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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像你一樣,拍屁股離家出走,可是我沒有經濟來源,灰機票都買不起呀。 如也回復:坐不起灰機就坐火車,再不行你還有兩條腿。 劉夢梅發了一個大哭的表情:用走的? 如也的土匪氣又出來了,馬上回:不是讓你走,是讓你張開。 劉夢梅思考良久,頓悟,回了一句:草泥馬。 劉夢梅,二本大學新聞系畢業在一家報社跑新聞,家人嫌她不穩定,硬要她辭職專心考公務員,這家伙也許真不是那塊料,也許心里有情緒,考了五次,都沒考上。 考公務員就好像搞農民起義,考上了,你就當皇帝,沒考上,別說當農民了,說不定還有殺身之禍。有多少鮮活的小生命,死在高考后,死在公考前,死在司考時,死在紙巾中。 話說如也掛了老媽電話,第二天實驗課前分組討論的時候,老媽發了一條短信過來:“郝帥,34歲,醫大附屬泌尿科醫生,扣扣是,電話是。周六十點約在地質博物館門口碰頭?!?/br> 又是34歲??! 如也下意識抬眼偷看了一下正擺弄儀器的佘檀舟,淡藍色襯衫,斜紋領帶,剪裁得體的馬甲,旁邊掛著他的西裝外套。轉過身去,在黑板上唰唰寫公式,那架勢,那氣度…… 我到底要不要繼續觸他的霉頭,他下一步又要怎么整我? 他若真開始整我,我會不會死得很慘,也許不能畢業了都。好慘。 如也神游太虛。 “哎,你又要去相親呀?”潘璞玉用肩膀撞了她一下,賊眼兮兮。 “偷看我短信……”如也嗔怪地撇撇嘴,趕緊把手機收好。 “哎呀,一天到晚相親伐,煩不煩?”潘璞玉搖搖頭。 璞玉,你還年輕,你不懂。如也笑笑,有欣羨,有落寞。 如也想,明年年初她就27了,不止一個女性長輩告訴她,女人呀,過了25歲就挑不了男人,就剩被男人挑的份兒了。你過個生日就27,馬上就沒得挑了,剩給你的男人,不是性格極品,就是長相極品,再不然……咳咳,你懂的。 呵呵,我不懂。如也再次神游太虛。 一個對戀愛再提不起興趣的人,非得一次次相親,一次次尋找,一次次逼自己。 原以為天下人分兩種,一種有把的,一種沒把的,相親的過程中,才發現男人也分為: 娘娘腔的、趾高氣昂的、查戶口的、心理變態的、長得像毀過容的、色*咪*咪的…… 我沒挑,真沒挑,你們硬塞給我的那些男人,給你們,你們要不要???!我單著不行嗎?我單著礙著你們吃飯睡覺了嗎?為什么你們一個個,一個個??! 如也真希望,現下馬上出現一個至少還看得過去的男人,別戀愛了,結婚吧,堵住你們的嘴。 我累了,那種發自內心的累,你們懂嗎? 所以璞玉啊,我一直答應相親,不是想找一個開始,而是想找一個結束。 曾幾何時,我和所有女孩子一樣,渴望一段平淡但是美好的愛情,渴望一個雖不是天之驕子但溫暖和煦的男子??墒?,現在我將放棄這些渴望,我知道自己永遠不會有那一天了,我只要解脫。我那樣渴望的,愛情,我,不要了。 想到這里,如也為自己的悲壯,紅了眼眶。 佘檀舟寫完半個黑板的公式,轉過身要布置實驗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姚如也。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上,金黃色娃娃領連衣裙外,套著一件深棕色的毛衣開衫,右手撐著下巴,定定地望著一個點。幾縷發絲在她臉頰旁邊,打了個小卷,發梢貼著她唇邊。她的唇,櫻櫻的紅,微抿著,好像有什么煩惱。 有點嬌氣。但……真好看。 只是,她垂下了眼瞼,偷偷用指尖,抹了一下眼角,指尖是濕的,她在哭。 佘檀舟把粉筆放在講臺上,一時沒有出聲。 歷來,女學生上他的課,有滿面紅潮星星眼的,又偷偷調手機攝像頭偷拍的,有一本正經認真記筆記的,她,姚如也,要不就反胃,要不就哭。 我就這么讓你不舒服么? 我怎么才能讓你舒服一點? 佘檀舟清清嗓子,開始講課。 她看了過來,老老實實記著筆記,不再哭了。 不哭了就好,我怎么能讓你在我的課上,在我面前,好端端地這么哭下去……太損我面子了。 于是乎,佘檀舟把最繁復最讓人頭大的一個實驗部分,分給了姚如也完成。 他果然在惡整我!姚如也怒視佘檀舟,拳頭捏得死緊死緊。 *** 周六十點。地質博物館。 可巧,那天地質博物館剛好有個恐龍展。 如也沒怎么在意,就站在門口等。她總是比較早到,一來,她向來守時不矯情,二來,也做好遇見極品的心理準備。 十點五分,那個叫做“郝帥”的人打電話過來,“姚如也小姐是嗎?呵呵,你好,我郝帥?!?/br> 你帥個毛啊,一開口就夸自己好帥。嗯?如也反應過來,哦,對了,他的名字就是“郝帥”嘛?!昂呛?,呵呵,你好你好。我到了,已經?!?/br> “哎?是嗎?你在哪兒呢?我找找!”某一處的郝帥四下尋找,終于在“恐龍展”幾個大字的那個箭號底下,見到了姚如也。 多丟人啊,如也??铸堈?,大家順著箭號方向一看,喲,你就站在那里。 如也看著緩緩朝她走來的男人,目測身高172,年齡……確實只有34?他兩鬢斑白的頭發,是腫么回事?! 同樣是34的男人,差距怎么就這么大捏?? 慢著慢著,怎么老拿佘老師跟他們比!如也甩甩頭,把佘檀舟的形象給甩走。 “我知道你是外地人,可能對南京不熟,就選了個大一點的標志物,你從學校過來應該不麻煩吧?”郝帥長得中規中矩,說話也中規中矩,并不像某些人,一開口就迫不及待向全世界標榜我極品我驕傲我為祖國省套套。 “不麻煩不麻煩……”如也賠笑。 郝帥帶著如也走了一段,來到一家店,店名是英文的,譯成中文是“氧與甜”。 咖啡色的主色調,白色和藕荷色為次色,小小一個店,溫馨為主。有咖啡,有花茶,有各式蛋糕和餅干,都是店主自己做的。 兩個人坐下,店主親自送了個小本子過來,里面是手寫的menu。如也看著小本子里店主自己畫的配圖和文字,心想,我可能不會愛上這個男人,但一定會愛上這家小店。 如也點了一杯卡布奇諾,一份越莓餅干。 店主煮咖啡的時候,跟如也隨口聊了幾句。如也知道店主的名字叫白曉靚,90后,喜歡做蛋糕,烤餅干,這個店不單實體經營,也走網絡訂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