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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沒變,他只是在做夢而已。可是這夢里的內容,他卻記不得了。江沐成了他的夢魘,白天發生的一切讓他無法安眠,惟公卿不敢回憶剛才的感覺,他甩甩腦袋想給自己倒杯水冷靜一下,可手一落到榻上就發現小黑不見了。那家伙很喜歡粘著他,每天早上他都是硬把它從自己胸口扯下來,這大半夜的小黑跑哪兒去了?“你醒了,呵呵?!?/br>惟公卿正想著,柔和的嗓音突然在耳畔響起,聲音的主人十分愉悅,這話中帶著清晰可辨的笑意。104他的名字這才是他真正害怕的原因,和江沐無關。惟公卿嚇了一跳,可緊接著竟是滔天的恐懼。他的牙齒不受控制的開始打顫,他下意識的往榻下爬去,可他一動,頭碰到了一個東西……他不敢抬頭,眼前只有對方垂下的頭發,那烏黑的發絲讓他有種窒息的感覺。那人咯咯笑了兩聲,捏著惟公卿的下巴將他的頭揚了起來。惟公卿很想閉上眼睛,可是那眼皮不受控制的用力睜著……他還是看到了。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人的眼睛。那雙在他腦海中出現過無數次的眼睛吸引去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這眼睛比他記憶中更加漂亮,那股貴氣也更為明顯,同時,他的恐懼也更甚。“你還是這么有趣?!?/br>那人在笑,惟公卿卻笑不出來,幸虧他不會說話,不然這會兒他一個字兒都蹦不出來,他干干的張著嘴,過了好半天才勉強問了句,‘你是誰?’“我是聞徹啊?!甭剰赝纯旎卮?,聲音里的笑意始終不減,“不過現在你可能不記得我了,畢竟過了這么久,不過沒關系,現在記得就可以了?!?/br>那人執起惟公卿的手,在手背上自然的親了一口,“我是聞徹,你的男人?!?/br>這八個字,給惟公卿帶來無盡的壓力,這比江沐給他的要可怕的多。“我很想你?!闭f這話時,聞徹連目光都柔和許多,依戀的眼神描繪著惟公卿臉上每一個線條,最后溫柔的落在他眼中,“真好,又能碰到你了,我很想你,沒有一刻不在想你?!?/br>他不知道誰是聞徹,更不知道‘男人’二字從何而來,除了身體默認的恐懼,他對這男人一點印象都沒有。他眼中的執念他似曾相識,可被他看著,他只想發瘋一樣的尖叫。‘你……一直在我身邊?’他更想問,他是否一直在他身體里,可是這個念頭都讓他覺得害怕。聞徹愛不釋手的擺弄著他的手,“雖然我很想,但大部分時候,我都在睡覺?!?/br>手背的觸感讓惟公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可聞徹像是感覺不到他的僵硬一般。這一下自然又親昵,仿佛他們經常做這種事情,彼此都已經熟悉了。他身上帶著股獨特的香味兒,像寺廟內的檀香,又比那張揚一些,這氣味和男人的氣息混雜在一起,在他親他的時候,惟公卿又感覺到了熟悉感。他不想要這個熟悉,他一點點都不想要。“我的力量太弱了,所以只能睡覺,不過現在,我恢復的差不多了,你看,我不是來了么?!甭剰貜堥_手臂,打算讓惟公卿好好看看他,等這手放下時,他將惟公卿抱了個滿懷,下巴蹭著他的額頭,聞徹的心情一直很好,“雖然這身體只是力量所化,但你摸,也是可以碰的到,也一樣是熱的?!?/br>他拉著惟公卿的手放到他的脖子上,他一邊引導著他往下,一邊笑著說,“你瞧,還有脈搏,還有心跳,和真正的身體沒什么區別?!?/br>當他碰到他帶著心跳的地方時,惟公卿驚恐的往回縮著手,可聞徹卻是狠狠抱住了他,將他的手釘在了自己面前。“這樣,我就又可以碰你,又可以抱你了?!?/br>聞徹的眼神變了。在慶豐那晚絕對不是做夢,這種讓他生不如死的恐懼,他死都不會忘記。“我的身體還在靈池凍著,不過要不了多久我就能用自己的身體抱你了,這次就先這樣吧,我實在是等不及了,有些遺憾,可是我想要你?!?/br>“不要——”莫大的驚恐下,惟公卿直接叫了出來,這一嗓子尖銳無比,連他自己都覺得耳膜發疼。聞徹卻是笑著捂住了他的嘴,“別叫,你嗓子壞掉了,好容易恢復一些?!?/br>聞徹的衣服相當繁瑣,不亞于江沐當初送他那件。一層又一層,沒完沒了的,惟公卿好像聽說過,在大洹這服飾是有講究的,尋常百姓是穿不得超過三層的衣服。聞徹這衣服就象征權貴,可這款式又不同于大洹,是惟公卿從未見過的。他顧不得那么多了,手腳并用的往床下爬去,聞徹也不阻攔他,微笑著看著他然后才慢悠悠的站了起來。……小侯爺到門口,聞徹追上去。……聞徹在吻他。他記得這感覺。那天在夢里,聞徹就是這么吻他的。聞徹的可怕,江沐不及其十分之一。他是談笑間可以毀滅整個世界的魔鬼。二人就像親密的愛侶,脖頸交纏,正說著臊人的情話……可事實上,聞徹的話卻比冰還冷。105恐怖嘗試開什么玩笑?!他是男人。就算落一百次也只能代表他受傷了。可身后這人根本沒辦法講理,聞徹是個瘋子,還是能將他的瘋變成現實的人。他對聞徹的恐懼似乎是與生俱來的,他一直不明白人為什么會害怕到這種地步,現在惟公卿突然懂了。他的身體不受他的控制,別說逃跑,連躲閃都不敢。可當聞徹碰到他后,他的腦子里像有什么炸開了,他發瘋一樣的掙扎,可他才一動,聞徹薅著他的頭發,直接將他的腦袋按到了門板上。這不是單純的壓著,木頭雖軟,但也有著一定的硬度,惟公卿這下被撞的頭暈目眩,鼻子酸疼酸疼的,血腥味在鼻腔蔓延。沒有流血,但也肯定受傷了。聞徹輕飄飄的放開了手,似乎剛才那一下只是輕柔的碰觸。頭撐著門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