，關越打開手機，看了會兒新聞。

天和：“有什么花邊新聞？”

關越：“尼德蘭王國最后一位王子為愛情，決定放棄王位，步入婚姻?！?/br>
關越看了一會兒，開始處理越和的郵件。公司初創階段，事務依舊繁多，梅西許多事都會來請示一下，郵件只要已讀就證明關越看過了，一封封被關越在觸控板上掃走。

天和打開他的透明板，拿了電子筆，開始構思張秋那甲骨文軟件的引導公式，做完以后就要分配下個月的項目任務了。

關越回郵件回得很煩躁，梅西習慣了聞天岳的管理風格，什么事都要寫封郵件發過來，還沒犯錯就想著趕緊撇清關系?；刂刂?，關越不時一瞥天和，就像給自己充電一般，看一眼天和，心情值能升高些許，回郵件，又掉下去一點，就這么不停來回波動。

天和終于開口道：“就沒什么要朝我交代的？”

關越手上不停，答道：“比如說？”

天和：“比如說和什么人合謀之類的?！?/br>
關越：“我以為‘合謀’這個詞只會用在兩個客體之間，自己和自己商量事情，應該叫‘思考’?！?/br>
關越總覺得天和脾氣就這么消了，有一點反常，十分警惕，恐怕天和正在暗中謀劃什么來整他。

方姨擺好下午茶，關越回完了所有郵件，與天和開始喝茶。

“二哥的行蹤，是普羅提示你的，對吧？”天和說，順手掰開一點餅干遞給貓。

“不完全是?！标P越把貓放在桌上，朝茶碟里添了淺淺的奶，把餅干泡上，“普羅朝著錯誤的方向調查了很久，我只是調用了皇后鎮的幾個交通攝像頭進行分析?！?/br>
天和心想普羅居然能遠隔萬里監視到大洋彼岸的攝像頭？這實在太可怕了。

關越：“聞天岳已經沒錢了，到處在找人借錢，如果借不到錢，他也許也會主動回來?！?/br>
天和：“二哥居然還有回家的念頭?！?/br>
關越：“無論他對你做過什么，只要回來，你都會原諒他，天岳相當清楚這一點。然而換了我的話，就不一定了?！?/br>
天和笑著說：“你可以試試?！?/br>
“還是算了，”關越禮貌地說，“風險太大?！?/br>
關越打開iPad，戴上Google眼鏡，天和看了眼關越的資料，上面是Andy與他的父親、家庭，以及幾名洛馬森的基金cao盤手的過往業績分析。

天和：“你還是沒有回答我合謀的問題?！?/br>
關越：“這不是合謀，我自始至終沒有采納過普羅的任何建議，以他的計劃，將在確定Andy朝加拿大施壓、強行解除租約后，將自己徹底銷毀?！?/br>
天和：“于是為了保住服務器，你想聯合Johnny，叫上相好的機構，帶著上千億去和Andy在港股市場上一決雌雄嗎？”

關越：“這個成語沒用好，不存在一決雌雄的說法，我本來就是雄，我以為你已經再三確認過?！?/br>
天和：“如果這是Johnny他們聯手布置的陷阱呢？”

關越：“當然是把他和Andy一起推下去?！?/br>
兩人沉默了。

“佟凱告訴你的？”關越認真地看著iPad上的資料。

天和默不作聲，注視關越。

“Andy的爸爸是做什么的，你相當清楚?！?/br>
“唔?！标P越認真嚴肅地答道。

“你有沒有想過失敗以后怎么辦？”天和說。

關越：“那我們就要一起破產、一起去討飯了，你愿意陪我討飯嗎？”

“當然可以?！碧旌驼f，“如果討回來的飯讓我先吃的話?！?/br>
關越：“那是當然的，討飯也不能讓你餓著?！?/br>
天和：“這就是你的風控意識？啊，忘了，公司現在還沒有風控部門?！?/br>
關越收起iPad，想了想，答道：“說得對，風控還是要有的，你覺得找小劉兼任一下怎么樣？”

天和：“我現在想找你吵架，關越?！?/br>
關越：“我只是不想用這些事來煩你?！?/br>
天和：“你總是把我當小孩！你為什么總是要把所有的責任都自己攬走？”

關越：“因為這是我捅出來的事，我必須想辦法去解決，如果不是因為我，Andy就不會盯上Epeus，是我拖累了你們，這是我的責任?！?/br>
“所以這就是你回避與我討論這件事的原因嗎？”天和道，“我猜你接下來要說的是——”

“寶寶，我愛你?！丙W鵡突然說。

關越一怔，抬頭望向客廳里掛著的鸚鵡架。

天和：“……”

關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