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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若有冒犯,實屬無意?!彼笛劭此闹?,竟然還有一張床,這分明是一個豪麗的臥室——臥室!自己到底是怎么誤入這里的?不對!男子怎能如此冷靜?商辰就著昏黃燈一看,那男子的脖子上的閃光,竟然是長鏈——脖子、腰、雙手、雙腳全部都被鐵鏈栓著,原來,是一個囚犯!商辰鎖眉,凝思一下,微翹起嘴唇:“你既為烈風獄的主人,為何會落得如此下場?”男子瞬間激憤了,不過在商辰滿含誠意的解釋之下,男子意識到他真的是誤入,怒火這才平息。男子打量著商辰,眸子漸漸泛起光亮——這對他,也是一個逃離的機會。原來,男子叫樊貴,烈風獄前任主人。正如猜測,烈風獄為避世人耳目,隱于止馬山,已兩百年了。數年前,樊貴的得力下屬劉棲元,趁他不備興起叛亂,一夜之間,烈風獄易主,樊貴被囚禁于此,已經五年了。他教之事,不予評判。樊貴說:“你若將我救出,我愿將整個烈風獄拱手相讓?!?/br>這??诳涞?,商辰啞然失笑。“哼!你不信?我的手下對我忠貞不二,只不過被劉棲元這個王八蛋騙了而已?!狈F不悅。“我辦不到?!鄙坛秸f。“什么!”“鎖住你的是墨羽鋒鏈,要地獄烈火灼燒才能融開,你能受得???”商辰忽然捏起長鏈的尾端,是玄陽教的圖案——烈風獄與玄陽教是什么關系?“不需要如此,你去找一個叫柳竟的人,我給過他一個法器,可解開這鎖鏈?!?/br>樊貴忽然變得甜蜜,像污泥沼澤中出現一縷光。柳竟,名義上是男寵,早已超越男寵,是樊貴心愛的戀人。被鎖于這長鏈之中,樊貴唯一的期望就是能再見到柳竟。“柳竟長什么樣?”“我被囚禁之前,他才十五歲,他像秋天一樣恬淡,偶爾撒嬌,像貓繾綣在我的膝蓋?!?/br>……恐怕,這樣的形容是找不到的。……再說當年的十五歲,現在已經二十余歲,那貓一樣的少年說不定已長成了一個凸肚大漢了。“其他的嘛?柳竟長得很好看,腰很細,腿很白,身子很軟?!狈F又露出微笑,目光穿越黑暗抵達記憶深處,那張憔悴的臉甜蜜得近乎猥瑣。聲音變得急促,似乎渾身的血液都被激活了,商辰有點作嘔。柳竟還是一個孩童時,就成為了他的男寵。想來,對于柳竟來說這絕對不是美好的回憶。商辰望著長鏈上玄陽教的標記:“柳竟的臉有什么特征?”比如胎記。樊貴說:“柳竟有一雙吊梢眉,吊得很厲害,你看一眼就會記住?!?/br>吊梢眉?梅焉嗎?商辰遏制下不理智的猜測,等樊貴說完那些猥瑣的描述之后,他不經意地問:“這條墨羽鋒鏈著實精巧,我從不知道還有能不用火而融化它的?”樊貴冷哼:“你找到柳竟自然可以知道?!?/br>“可我上哪里找柳竟?”樊貴沉默良久,眼眸露出仇恨:“劉棲元的床上?!?/br>柳竟這個貓一樣的男寵,而劉棲元覬覦已久。而柳竟靈力極弱,脆弱得可以一指頭掐斷。失了舊主,要么主動投靠新主,要么被新主強行霸占,大抵如此。商辰抱著雙手說:“作為回報,你也得老實告訴我:烈風獄的來歷?!?/br>“它是我師父于二百年前所創?!?/br>“你師父來自什么教派?”“……”“玄陽教吧!”商辰緩緩地說。樊貴的眼睛一下子瞪圓了:“你怎么知道?你是誰?你來這里想知道什么!”“你師父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br>“他是怎么死的……莫非是身負重傷,捱了沒幾年就死了?”樊貴驟然憤怒:“你是誰!”月色極黑,清風拂臉,談不上舒服。商辰手執短劍,嘆了一口氣,不知道怎么就灘了這趟渾水。劉棲元是誰?柳竟又是誰?劉棲元的床在哪里,床上是否真的躺著柳竟?最重要的是,假扮明殊誘自己進來的人是誰?出去的路在哪里?也許是平靜了太多年,烈風獄的防衛實在太疏漏。按照樊貴所指的路線,商辰悄無聲息地來到了劉棲元棲息的院子。白衣的侍者時不時地穿梭而過,碎碎地聊著天:“小六,尊主已經半個月沒有下出去的指令了?!?/br>“這不是更好?以前刀里來,血里去,我都膩了?!?/br>“是怕了吧?”“哼!大家都一樣!自己最近尊主也不太出現了,莫不是病了?”“胡說!尊主怎么可能??!”衣著舉止如鬼魅,聊的卻是平常話題,就差嗑瓜子了。聽來聽去也沒聽到什么柳竟或者男寵之類的話題,待他們離開之后,商辰緩緩挑開窗紙,往里邊一看。什么也沒有。“在床上”,只是一種說法,并非真的就在床上,也可能在大腿上,或者熱氣騰騰的浴池里。當商辰望著氤氳的熱氣,聽著令人耳朵發熱的熾熱的喘氣聲時,他知道,柳竟就在那里。商辰捏了捏發熱的耳朵。當熱氣散開,浴池中只剩下一個男子,修長的身體蓋著薄紗,眼神空洞,眼角和眉毛吊得很厲害,像狐貍一樣嫵媚。商辰的手心出汗。男子聽見聲響,微微側頭,望著商辰,氣若游絲:“你是誰?”商辰扼住左手腕:“救你的人?!?/br>商辰救出了柳竟,也從柳竟的手中拿到了一個紅焰勾。柳竟的表情異常寧靜,他的睫毛總是半蓋著,他從不與商辰對視,偶爾,他會嘆息一聲。離開前,商辰問:“你想救出樊貴嗎?”柳竟微笑:“有什么區別?”樊貴與劉棲元到底有什么區別,都一樣是對柳竟傷害的人。兩種同樣糟糕的境地,讓人選擇,其實根本就是沒有選擇的余地啊。紅焰勾,像火焰一樣。也像柳竟浸過熱水的紅唇。商辰認真地說:“當然有區別,對于我來說,沒有一個人可信。樊貴可能說謊,劉棲元也許無辜,我把賭注壓在你身上——你選擇誰?”“……劉棲元死?!绷箽埨涞卣f,沒有抬起雙眸。商辰把玩著手中的紅焰勾,這樣一把小小火焰,真的可以融化墨羽鋒鏈么:“你的眼睛讓我想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