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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繡紅離經叛道說道。安易生舉起手臂,上面密密麻麻的紅色血點,與螞蟻繡成了一副萬里江山圖?!澳憧?,多虧她本事不到家,只是招來了些螞蟻,否則,我還有命在這嗎?”繡紅舉起看了看,又放下。安易生道:“小時候我只當她頑劣,現在才發現她是天性狠毒,和那兩位姑婆子一樣,這是骨子里的血,一代代相傳?!?/br>繡紅說道:“公子只是怕安小姐知道真相后不安自責罷了?!?/br>還有一件事安易生沒說,就是與卜清河在西院河邊柳樹林的那個夜晚,那一直是他心中的結。想到這里,他轉過頭看著繡紅,眼睛血紅。繡紅絲毫不回避,也無半點愧色:“公子恨奴婢!是因為奴婢將公子帶給了安嬤嬤?還是另有其事?”“這些年里,奴婢也有想過,要是當時奴婢將公子交由老太太,事情會不會更好的繼續下去。只怪天意弄人,這些年奴婢伺候少爺,只見到少爺的無人問津與凄苦,自你失蹤后,少爺便郁郁寡歡,雖有安小姐作陪,可言談之間都是關于你,直到少爺確定你已死,便不再提及?!?/br>安易生有些意外,自己對與卜清河來說,何時變得這么重要。繡紅起身,從破稻草里摸出一把弓,公子可看這是何物。安易生心頭一軟,那是自己做給卜清河的,弓身是砍的大小姐院里的竹子所制,弦是偷得三小姐的琴弦改良所得。那時候崔秀才告辭離去,兩人閑來無聊,說是等卜清河好一點便帶他出門打獵。如今物是人非,那張弓如同一個玩具,從來沒有上過箭,安易生隨手拉了拉,弦太軟,沒什么力道。繡紅道:“起初少爺還時不時的拿出來把玩,后來便讓奴婢扔掉,奴婢想著公子,便私自收藏了起來?!?/br>安易生回想著過去,雖然只有那么短短幾年,在滿是女人的卜府,兩個男孩子相互刻薄卻又惺惺相惜。繡紅抬頭望天,黑云壓過,灑落了點雨,兩人便朝內挪了挪。繡紅說道:“你失蹤時,安小姐心急如焚,只是后來便隨了老太太,你有沒有想過,她這些年一心想給你報仇?!?/br>安易生卻道:“給我報仇!我看未必全是給我報仇?!彪m然不是很明白,但他知道有什么恩怨攪和在幾代人之間,報仇,或許是安家的一種使命。繡紅不置可否,卻不往下說,只是說道:“只要這世上有人掛牽,你就有活下去的理由?!?/br>就算卜清河再怎么珍視自己,那也是建立在兄弟的層面上,有些事情一旦發生,本質就變了,安易生無法直視。雨越下越大,繡紅站起捧了一捧水,洗了把臉,安易生發現繡紅頭發凌亂,衣裙殘破,和這破廟很是映襯。“這些天,你去哪了?”安易生好奇的問道。繡紅說起了那日用織錦做誘餌調虎離山,卜老太太氣急敗壞瘋癲追殺的事??楀\詭計多端,巧妙引誘毒蛇怕進梳洗臺,梳洗臺本多年未用有些銹蝕,再加上毒蛇卡入,她掙脫琵琶勾想逃走,繡紅不是對手,險些喪命,直到安嬤嬤回來,心生一計,給織錦服用了慢性毒/藥,引老太太上當,趁機去取蠱。安易生卻有些不明白,安嬤嬤怎知蠱不再卜清河,在是在安紅豆體內。繡紅給了他一計眼神,安易生有一個可怕的猜想。繡紅卻道:“千織蠱出身時,需全身氣血翻騰,內火上身,高熱guntang......”沒聽繡紅說完,安易生便知道為什么要用媚藥,房事之后去蠱,心中一陣驚寒,那晚和卜清河的事,嬤嬤盡收眼底。繡紅:“下蠱容易驅蠱難,事后如果沒有得到妥善的安置,會暴血而死?!?/br>惡心,yin穢,骯臟,這些都是誰發明的?安易生一陣干嘔。忽然問:“我meimei不會有事吧!”“那丫頭沒事,老賤人的香毒溫泉幫了老婆子大忙,不然老婆子還真得下一番功夫?!辈贿h處一個聲音說道,是安嬤嬤。放佛像的蓮花臺后有一個入口,想必是用來避亂的地窖,安嬤嬤從里面探出頭來,拿起那晚被雨潑打的稀粥,便吃了起來。一看到安嬤嬤,安易生心里就極為復雜,又一想到那晚的事被嬤嬤看見,安易生無地自容。安嬤嬤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男子漢大丈夫,別像個姑娘一樣扭捏,老婆子這輩子閱人無數,看活春/宮的次數,比你吃的米還要多,龍陽之事,也沒啥的,當年皇帝老兒在御花園里私會大臣,老婆子就在橋下,每個細節都看得清清楚楚。安易生和繡紅都沒想到卜老太太會說的這般無恥而奔放,一時尷尬又語塞,繡紅轉過了臉去,安易生卻吃驚在地,目瞪口呆。安嬤嬤卻不然:“所以,你是在意什么?”安易生無語,簡直不可理喻。當今風氣開放,好男風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傳出去到底會被人不齒,況且,就算茍合也沒有芶到自己的兄弟頭上。安嬤嬤看不出表情,反而問道:“那如果他是你表妹呢?”安易生想都沒想:“那我娶了她?!?/br>安嬤嬤生氣了,翹起兩個響指擂了下去,“你個負心的小子!”安易生頭上腫起兩個大包。“繡紅,以后挑男人可千萬別挑他這樣的!”安嬤嬤說完便下了地窖。繡紅看著安易生,眼里帶著不爭氣,他沒安嬤嬤那樣暴躁:“如果他不是你表兄呢?”安易生想過,如果不是卜清河,他只當是被逛了次花樓。繡紅:“你在意的是他是男是女,是他是你表兄?還是在意他是卜清河!”對,誰都可以,卜清河不能。他應娶妻生子,為卜家開枝散葉,安家禍害了卜家三代,難道要讓卜家絕在自己的手中?第21章往事這個下雨的夜晚終于過去了,外面的荒草被雨水刷過過,沖得東倒西歪,小河露出源頭來,蒹葭蒼蒼,白露為霜,天氣越發的冷了起來。安嬤嬤體內的蠱越發躁動,每當蠱婆壽終時,蠱先會有預兆。這些日子她們東躲西藏,順著長坡上去,躲進了風云寨的地牢。說是地牢,其實并不在地底下,而是在峭壁上,四面的牢房一面開了個門兩面是墻,與門相對不是墻是空蕩蕩的懸崖,牢底傾斜,睡著了不注意就會滾下去摔個粉身碎骨。進了這的人,有本事就走,沒本事就等死,外面到處都是飛的山鷹兀鷲,死了尸體都不會留一個。安嬤嬤用毒蠱作餌,控住了幾只巨鷹,飛了上來。卜老太太始終沒能找到她們。后天便是月圓之夜,安嬤嬤會去找她決一死戰。千織蠱隨著安嬤嬤的催動,又吞噬了些冰蠶雪蛛,更加強大。只待過些時日,自己體內的蠱爆狂時服下千織蠱,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