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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一眼。嚴格臉上的傷已經好了,果然留下了疤痕,雖然很淡,但因為是在臉上,仍然顯得很明顯。走在大街上,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也不再是愛慕和嫉妒,而是同情,甚至厭惡。嚴夫人心疼得不得了,給他找了好幾個偏方,但都不管用。嚴孝景一直擔心嚴格因傷被打入冷宮,提心吊膽半個月后也不淡定了?;噬系男乃茧y以捉摸,他索性不琢磨,只是平常辦公更加認真,對嚴肅也是嚴格要求,唯恐被人鉆了空子,連累到嚴格。“小主,今天可是您的十八歲生辰,何不休息一天,邀請皇上一起用膳,或者去嚴府,或者干脆到經常外游玩一番?”挽香建議,有意讓嚴格排解最近的低迷情緒。“再說吧?!眹栏駥偖嬐甑闹閷氃O計圖折疊起來收好。他沒有看錯白居慎。白居慎的確有真才實干,按照嚴格的吩咐考察過京城所有珠寶店鋪后,建議嚴格買下了一間快倒閉的,開業的準備工作正如火如荼地進行著。之所以又是快倒閉的,是因為快倒閉的店鋪相對便宜。嚴格既然有信心起死回生,與其買一家生意正旺的,還不如買一家快倒閉的。如今嚴格設計的一些珠寶已經投入制作。京城里的貴婦小姐們聽聞珠寶店鋪又是被第一公司買下,已經期待很久。衣衣不舍制衣坊的衣裙已叫她們為之著魔,相信第一公司的珠寶店鋪同意不會讓她們失望。如今的第一公司,不必刻意宣傳已頗受關注。再過五日,就是店鋪開張之日。“準備出宮?!?/br>今日靈感突至,出宮的時間才延遲到這么晚,太陽已升至老高。未免有人注意到他要出宮,嚴格依舊穿著宮裝,等上了馬車再換。出了殿門,高風和高云快步走進,一起行禮。“見過嚴常在?!?/br>“走?!?/br>穿過御花園時,一襲紫裙的田貴人迎面而來,目光刻意從嚴格臉上掃過,失笑出聲又一臉懊惱地掩住唇。“嚴常在,本小主失禮了?!?/br>嚴格微微一笑,“田貴人言重了。田貴人今日怎么沒陪皇上?喔,是侍君忘了,皇上最近忙得很,就算皇上得空,要么是在配皇后娘娘,要么是在四妃那里吧?!?/br>“你!”田貴人氣得揚起手。高風胳膊一抬,未出鞘的寶刀擋在嚴格身前。田貴人一驚,暗罵自己怎么犯糊涂了。高風和高云作為御前侍衛護著嚴格,可見皇上并沒有真正厭棄嚴常在。她現在就找嚴常在的麻煩,豈不是自尋死路?方正嚴常在已然毀容,和他計較未免太看得起他。想到此,她輕哼一聲,揚長而去。宋如浩帶著貼身宮女和貼身侍衛不疾不徐地走到嚴格面前,笑容冷淡。“見過宋貴人?!?/br>宋如浩看了看他臉上的疤痕,“免禮。嚴常在莫怪本小主說話直接,本小主是在是好奇——嚴常在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臉上的傷?如今依舊住在騰龍殿,不怕礙了皇上的眼?”他的眼底第一次露出了敵意,嚴格不由覺得有趣。他沒毀容時,宋如浩將真實想法隱藏得很好,怎么如今他毀容了,宋如浩反而對他防備起來?他隨意在花圃的圍欄上椅坐,笑問宋如浩,“不知宋貴人可有興趣聽嚴格講個故事?”挽香和小窗子跟著嚴格久了,膽子也大了,在如宋浩面前絲毫不怯懦,昂首挺胸地站在嚴格身后,一左一右地為他扇風。宋如浩看一眼并不干凈的石雕圍欄,無法遏制心中的嫉妒。為何明明是粗俗的姿勢,由嚴格做來卻如此瀟灑?“嚴常在請講?!?/br>嚴格搖著手中皇甫玉琛賞賜的那把金扇,不疾不徐地講到:“有一人曰蘇東坡,有一好友,法號佛印,是一位修禪的高僧。兩人相善,有一日,蘇東坡去找佛印,兩人共同打坐。坐后,蘇東坡已言挑之,‘師見我打坐之時,如何?’佛印答道,‘你打坐時,像一尊佛’東坡聽后,哈哈大笑,‘我看你打坐時像一攤大便!’佛印聞言,輕輕一笑。東坡哈哈大笑而去。及到家時,恰逢其妹,東坡言敘此事,自以為喜。蘇小妹道,‘佛家之言,一切所見相,皆心中所思。佛印以佛心見你,故言你似佛;你言佛印似大便,為審你心中有何?’”講完,嚴格對宋如浩一拱手,悠然遠去。宋如浩站在原地,久久不動。嚴格上了馬車,挽香和小船子還有點愣神。“怎么了?”小船子佩服地道:“沒,公子,就是覺得您剛才講的故事很高深,就像……高人一樣!”嚴格一樂。出了宮,馬車直接去嚴府。兒子的生辰,母親的受難日,這一日理當在母親面前盡孝。嚴夫人見到嚴格臉上的疤,不知是第幾次在心中暗嘆,看到依舊一副笑模樣,既心疼又欣慰。飯桌上,嚴肅提醒嚴格,“馬上就要到萬壽節了,別忘了給皇上準備禮物?!眹栏癖緛砭臀丛换噬蠈櫺疫^,萬一又失禮,恐怕在后宮度日會更艱難。皇甫玉琛的生日快到了?嚴格思忖萬壽節能不能成為緩解他和皇甫玉琛關系的契機?嚴孝景大量嚴格,“最近情緒不高,可是發生了什么事?”以前的嚴格笑起來時眉飛色舞,通身上下透著一股精神勁;現在雖然也總笑,但不必以前開心。“沒有,”嚴格道,“就是忙得。娘,我敬您一杯?!?/br>等一家四口敬酒告一段落,嚴夫人道:“萬壽節過后一月左右,也就是七月十八,你大哥成親,到時候再忙也得抽出時間。娘先跟你說一聲?!?/br>嚴格詫異地看嚴肅。“這么突然?”“突然什么?”嚴夫人不以為然,“你大哥年紀也不小了,該成親了?!?/br>嚴格八卦地問嚴肅:“是不是上次見到的和你說話的那位?”嚴肅頷首,臉上難得出現一絲窘迫。嚴格暗自感嘆,百花節不愧是古代版的“我們約會吧”。“娘放心,大哥成親,我肯定到……”嚴格干笑,心虛。他和皇甫玉琛現在弄得這么僵,他還真不確定到時候皇甫玉琛會不會一個不悅不讓他出宮。晚上回到落雪居,倒映在窗戶上明顯是個男子的剪影,手執酒杯或者茶杯印了一口。嚴格讓挽香和小船子退下,獨自進門。皇甫玉琛坐在榻上小酌,方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