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那位委托人已經坐在了事務所的沙發上，正掩面哭泣，柳湘則是坐在她旁邊給她遞餐巾紙

這一回的委托人是個五十來歲的老婦人，秦空青接到她電話的時候，她就哭個不停，秦空青根本不知道她想說些什么。因此秦空青還是讓她過來了這里，畢竟當面談比較好了解狀況。

事實上此時秦空青的某個部位還在隱隱作痛，不過他只能裝出一副云淡風輕的樣子，坐到那位老婦人面前，露出一個禮貌性的微笑：“楊太太是嗎？你好，我是秦空青?！?/br>
楊太太用餐巾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對秦空青說道：“秦先生，你好?！?/br>
“楊太太，不好意思，剛才我在與你通話的時候沒有聽清楚你說了些什么，能不能麻煩你將委托內容重新告訴我們？”

“我，我……”一提到這事兒，楊太太哭得更兇了，照著這個樣子，秦空青也問不出什么，只能等著她先把一波眼淚放完。隨后，才聽楊太太抽噎著說道，“我女兒……被人殺了！”

“什么？！”秦空青倒是沒有表現得有多驚訝，林立夏可是第一次親自面對殺人案（他自己的案子他都沒看到），因此他展現出了極大的興趣。他一屁股坐到秦空青身邊，好奇地問楊太太，“請問，您的女兒是怎么死的？”

楊太太疑惑地看了一眼林立夏，問道：“你是……”

“我員工，腦子不好使，您別理他?！鼻乜涨嘁话驼婆脑诹至⑾念^上，將他擋在自己面前的腦袋挪到了一邊，又對著楊太太說道，“不好意思，能不能請你具體描述一下發生了什么？比如，你女兒的一些個人信息，以及你女兒的死亡時間和死亡地點等?！?/br>
“我女兒叫楊小怡，二十六歲，她在馬纓丹小學當語文老師?！睏钐f罷，從口袋里取出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子穿著一件長裙，站在湖邊，她的長相比較普通，不過笑容卻很燦爛。

“馬纓丹小學……這是什么學校？”秦空青問道。

“這是一間聾啞學校，她教的都是聾啞孩子?！睏钐f道。

聾啞學校啊，一聽到這個名詞，林立夏便會不由自主地對那些孩子產生同情心。不過，既然是教聾啞孩子的老師，那么這名老師應當也是十分熱心善良的吧，畢竟他記得不是誰都愿意去聾啞學校當老師的。

“那請問你女兒是怎么死的呢？”秦空青又問。

“這說起來就恐怖了！”楊太太的情緒忽然變得激動了起來，“那個殺了她的家伙簡直就是變態！”

林立夏與秦空青對望了一眼，兩人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絲興奮。

“她的尸體是在學校的廁所被人發現的，那個人，”說著說著，楊太太的臉上也露出了驚恐之色，“那個人將她溺死在了馬桶的坐便器里！”

溺死在坐便器里？這個死法未免……太惡心了。林立夏想。

秦空青聽了這話，也有點不太舒服，他又問道：“你女兒為人怎么樣呢？或者說，她有沒有得罪過什么人？”

“她有沒有得罪什么人我不知道，但我女兒的人品我是可以保證的！她從小就不會做什么壞事，成績又好，待人禮貌，從來不讓我cao心的！”說到自己女兒優秀的地方，楊太太悲傷的面孔中又隱隱透露出一絲驕傲，可是很快地，她就想到這位令她驕傲的女兒已經不在了，于是她又開始掩面哭泣，“小怡啊，你怎么。你怎么就這么去了呢，你叫mama怎么辦啊……”

楊太太正在一邊哭，林立夏與秦空青兩個不會安慰人的男人可插不上嘴，林立夏干脆悄聲對著秦空青說道：“你有沒有覺得有點奇怪？”

“什么奇怪？”秦空青悄悄地問。

“人死在學校里，學校難道不管嗎？為什么會是家長過來？”

“你說的有道理?！?/br>
好不容易等到楊太太哭完了，秦空青也開口問道：“那個，楊太太，我想問一下，關于你女兒被殺的這件事，學校是個什么做法？”

“學校？哼，”一說到學校，楊太太的臉上立時顯出了鄙夷的神色，很顯然，她是十分看不起，甚至于厭惡這個學校的，“學校那邊說，小怡的死和他們沒有半點關系，學校不擔責任?！?/br>
“這……”雖然秦空青猜到了會是這么個情況，可是真的親耳聽到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些不快。

“反正我和他們說了，他們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和他們沒完！”

“好吧，楊太太，這個馬纓丹小學是可以隨意進出的嗎？”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們最好是假裝成孩子的家長?！睏钐f道，“你們要做什么？”

“看一下兇案現場?！鼻乜涨嗾f道。

——————————————————————————————

第一次見識到兇案現場，林立夏的內心還是有一點小小的激動的呢！

從楊太太那里得到消息，楊小怡是前天死的，也就是周三昨天尸體才被發現，因此尸體也一直保留在那里。也不知為何，發現尸體之后學校并沒有第一時間報案，只是聯系了楊太太，讓她來認領女兒的尸體。

學校這種無所謂的態度顯然是惹怒了楊太太，再加上楊太太一直都不怎么相信警察的辦事能力，因此便去找了秦空青。

照著手機上的地圖，兩人來到了馬纓丹小學。從外觀看，這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學，設施也并不比其他學校差，一般人走過真的看不出來這里是個聾啞學校。當然，如果他走到了學校里面，他應該就能看出這學校的不同了。

因為這個學校太安靜了。

只要是學生，無論是幼兒園還是小學還是初中還是高中還是大學，都是吵得要死，一到下課時間整個教室就好像菜市場一樣?？蛇@個學校不同，現在應該是下課時間，可是整個學校都安靜得可怕，或許是因為這里是聾啞學校吧。

林立夏與秦空青本想從大門直接進去，卻被門口的保安攔住了。

“不好意思，我們是學長家長，來送東西的?！鼻乜涨嗾f著，還假模假樣地掏出了一個本子。

“抱歉，今天有特殊情況，不能放您進去。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您將東西送給學生?！?/br>
“特殊情況？發生了什么嗎？”

“今天有警察來學校查案?！?/br>
警察？難道說學校在楊太太鬧過一頓之后良心發現，終于請了警察來了？林立夏想。

“那……好吧，我們就走了?！鼻乜涨嗖]有和保安多說廢話，直接跳上了摩托車打算離去。

“誒，您的東西……”保安記得這個人好像說他是來送東西的來著。

“不用啦?！鼻乜涨囹T著摩托車揚長而去，只留給了保安一個背影。

秦空青騎車離開大門后，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