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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夫,大夫買藥去了?!鄙蚯喑讲挥珊笸肆藘刹?,緊張地解釋,“不過他很快就回來了,你且等等?!?/br> 那人捂著傷口皺著眉,“除了這些傷,這箭上還有蛇毒,一刻也等不了,你速速幫我解毒,否則我就要你陪葬?!彼莺莸囟⒅?,眼里布滿了血絲,一張臉上已是血汗交融,微微顫抖的手中刀光清寒。 在和諧的社會主義社會長大的沈青辰也只在電影里見過這般場面,不想現在身臨其境,不由倒吸了口涼氣,“我真的不會醫病,大夫就在旁邊,我這便去叫他回來。你等一等?!?/br> 經過那人身邊的時候,她的袍子就被死死拽住了。那人的刀已架到了她的腿邊,“沒有時間了,幫我把毒箭頭□□,要不毒血排不出。按我說的辦,要不我先殺了那個老頭?!?/br> 這間小醫館本來就沒什么人來,眼下天又快黑了,他要是一怒之下起了殺心,父親性命堪虞。況且,看這人的狀態,似乎真是難受的緊,再不救治只怕命就沒了。 沈青辰低頭看著那人狠利中帶著哀求的臉,又看了看自己懵懂的父親,咬了咬牙道:“我不是不想救你,只是我真的不太會。你要是不怕我笨手笨腳,我也可以試一試,但我真的沒有做過,只在……只看過別人做過?!?/br> 切rou拔箭這種事,她只是在影視劇里見過,也只簡單了解一些外科手術和應對蛇毒的常識,但那絕不足以讓她拿刀來救一個快死的人。不過程奕就在附近,她先做些準備,說不定不用等她動手他就回來了。 那人虛弱道:“把rou切開,再把箭頭取出來,又有何難。別廢話了,快動手吧?!比缓蟊闼砷_了沈青辰的袍子。 她用袖子擦了擦額角的汗,然后就取了把切草藥的小刀和一塊布條,又將方才程奕燒熱的水倒進木盆里端到那人身邊。 她把布條浸濕,大致擦掉那人大腿上箭傷處的血漬,然后把人扶起來靠到墻上,“傷口的位置不能比心臟高,否則會加速血液循環,你撐住,千萬別躺下來?!?/br> 那人點點頭,半瞇的眼睛望著沈青辰的臉。眼前的人睫毛纖長,眉骨俊秀,眉頭有些緊張地蹙在了一起,目光澄澈如清潭之水。這人雖口中推辭,可他的行動干凈俐落,顯然知道自己應該要做什么,并未因慌亂而手足無措。 “謝謝,你一定能救我?!?/br> 沈青辰焦急地望向門口,還是不見程奕的影子,顫抖地將小刀放在燭火上烤了烤,“來不及給你上麻藥了,我也不知這里面那些是麻藥,況且工具也很簡陋,這刀不是太鋒利,切起來肯定會有些鈍,所以……會很疼?!?/br> 大明朝幾乎沒有外科手術,程奕這小醫館的設備也很簡陋,又由她這門外漢cao刀,沈青辰仔細想一想,額角的汗就滴了下來。 那人卻神情堅定,望向盆中的布條道:“你盡管動手,給我那布條便可,我絕對不會出聲,也不會掙扎,不會干擾你?!?/br> 她把盆中擦過血的布條擰干,塞到他嘴中讓他咬住,然后便見他對自己點了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了。 沈青辰凝眉望著他大腿上被折段的箭矢,那箭矢周圍的皮膚已是一大片的紫紅。她拿著刀,對著他的大腿比了比,刀尖正要入rou時她卻突然一陣緊張,“我……我可能不行,真的不行,我沒有這么做過,這箭刺得深,我要是不小心傷到你的筋骨,那你這條腿就要不了了?!?/br> 那人摘掉塞嘴的布條,“如果你不做,那我這條命都沒了,還要什么腿。小哥,拜托你了?!比缓笏秩狭瞬紬l,滿眼渴望乞求地看著她。 雖是素不相識的人,但到底是一條鮮活的人命。沈青辰逼著自己再次舉起了刀,寬袖滑落,露出一截纖細的手腕,白皙的皮膚下可見一條淡淡的青色血管。 幾番心里掙扎后,刀尖終于刺入了那人的肌膚,然后被慢慢地往下推。那人吃痛地渾身顫抖了一下,滿頭已是汗如雨下,他閉上眼,用粗壯的胳膊使勁掙著上半身。 切得不算順利,沈青辰停了下來,一雙眼睛憂傷地看著他:“刀真的太鈍了……” 那人歪著頭,半睜開眼,氣若游絲道:“你是要我先磨一下嗎……” 第10章 “不、不用了……” 順著箭矢再往下探,刀尖終于觸及金屬做的箭頭,在rou中碰撞發出的奇怪聲音,她不由又是一陣心驚。沈青辰再把刀往下插了一點,試著去挑出箭頭,卻發現那箭頭的頂端并不在rou中,而是在骨頭里。登時她就有些崩潰了,手已是劇烈顫抖。 “箭頭……在骨頭里。我恐怕不行……”這非但是個技術活,還是個體力活。 那人睜開眼睛,給了她一個安慰的眼神,“用點力,你是個男人,不能……老說自己不行?!比缓笏珠]上眼睛,做出一副已經準備好了的樣子。 沈青辰提了口氣,逼著自己撬了一下,沒撬動。那人疼得死死咬著口中的帕子,邊不由自主地顫抖邊隱忍地發出“嗚嗚”的聲音。 吞了下口水,她把受傷的左手放到右手上,閉上眼睛,兩只手同時一使勁兒,然后便聽“咔”的一聲。 箭頭從骨頭里被撬出來了,半截箭矢整個往rou上挪了一寸,那人的大腿登時就血流如注。 “嗚!——”那人因劇痛猛地一縮,上半身差點撐不住要倒地,一張俊臉疼得已是扭曲變了樣。 她低下頭不敢再看他的臉,只強忍著要臨陣脫逃的沖動,咬著牙仔細地一點點切開箭頭旁邊的rou,慢慢將半截箭矢挑了出來。 一大灘鮮血緊接著噴涌而出,濺了她一身。 這時,程奕才終于拎著一捆艾草回來,邊進門邊道:“青辰你不知道,那姓王的賣東西是越來越貴了,我跟他說了半天他才肯賣我。我順便去買了點rou,今晚可能會比較晚,你在我這用了膳再……” 在看到沈青辰顫抖地拿著刀,正對著一條大腿切rou的時候,程奕頓住了,“你這是……” 她胡亂地擦了擦臉上的血,連忙起身把刀塞到了程奕的手里,“快救他,他中了箭,箭上有毒?!鞭D頭再看地上那人,那人已是全然沒了意識,昏過去了。 程奕接過刀迅速去看病人,看了一會兒后回頭道:“你都已經把箭頭取出來了,還給我刀做什么……” …… 入夜了,醫館內被沈青辰點上了燈,照得一室昏黃。室外月色皎潔,星光幽淡,垂柳細葉婆娑,簌簌作響。 受傷那人被程奕抬上了病床,上了藥,如今還昏迷不醒。所幸他中的蛇毒是常見的毒,就醫也及時,他已經沒有性命之虞。 忙活完后,程奕走到沈青辰的跟前,望著滿身是血漬的她道:“快宵禁了,今日來不及為你父親治病了?!?/br> “沒關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