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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察合臺汗國要與東宮賽馬,如此,倒不如讓藍嘆來策馬。如果東宮贏了,那功勞勢必有他一份。 幾人又說了一會兒,趙其然與藍嘆就走了。宋越與青辰把他們送到了門口。 回屋的路上,他忽而問:“膝蓋還疼嗎?” 青辰搖搖頭,“太子沒有讓我跪多久,早就不疼了?!?/br> “那是因為你自己能隨機應變?!彼f著,溫柔地看向她,“知道你容易遭人妒忌,也知道你有能力處理危機,更知道為你擔心也是徒勞??尚睦镆恢本褪沁@么矛盾?!?/br> 她對他笑了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我答應你?!?/br> * 初三,是顧少恒等人要到宋越府上來拜年的日子。 與宋越用過早膳后,兩人就各自回了屋里,處理各自的政務。 青辰忙了一會兒,只覺得腳邊好像少了點什么。以往她坐在桌前忙碌,小貓十月都會趴在她的腳邊。自到了宋府以后,十月一直被她關在屋里,以免它到處亂跑給府上的人添麻煩。 她往門口看了一眼,門竟是沒有關好,漏了一道縫。 放下書冊,青辰便到院子里去找,找來找去卻是沒有找到。她問了一個小廝,小廝說是好像是看到了一只貓,但是它往大門口去了。 青辰開始有些著急,府上很多下人都不知道她有只貓,看到了只怕也當是野貓。如此一來,十月怕是跑到外面去了,這么冷的天,找不到的話,它會被凍死的。 她想了想,立刻就出了大門。 大門外,恰有輛華貴的馬車駛到了宋府門口。 來人揭簾下了車,一身華貴的藍緞袍子在陽光下微微泛著光澤。他的脖子上圍著銀鼠皮圍領,身后披了件她很熟悉的披風,簾后現出的臉顯得有些冷俊,嘴唇抿著。 在看到她之后,他愣了下,“青辰?!?/br> 青辰對他笑了一下,“過年好?!?/br> 徐斯臨走過來,點了下頭,“過年好。你……這么早就到老師府上了?!?/br> “不是?!彼q豫了下,還是如實道,“老師看我過年冷清,便讓我到他府上來過年。我……年三十那天便來了?!?/br> 他的眼神黯了黯,“原來比我想的還要早得多?!?/br> 他早就知道宋越待她不錯,從為她欠了陸慎云人情的時候就知道了。只是,他沒想到,宋越竟會邀請她到府上過年,根本沒想到。 在青辰說出來的一瞬間,他忽然在想,為什么自己就沒想到請他到徐府過年呢。如果他請,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 徐斯臨沒有敢細想,那個結果,只怕大約不能如他所愿。 “我還有點事。你先進去吧?!鼻喑降?。 “你要去哪?”他忍不住問,雖然知道并不關他的事。 “我的貓不見了。我得去找它?!鼻喑接行┲?,“對不起,等我找到了再與你說吧?!?/br> “我幫你?!彼患偎妓鞯?,“我幫你一起找?!?/br> 青辰想了想,道:“那謝謝了?!?/br> 兩人在府外的街道上找貓,青辰一路叫著十月的名字,徐斯臨聽了,也跟著她一起叫。 拐過一個街角,他們終是看到了一群孩子。那群孩子圍在一起,正看著什么,其中兩個手里拿著點燃的香。 兩人走上去,徐斯臨問了一句,“你們在干什么?” 幾個孩子見了大人,驚得立刻就跑不見了。 積雪的石板路上,就只剩下了一只貓。 它的脖子上系了跟繩子,繩子的另一端連著一串爆竹,爆竹被引燃了,正噼里啪啦地響。爆竹燃燒的速度很快,眼看就要炸到它的頭。 瘦小的十月驚得喵喵亂叫。 徐斯臨見了,毫不猶豫地將它抱起來,去解它脖子上的爆竹。 青辰瞪大了眼睛,“徐斯臨……” 第85章 (已改?。?/br> “我沒事?!彼厡W⒌亟庵? 邊道:“很快就好?!?/br> 看著那串炸得飛快的爆竹,青辰上前去勸阻,“你快放下啊, 別傷了自己?!?/br> 他卻是一下背身躲開, “別動!你站遠點?!?/br> “徐斯臨!” “很快就好了?!彼欀稚系膭幼?,沒看她。 小貓十月在他懷里驚慌地亂動。 嘣! 忽然間, 最后幾節爆竹一下全炸了。 他剛解開繩子,十月就一躍而下, 而那串爆竹他還沒來得及丟出去。紅色的紙碎和煙塵瞬間迸發而出, 飄落四散得滿天全是。 他本能地往后仰了一下,發出控制不住的低喊聲,“唔!” 青辰被這一場景驚呆了。她沖過去看他的情況, 只見他弓著身子, 皺眉捂著自己的右手,薄唇緊抿著。猩紅的血自他手腕處滑下,滴到了雪地上。 鮮艷如紅梅。 青辰心里狠狠一揪, 手忙腳亂地扶著他回到宋府門前, 上了馬車,到了最近的醫館。 “大夫, 大夫, 開門!開門!” 醫館的大夫還沉浸在闔家團圓的喜慶中,被青辰猛烈的敲門聲嚇了一大跳,外衣都沒披就來開了門。 徐斯臨仍然捂著手指,任青辰攙扶著進屋。他轉頭看了她一眼, 她的臉上滿是擔憂,淡淡春山般的眉蹙著。他好像沒有從這個角度這么近地看過她。 大夫領他們到桌前,很快為徐斯臨診治。 燭光下,他的右手血淋淋的,小指處最為嚴重,好像是半截指甲沒了。青辰心里滿是內疚,都不敢細看就別過了頭。 大夫用熱水浸濕了布巾,為徐斯臨擦拭傷口,他疼得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 青辰忍不住看向他,只見毛皮圍領上臉龐依然俊朗,燭光漫過了他高挺的鼻梁,細密的睫毛微微眨著。 “很疼嗎?”她緊張地問。 徐斯臨抬起頭看了她一眼,半晌沒有回答。 他一直都是逞強的性子,就算是疼也會強裝不疼,可眼下看到她那么擔心自己,他忽然覺得這種被關心的感覺好像也不錯。 這些日子以來,他跟她都沒有什么接觸的機會。自從她升職以后,他就很少能看見她了,更別說是獨處。他只能偶爾遠遠地看她,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她的消息。她的一點點消息都能引起他無限的遐思,心中好像總是亂的,有什么想不通,也放不下,一夜夜常是翻來覆去,很久才入眠。 這些日子見不到她了,沒有了新鮮的記憶,與她相處的回憶就愈發清晰起來。他的心里就像是有種說不清的空虛,亟需這些回憶來填補。 回憶,是從最初的無聊去戲弄她,到與她當堂互策發現他們政見有分歧,再到酒館爭執知道她對自己的出身有看法,然后是她當堂解衣自證清白,他們一起策馬闖了城門,他為她跳河而她擁住他給他取暖,一起像孩子一樣地打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