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
她一身冷水,好一個透心涼。 伽藍微笑點頭:“老師,我尊重你的決定,但我不明白……” 她拜師廖鴻濤多年,以往的研究組活動,她基本上都會參與其中,這次被踢除出小組活動,令她多少有些意外。 廖鴻濤背著手走路,長時間無語,后來伸手拍了拍伽藍的肩,語重心長地道:“藍藍,你是我見過的繪畫天賦最高的孩子,非常善于繪制風景和各打建筑物,縱觀你這些年創作出來的優秀作品,不管是用色,還是光影斑駁的作用,你都把控的很精準,你的作品常常會讓我覺得很震撼?!?/br> 廖鴻濤說到這里,頓了一下,伽藍機敏地覺察到,廖鴻濤很快就要“但是”了…… 果然。 “但是藍藍,你也難免會有短板,你雖擅長繪制風景和建筑物,但并不擅長繪制人物肖像?!?/br> 這次輪到伽藍保持沉默了,廖鴻濤大量了她一眼問:“生氣了?” “……” 烈日暴曬下,S大東苑近在咫尺,廖鴻濤示意伽藍從東苑入校。S大院系眾多,分別設立在東苑,西苑,南苑,和北苑。建筑系隸屬南苑,但東南西北四個分苑互通往來,午后從東苑繞回南苑但也是一條捷徑。 進入東苑,伽藍不再強壓內心的不服,直接道出想法:“老師,我雖然很少創作肖像畫,但我自認由我創作出來的肖像畫,研究組成員無人能及?!?/br> 伽藍這番話不僅很倨傲,從某一程度上來講還跟傲嬌,若是旁人說出這番話,廖鴻濤絕對會賞對方好幾個大白眼,但因說話對象是伽藍,所以廖鴻濤只翻了一下大白眼給伽藍:“你倒是挺自信?!?/br> “沒有,這點自信我都不好意思拿畫筆?!背昧硒櫇蛔⒁?,伽藍一連翻了兩個大白眼回敬廖鴻濤。 廖鴻濤專注與伽藍的話語,沒有察覺她的小動作。他這個徒弟,自小就是一個小天才,為人處事難免有些恃才傲物,偶爾言語狂傲,不外乎仗著畫工高超,但他從小看著他長大,有些話不得不說:“藍藍,創作肖像畫,你可以精準的描繪出人物極其細微的臉部細節和神態,甚至連畫筆都看不到,若論逼真程度,研究組的成員確實都不如你,但你創作出來的肖像畫,有其形卻無其神。歸根究底,你在創作肖像畫的時候根本就不曾對畫中的模特用過心?!?/br> 伽藍控制著皺眉的沖動,心里多少有一些不服氣,覺得了廖鴻濤的話有些自相矛盾:如果真如他所說,她對畫中的模特不用心,試問她又如何能把模特畫得幾形象又逼真? 此時途經商學院,廖鴻濤為了避暑,不知何時已經帶著伽藍走上了銀杏路。 東苑嗯商學院有一條銀杏路,道路兩旁栽滿了銀杏樹,秋天滿地金黃,夏季更是枝葉繁茂,樹下長椅成排,歇息納涼可謂一絕。 正是午后,銀杏路上的學生并不多,廖鴻濤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肖像畫的刻中畫點,伽藍只顧低著頭走路。沉默之后再沉默,直到廖鴻濤又拿她之前的肖像作品說事,伽藍終于鬧起了小脾氣。 “我頭暈?!?/br> 不理會廖鴻濤蹙起的眉,伽藍就近選了一條長椅坐下歇腳?;檠缃Y束一路走來,再加上前不久烈陽暴曬,她剛才確實是腿腳發軟,步步虛浮,估計跟先前的飲酒有關,也有可能是被小老頭間接氣的頭發暈。 廖鴻濤見伽藍趴在長椅背上不看他,當即哭笑不得,看著伽藍問:“我說你創作肖像畫不用心,不服氣?” 伽藍沒有搭理廖鴻濤,用沉默回應他:她不服。 廖鴻濤是沒什么反應,伽藍沒有看,自然無從窺探,但廖鴻濤站在她面前沉默數秒,隨后移步離開,伽藍心里卻跟明鏡一似的。 老頭該不會是生氣,自己回南苑了吧? 伽藍坐在長椅上側轉身尋找廖鴻濤的背影,只見距離她幾十米的正前方,廖鴻濤正背著手走向三位S大男學生,那三位學生見到廖鴻濤分明是認出了他的身份,否則也不會停止先前的交流,全都站了起來。 九月即將走進尾聲,大學校園里熱浪滾滾,其中一位男子穿著白T恤沐浴在銀杏路的碎光下,許是背光的緣故,他的周身仿佛被刺眼的白光籠罩,具有強烈的視覺沖擊力。 幾位女生恰巧經過銀杏路,紛紛看向那名 T恤男子,目光閃閃躲躲,分明透露著嬌羞之態。 伽藍終于皺了眉,老頭這是要干嘛? 老頭沒干嘛,他和三位男學生相談甚歡,最后竟然還拉她下水,朝她揚聲喊:“藍藍,你過來?!?/br> 廖鴻濤這么一喊,那三位男學生瞬間齊刷刷地望過來。伽藍背轉身,悄悄拿出手機再次攬屏自照。屏幕里映著正在擠壓笑容的她,臉頰泛紅,一雙漆黑的眼眸看上去有些冷淡…… 收其手機,伽藍霍然起身大步走向了洪濤等人,嘴角分明掛著一抹最適宜的笑容。 “老師,你找我?”在廖鴻濤身旁站定,伽藍很成功地說出了一句廢話。 廖鴻濤腳上露出笑容,看著伽藍,簡單地說明情況:“這三位男同學都是你的同校學長,我剛才已經征得他們的同意,你可以從他們之中挑選一名繪制人物,寫實肖像,十月長假之前,如果你能畫出一幅,讓我滿意的肖像作品,我愿意向你道歉,至于哪份研究組繪畫者的名單,我也會重新考慮?!?/br> “謝謝老師,謝謝三位學長?!?/br> 伽藍嘴角的微笑不變,雙手卻有些發癢,她真想對著廖鴻濤啪啪啪地拍掌,他老人家一副煙熏嗓,怎么就能把語言說的如此悅耳動聽呢? 隨機選三人,小老頭仗著自己是老教授,一眼一行還真是任性呀! 十月長假之前畫好一幅人物寫實油畫?她很忙好不好,再說他怎么就篤定她會同意呢? 道歉?道歉是什么東西,誰稀罕? 重新考慮研究組繪畫者的名單?哎呦喂,未建筑系學者免費繪制肖像感情是什么香餑餑,她可實在是太稀罕了。 換作以前,伽藍怕是要大逆不道地直接甩臉色走人啦,但這次不行,其他院系的學長正在一旁看著她,如果翻臉走人了,廖院長的面子丟不起??! 同樣注重廖院長的面子沒有當即離開的人還有一個江少陵。 這日午后,江少陵也在銀杏路,廖鴻濤朝他們走來之前,他正在和候延年 杜衡坐在長椅上輕聲說著話。 肖像入畫,江少陵興致缺缺,但廖院長親自開了口,江少陵不好拒絕。也許,勉為其難的人還有她。 他知道她叫伽藍,還發現,她站在了廖院長身旁安靜的微笑時,臉色潮紅,一雙漆黑的眼眸仿佛被水浸潤,雖然笑意浮動,眼神卻略顯懶怠以至于連人都懶得看直接將視線凝定在了離她最近的候延年身上。 若論外貌,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