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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吳淺月一事, 吳淺月和承月驛站的名聲在綠城已經是爛大街了。過了半月, 王卉只聽說這吳淺月受了傷, 不能見人,吳丞元賣了驛站,重金求藥。 狼叔聞此, 也嘆息:“想當年吳丞元也是難得的好漢,如今卻被女兒連累至此?!?/br> 云昭安慰道:“這正是天道輪回, 好壞終有報。義父,你也不用太過傷心?!?/br> 待在綠城半個月, 商旅的貨物已經賣了大半,狼叔怕耽擱了王卉的行程, 故而早就收拾好東西,準備前往重陽城。 剛剛走到城門, 一行人就見到一位女子正面帶黑紗,遮住了面容, 神魂顛倒地走在街道之中,凡是靠近她的人紛紛躲避開來, 均是一臉嫌惡。 云昭瞧見那女子身影,一眼就認出正是多日不見的吳淺月。 吳淺月緩緩走到一個鋪子上,笑嘻嘻地沖著小販叫道:“昭哥哥, 你怎么還不回家???爹爹做好飯了?!眱叭痪褪且粋€癡兒了。 風輕輕吹過, 正好吹開了吳淺月面上的黑紗, 露出潰爛的皮膚以及凌亂的疤痕, 小販看了一眼, 就立刻嫌惡讓其走開。 云昭沉默許久,才轉頭對狼叔說:“走吧?!?/br> * 時近正午,太陽正熱,守城的護衛一身黑色長袍,右臂袖子上用暗金色的絲線繡了個夜字。護衛們兩三個聚集在一起,趁著四下無人,偷懶閑聊。不知不覺,話題就聊到了近些日子名聲傳的很遠的藥仙身上。 “不知道這個藥仙是不是那玉虛門中,藥園的弟子,咱們家少主可正準備著去上藥園比試比試去?!?/br> “少主一出馬,肯定會成功,聽說凌玥那女修,生的年少俏麗,門下也有一個女弟子,說不定少主好這口,將她們師徒二人一塊收了,共享齊人之福?!?/br> “你就不怕蘇心玉夫人發怒?” “哼,少主若是喜歡,誰能攔的???你沒見,少主這些年往家里娶了四個夫人了,各有千秋。各個爭風吃醋,就跟缺了少主不行一樣,哪里像是個修真的修士的呢?” “這倒也是。要是少主能將玉虛門藥園中剩下的傳承拿來,咱們夜家的勢力必定會更進一步,也不必拘束于重陽城一城之中?!?/br> 正說話間,突然遠處的山丘上揚起陣陣塵沙,地面上傳來了蹄聲。 護衛長趕忙張望,一群身著勁裝,衣著鮮艷各異的隊伍正騎著龍馬獸趕來,身后跟著一群毛發雪白的狼群。 過了不久,一行人來到城門前面。為首者乃是一位須眉如霜,面容清瘦的布衫老者,身側跟著一對年輕男女。男修容貌俊朗,笑容灑脫,一身勁裝短打,隱隱顯露出肌rou線條,精神奕奕。女修容貌清秀,秋水凝眸,黃裙白靴,彎眉一笑,別有動人之姿。 三人之后,正是二十余人的商旅隊伍,五十多只雪白毛發的噬血狼正跟在其后。 “你們是什么人?”護衛長站在城墻上隔空喊話,狼叔拽下脖間的狼牙交給護衛長,護衛長一瞧,臉色才不再緊張下來,下令開城門。 王卉見了,不禁感嘆狼叔闖蕩過那么多的地方,與這么多地地方都有些交際。 這一行人當中,寥寥幾位女子,大多都因久經風霜或年歲已大,幾人之中竟數王卉姿色最好。且王卉此時年已二十出頭,生的身段玲瓏,兼備內中秀媚,眉眼風致已成,細瞧上去,亦是別有風韻,正如春風暖陽,令人心生好感。 那幾個護衛瞧了去,不免悄聲嘀咕:“這個女修生的不錯,不知咱們少主會不會看上?” “看起來雖是散修,模樣不算太出彩,但這身段再加上這修為,比那幾位夫人不差些什么?!?/br> “可是看著這女修舉止有禮大方,不像是在床上放得開的,咱們少主不正是喜歡這放得開的嗎?” “這你就不知道了,那春月樓的花魁,不也是看著一個個跟個仙子似的,私底下不知是怎么個浪蕩的。這個女修,誰知道呢?得要嘗過才知道滋味嘛!”說完,這護衛還頗猥瑣地笑了笑,其余的修士的眼神也不懷好意地在王卉周身游蕩一圈。 王卉剛剛下了龍馬獸,正聽躲在墻角的幾人龜龜縮縮,眼神時不時掃視自己,仔細一聽,竟是那等穢亂之言,怒火中燒,一掌打出,正將幾人打得幾個倒仰,骨頭折斷,噴出幾口鮮血,就直接滾著進了城門之中,連連求饒。 護衛長正是筑基五層的修為,看不透王卉的修為,不禁納悶,何時這血狼商旅招募了一個這般年輕厲害的女修。自己筑基五層的修為,在整個重陽城中的年輕一輩中已經屬于靠前的了,這女修的修為已經能讓自己感到威壓,肯定高了不止一層。護衛長面色微白,不敢得罪,上前賠罪:“都是在下管教不力,還請仙子海涵。這畢竟是夜家的地盤,還望仙子不要繼續追究了,在下定當嚴懲這幾人對仙子的不敬之處?!?/br> 王卉原已動怒,此時見他提到了夜家,不知怎的,猛地生出一番火氣,一記掠風斬風刃掃向護衛長,硬是將其踢出了十尺之外。那其他護衛原就修為不如護衛長,此番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云昭皺了皺眉,王卉素來穩重,怎么今日會這般輕易動怒?“你怎么了?” 王卉火氣稍減,也不由得好奇,自己怎一聽到夜家,就輕易動怒,莫非是因為夜家對藥園不敬? 見王卉沒了旁的動作,護衛長松了口氣,又想到自己竟是在一眾手下面前被一女修一招就打得如此狼狽,頗覺羞怒:“你這女修,不知夜家在重陽城的地位不成?竟如此狂妄!” 王卉目光深深,粉唇勾出一抹笑意,道:“聽聞夜家也是有名的家族,怎不想這手下護衛竟如此齷齪不堪,他們自己找打,我自然成全他們。你若是想要報復,就盡管去啊,我倒要讓眾人瞧瞧,這夜家人實力比不過,就仗勢欺人,狐假虎威的本事有多大!” 護衛長一時嘴塞,并不敢讓王卉將自己被一招打敗的消息說出去,憋得臉色青黑,只得放了王卉與狼叔等人進城。 城中人聲鼎沸,車水馬龍,街道兩旁都掛了寫有“夜”字的幡旗,販賣各種貨物的店鋪比比皆是,但最多的還是藥草鋪子和藥店。 幾人邊逛邊走,云昭好奇道:“我怎看不出你今日火氣那么大?” 王卉道:“他們辱及師尊,又毀我名譽,我自然不能松手饒過?!眳s又想到,自己先時實力弱小,竟是遭了幾回折辱,如今自己有了維護自己和師尊的能力,總不能繼續忍耐下去。這人若是一直忍著,最后就真會成了一點火氣都沒有的人,那種人才是可怕。想及此,心中一片松快,一股濃郁靈氣直沖靈臺,神智清明,似歸乎于天地之間,整個人都有種飄然如仙的感覺,正是頓悟了。 王卉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