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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踩了一個大貝殼直接摔入沙灘,等她爬起來,慕亦正以一種俯視的姿勢望著她,眼眸熠熠生輝。 蘇爾保持著仰望的姿勢,一本正經問道:“不是說十五秒嗎?哪有這么快,你用手機計時了沒有啊—” 慕亦伸手一把拉起她,似笑非笑:“難道沒有覺得十五秒有點長?”他其實等了遠超過十五秒,直到看到她摔倒才追過去。 “一點都沒有?!睉c幸今天穿的深藍色T恤衫,弄濕了不至于露出內衣顏色。蘇爾爬起來整衣服,黏了不少沙子,怎一個慘字了得,只好用海水再洗洗。 “剛剛明明可以從外圈跑,”慕亦指了個方向,“你看那邊人比較少?!?/br> 蘇爾認栽,原地坐下來,支著下巴問:“慕總,你要怎么懲罰我剛才踩你一腳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 “樣子一點也沒有受罰的架勢,更像在難為我,”慕亦蹲下來擦掉她右臉頰靠近脖頸出的幾粒細沙:“要不要海灣去挖牡蠣” “挖完了你做還是謝阿姨做?”至今為止慕亦只做過壽司,非常好吃,蘇爾猜得他能做的東西應該還很多,以后估計沒有機會再吃慕亦親手做的東西,今天慕亦心情很好,并且她隱隱感覺到此刻自己占了上風,彎了彎唇角,做期待狀:“如果你親手下廚的話,我會考慮跟你一起去挖?!?/br> “好,”慕亦笑著把她從沙里抱起來,掂量幾下,眼里帶著寵溺的意味:“有點輕了,在洛杉磯沒有好好吃飯么?” 得知快要失憶失智,蘇爾怎么可能好好吃飯,那個時候無論白天黑夜,都覺得整個天空是黑的。哪怕在LeManoirAuxQuat’Saisons 、NobuLondon也提不起胃口??偸前さ降蓝亲訉嵲陴I得不行,出去隨便買點心填肚子。 蘇爾眨眼睛,努力做出一副可信的樣子:“我最近在減肥?!?/br> 慕亦收斂了笑容,捏了捏她的手臂:“瘦得一陣風能刮走還減肥?!?/br> 蘇爾極力反駁:“你說能刮走就刮走啊,等臺風來了敢不敢試試,肯定刮不走!” 慕亦模仿她的語氣:“你說試就試啊,刮走了別哭著找我!” 莫名戳中痛點。 蘇爾腦里回想起Kiry雙目空洞、跌跌撞撞的樣子,鼻子瞬間酸酸的:“如果有一天,我說如果,我走丟了,你會不會來找我?!?/br> “哦~”慕亦拉了一個長音,緩緩說:“不要你了?!?/br> 蘇爾很生氣,扯慕亦領子:“你怎么能這樣啊——” 慕亦瞇了瞇眼睛,捏住她下巴仔細端詳,然后故作思考了一會兒,問:“你希望我怎樣?” 蘇爾不情不愿地從慕亦懷里跳下來,扔給他三個字:“你走開!” “小孩子脾氣越來越重......”慕亦淺淺笑了笑:“一般家長都會對小孩子這樣講,走丟了等在原地不要亂走?!?/br> 慕亦嘴里說她小孩子脾氣,依舊很耐心地給她講最簡單的道理。他總是這樣,以一種非常閑適的姿態,溫和的語氣,以及極度深的耐心給她講再普通不過的道理。尤其是多年后,她的脾氣因為失憶變得暴躁,很多時候根本不講道理,一味地陷入自己的思緒里,對他人的話完全聽不進去的時候,慕亦也是用這樣一種從容且溫和的態度,以強大的忍耐力細細包容她。然而,在那個時候,蘇爾無時無刻不想離開慕亦,她清楚自己的反復無常,清楚自己日益變得無理,看著慕亦日漸消瘦,甚至比她還要瘦削的時候,只想死去算了。 在蘇爾還沒有料到后面的發展趨勢,對慕亦依舊抱著渴望被愛的心態的時候,對慕亦這番話,全然理解成了一種家長的心態。 這個人縱容你的小脾氣,撇下繁忙的公事,千里迢迢跑到洛杉磯看看你是否安好,會在開會的時候跑出來結賬,會翹班帶你兜風。全是因為他把你當個小孩子看待,本來你就沒有多少成熟。比起外面其他的女人,你就是一顆小菜牙。 蘇爾不是不知道自己最近變了很多,其實她本來就是這么有脾氣的一個人,以前在慕亦面前不怎么說話,是因為她覺得自己并不了解慕亦,怕不小心因為一些自己不注意的事情惹3怒了慕亦,哪怕知道慕亦一貫沒有罵人的習慣,也會擔心慕亦會不會難以忍受而被她逼得說出臟話,畢竟在她看來,慕亦是個非常矜貴且難以捉摸的人。 不過,既然慕亦抱著一種家長的心態,那她也沒有什么顧忌了。說她脾氣重是吧,還真重了。 兩人在海灣挖牡蠣,蘇爾拿個小水桶和鏟子蹲得離慕亦好幾米。同時在挖的還有不少年輕的姑娘和少年們,大多都是過來挖著玩。蘇爾第一次自己挖牡蠣,沒什么經驗,用的力氣很大,一鏟子下去,濺起不少泥巴,又弄臟了衣服。有只手遞了塊手帕過來,蘇爾瞅了瞅手帕料子以及帕子邊緣一串熟悉的英文字,抬頭,果然是慕亦。 “要不要我教你點小技巧?” 蘇爾扯過帕子胡亂擦了兩下,慕亦剛才一定看她看了很久,想到慕亦氣定神閑觀察自己,立刻嘴硬:“不用你教我也可以挖得很好,噢,剛才還有個小伙子移過來主動給我示范過,我再練練手就可以挖得很順手?!?/br> 慕亦指了指她身后一米左右,穿著一件短襯衫的男人:“你說他么?你剛才一臉嫌棄的模樣難道不是覺得他的技術簡直比你還差,難道沒有在想,這個人根本就是過來搭訕的,其實并沒有什么技巧?!?/br> 慕亦說的一點沒錯,蘇爾滴兩滴汗:“你這樣說人不大好吧,他會不會聽到啊,這么近……”扭頭,注視了一會兒,見那人正在以一種微小的速度離開原本的位置,蘇爾猜測,那位小伙子八成是聽到了。慕亦說話的聲音一向比較低,管家年紀有點大了,偶爾會聽不清慕亦說話的聲音,為此待客一個助聽器。慕亦在公司里,聲音也是比較低的,只有開會的時候才會顯得比較高。剛才慕亦分明是把音量提高了兩撥,雖然帶著點漫不經心的口吻,內容卻很犀利。 慕亦淡淡說:“你覺得他有臉過來反駁嗎?聽到又何妨?!?/br> “背后議論人是很不道德的呀慕亦,”蘇爾百思不得其解,以慕亦的心性,看穿別人的小把戲連暗暗一笑的反應都不會有,更不要說正大光明講出來,太符合他矜貴風格。 慕亦不動聲色地分析:“我面對你,他面對你,因此,我面對他,這叫正面指出?!?/br> 蘇爾再扭頭,看到挪了半米左右的小伙子弄翻了自己的小水桶,里面沒有多少牡蠣,粗略一估計,比她桶里的還少。小伙子有些慌亂地拾起牡蠣,低垂的頭,小心翼翼地朝她看了一眼,蘇爾尷尬地笑笑,對方臉一僵,隨便抓了幾把放進桶里,拎起來跑遠了。蘇爾覺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