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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要出門,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你幫我照下六六……行嗎?”“好?!碧K墨笑笑。“謝謝,我屋門沒鎖,”陸遠看了一眼蘇墨,“還有……你知道……”陸遠有點猶豫,食靈的事,他就這樣直接問蘇墨,會不會有些不合適?但他憑直覺卻認為蘇墨會告訴他,就像他曾經坦言自己喝的茶是什么。“你知道食靈是怎么回事嗎?”“食靈?”蘇墨挑了挑眉,慢慢地走了過來,“你不是每天都看著么?!?/br>陸遠沉默了,沒錯,他每天都能看到蘇墨在喝茶,那場面并不見得有多風雅,卻是別有一番風味,他若是哪天沒見到,還會覺著有點不習慣?,F在要猛地將那樣的場景跟食靈這種聽起來就有點發毛的事重合在一起,還是有些難以接受。“你怎么做到的?”“你有什么想要的東西嗎?很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很想做,卻實現不了的事?!?/br>“……沒有?!标戇h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如果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蘇墨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嘴角浮出一個淡淡的笑,這笑容在陸遠看來,有些寂寞和無奈,“很多人都有想要的東西,想做的事,不一定人人都能實現?!?/br>“然后呢?”“怨恨,憤怒,嫉妒,占有欲……太多了,”蘇墨的手指在欄桿上一下下地輕敲著,“只要有一樣改變了你的心,我就可以……取走你的靈魂?!?/br>這就是有隙。“蘇墨,如果沒有這些靈魂,”陸遠覺得他大致知道食靈是怎么一回事了,轉身向樓梯走去,“你會怎么樣?”“你會看不見我?!?/br>“消失?”“不,我永遠在這里?!?/br>陸遠走出19號,太陽已經升了起來,已經有些明晃晃,他不由皺著眉抬手遮了一下,太亮了,這讓他有點不舒服。蘇墨最后說的那句話,陸遠沒有完全聽懂,永遠在這里,他卻看不見,是指沒有實體,但靈魂還在嗎?“陸遠!陸遠!”路邊停著輛滿是塵土的車,都快看不出本色了,彭安邦正伸出頭來沖他大喊著。“你這……是要報廢的車嗎?”陸遠看著這車,臟成這樣,發動機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一直在咳嗽,他都擔心開到半路這車就得完蛋。“這就不錯了,時間急一下借不著車啊,快上來!”陸遠下意識地想起了韓旭,如果韓旭沒有出事,這時肯定是他開著車在這里等著自己吧,這樣的事,他是一定會去的……陸遠搖搖頭,強迫自己甩開這種讓他心里疼得一抽的想法,坐上了車。彭安邦聯系上的這個老頭,姓齊,其實年紀不算太大,五十來歲,因為面相老,據說閱歷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所以都管這人叫齊叔。一路上彭安邦都在給陸遠介紹這個齊叔,其實他也不是直接認識齊叔,中間拐了兩三個彎。這個齊叔帶了個戲班子,有點行蹤不定的意思,陸遠聽起來感覺像是個草臺班子?,F在城里是不會有人搭臺子唱戲了,所以這戲班子都在鄉下活動,只是婚喪嫁娶請一臺戲的習俗在鄉下都已經漸漸淡了,要請也是請個歌舞團什么的,估計這齊叔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去。“說實話,我也不知道這老頭是真有能耐還是裝有能耐,反正呢,現在抓住一個是一個,跑一趟要是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就當是陪我看破臺了……要說這破臺,也是不讓人看的,我們這算是很有面子了……”陸遠看著窗外,嗯嗯啊啊地回應著,心里多少有些不安,情緒也不像彭安邦那么高漲,如果自己把這件事的原委全都說出來,不知道他會是什么樣的反應。到地方的時候是下午了,已經過了午飯的點,本來想請齊叔吃午飯的計劃只得取消,陸遠和彭安邦在鎮子上隨便吃了點東西,彭安邦給齊叔打了個電話,問了具體的地點,馬上趕了過去。齊叔的戲班子搭臺的地方叫馬村,離鎮子不遠,沒多久就到了,是個很大的村子,看上去挺現代化的,大老遠就看到村口站了個人,白衣黑褲,戴著個當地農民的草帽,在樹蔭下抽著煙。“齊叔?”彭安邦把車停了,跳下車走過去,恭敬地問了一聲。那人點了點頭,在彭安邦臉上掃了一眼,又把目光轉向剛從車上下來的陸遠。陸遠覺得這人看他的眼神有些讓人不舒服,有種完全不加掩飾的凌利,他跟過去:“齊叔您好,還麻煩您上這等著來,真不好意思?!?/br>齊叔沒答話,盯著陸遠又看了好一陣,把煙頭往地上一扔,才慢慢說了一句:“沒事,跟我來吧?!?/br>說完話轉身就往村里走,陸遠和彭安邦趕緊跟在后頭。“你看這人靠譜不?”彭安邦湊在陸遠耳邊問了一句,聲音輕得陸遠差點聽不清。“不知道……”陸遠被之前齊叔那一陣死盯弄得現在還全身別扭,這人也不知道是真有本事所以有點狂傲呢,還是太能裝了。馬村算是有點錢的村子,這兩年大概是請歌舞的人太多了,都覺得沒意思,于是開始玩復古,又轉回頭去請戲班子了。村里把戲班安排在村南口的一個招待所里,在這據說是要唱七天,平時這招待所完全沒客人,現在基本上住的就是戲班的十來二十口人。一進招待所的院子,就看到幾個人站在院里,見了齊叔進來,都轉過身來鞠了躬,很整齊的動作,聲音都齊刷刷地:“齊叔?!?/br>彭安邦覺得這齊叔陣仗挺大,用胳膊輕輕頂了陸遠一下,意思是可能靠點譜。可陸遠的感覺卻和彭安邦完全不同,一進這院子,他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具體是哪里不舒服,卻又說不上來。站在院里的幾個人見了陌生人,都沒有什么表情,臉上連一絲客套的笑容都沒有,按說這種戲班子,待人接物都有講究,可這個戲班里的人,卻都像臉上戴著個面具似的,看著有些木訥過頭了。齊叔也沒停留,直接進了招待所,陸遠也沒再細想,跟著進去了。齊叔的房間在二樓,彭安邦跟著齊叔進了房,陸遠正要往里走的時候,齊叔卻又轉身攔在了陸遠前面,手伸進褲子的兜里抓了抓,沒等陸遠看清他要干嘛,他手已經拿了出來,沖著陸遠一揮。一陣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