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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是因為墜子要干點什么,現在也是干不成的,因為他碰不了這墜子,就像肖雨那樣。兩人跟在小展身后進了后臺的棚子,進去之后看到的場景卻和他們想像的不太一樣。幾個人像雕像一樣站在齊叔身邊,齊叔坐在一張太師椅上,面對著戲臺的方向,閉著眼,臉上是平靜的表情,像是睡著了。他的手臂架在兩邊的扶手上,手指像是在抽搐一般輕輕地抖動著。“看吧,有什么想問的一會完事了就可以問?!毙≌拐f。彭安邦隨身帶了DV,這時看到這種聲面,居然拿了出來想拍。“這個不行?!毙≌拐驹谒麄z前面,這時卻沒有回頭說出了這句話,似乎能看到他們在做什么。“那……齊叔這是在……”彭安邦把DV塞回包里,大著膽子問了一句,“控尸?”小展回過頭來看了彭安邦一眼,輕輕笑了一下:“知道得不少啊?!?/br>“呃,也就是知道點皮毛,知道這么個事,多的是一點也不明白啊?!迸戆舶钰s緊解釋,他還是對這件事有些擔心,怕齊叔覺得他們知道得太多而做出什么事來。陸遠看著小展,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小展寫滿冷漠的臉上露出笑容,這時才發現這的確是個孩子,笑起來還有點稚氣,也就十六七歲的樣子。這么小的孩子,正是應該在讀書的年齡,現在卻跟著齊叔做這種不可思議的事,陸遠有點想不明白,這孩子看上去和齊叔長得一點也不像,應該不是他親戚,沒準是從哪里撿來的……陸遠正在胡思亂想的這會,一直像入定似地坐在椅子上的齊叔突然睜開了眼,手指還保持著剛在輕輕抽動的狀態。“師傅?”小展明顯有些吃驚地問了一句,迅速上前去用手扶在了齊叔的額頭上。“他來了?!饼R叔吃力地說了聲。“怎么了這是?”彭安邦看著齊叔的樣子,感覺可能是出事了。“七……”齊叔看著小展,這句話沒說完就停住了。現在的時間算不上多晚,下午的時候一直是陰天,所以外面一直是像六七點鐘的天,可這會卻突然黑了下去。陸遠打開后臺的門,還沒來得及邁出去看看是什么情況,就呆住了。外面如同墨汁一樣的黑暗已經包裹了整個村子,看不到一絲亮光,他們就像陷進了一個無限延展的黑洞里。4646、46冥障...身后棚子里本來亮著的燈也在這時熄滅了。這種完全沒有一絲光源的黑暗,陸遠經歷過一次,就是在枯鴉洞里。當時那種視覺感官完全喪失的感覺又慢慢地包圍了他,他下意識地往身邊伸了伸手,碰到了門框。他松了口氣,實體的東西都還在,說明這和枯鴉洞不是同一種情況。“陸遠你在哪?”身后傳來彭安邦的聲音。“在門這,你別動?!标戇h回答,轉過身伸出手想摸過去。黑暗中有人握住了他的手,他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想甩開。“我?!毙≌沟穆曇粼谒磉呿懫?。小展抓著陸遠的手往前帶,陸遠跟著他走過去,心里有點吃驚,小展走得很自如,似乎能看到東西,幾步就把他帶到了彭安邦身邊,松開了手。“照顧自己,顧不上照應你們了?!毙≌拐f,似乎正在走開,聲音由近而遠。“這是怎么回事?”彭安邦的聲音透出幾分緊張,卻又夾雜得興奮,陸遠不得不佩服他的心理素質,或者是對靈異事件的超常熱情。身邊卻沒有了聲音,沒人回答彭安邦的問題。陸遠伸手往椅子上摸了摸,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什么時候齊叔已經離開了椅子不見了。“邦哥你和我別走散了,拉著我……”陸遠話沒說完彭安邦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勁很大,他皺皺眉,“的衣服?!?/br>彭安邦松了手,扯住了他的衣角:“這事搞大了,這是怎么回事?”“我不知道?!标戇h猶豫著是離開棚子還是繼續留在這里等。“太神了,冥障啊這可能是?!迸戆舶钭е戇h的衣角,聲音發顫。“什么障?”“冥障,就是這種純粹的黑暗,我一會跟你解釋不清,反正是陰靈不愿意讓活人看到陰間的東西?!?/br>陸遠想到上次聽說枯鴉洞時,陸有利說過,那里是陰陽交界的地方,如果真是像彭安邦說的這樣,那么他在陸家嶺的那次黑暗體驗就也有可能是冥障。這次和上次最大的不同,就是他能聽到聲音,可以說話,而不是像上回那樣,除了孟凡宇的聲音,所有別的聲響都像是被吸進了黑暗之中。但他沒想明白的是要是不讓活人看到陰間的東西,那除了孟凡宇,似乎小展和齊叔都能在這種黑暗中自由移動,那能理解為他們都不是人嗎?陸遠沒有時間多想,他聽到了外面空地上有了點聲響。“有動靜?!彼蜷T口走去。兩人慢慢移動,中間踢到好幾次箱子,總算是挪到了門邊。打開門,兩人摸出去,依然是吞噬了一切的黑暗。陸遠停下,仔細辯認了一下傳來聲響的方向,是觀眾席。觀眾席上坐著差不多全村的人,此時卻一片死寂,那么多人都哪去了?那聲響像是有人趿著鞋走路的聲音,時大時小,在陸遠豎起耳朵想再聽真切些時,聲音卻突然消失了。“陸遠?!迸戆舶钔蝗粔褐ぷ咏辛怂宦?。“怎么?”“有東西……在我的脖子上?!迸戆舶盥曇舳兜煤軈柡?,抓著他衣角輕輕拽了兩下。陸遠沒出聲,伸手摸到了彭安邦的胳膊,順著胳膊慢慢地摸上去。“你別碰,不知道是什么?!迸戆舶羁搓戇h的意思是打算一路摸過去了,有點擔心。“閉嘴?!标戇h簡單地回答,的確,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但正因為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他才要去弄清楚,現在環境詭異,盡管彭安邦愿意為靈異事業獻身,他卻不可能不管。摸到肩上時,陸遠感覺到一陣細微的涼意,就像是拉開了冰箱門的感覺,又像是有人像他手上吹了一口涼氣。他正想著這是什么時,指尖觸到了東西。冰涼的……皮膚。這肯定不是彭安邦的脖子或者別的什么部位,方向不對,而且溫度也不對。他正想再用手指碰一下時,手指突然像是被什么東西舔了一下,冰涼濕滑的感覺讓他差點喊出聲來,手一縮,扳著彭安邦的肩膀就往自己這邊拉了一下。彭安邦沒站穩,一個踉蹌撞了過來,兩個人跌跌撞撞地退了好幾步才站住。還沒等陸遠緩過神來,一串笑聲貼著他的后背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