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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把黎月夕轉過來,面對著自己。“睜開眼睛,黎月夕??纯茨愀改副粴⒌牡胤??!倍胖也ǔ谅暤?。黎月夕仍然緊閉雙眼,聲音發抖:“我說了,是我殺了他們?!?/br>不顧他的虛假的自白,杜忠波說道:“你打開開關的瞬間,燈泡沒有亮,你的反應說明你并不知道燈泡接觸不良的問題。我很奇怪,第一次離開現場去洗澡,燈是你關的嗎?二次進入現場,你為什么不開燈?如果關燈的人是你,你為什么不開燈找兇器?你剛才看到燈泡有亮的瞬間,為什么反應是正常的?案發當晚,是誰關了燈?”“你放開我!”黎月夕的情緒似乎到了臨界點,終于爆發出來,用盡全力推開了抓著自己的男人。他氣喘吁吁,驚慌失措,甚至下意識地縮起肩膀,看向杜忠波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怪獸。杜忠波沒有繼續緊逼,而是放慢了語速,問道:“你對案發過程的陳述太合理了,就像事先編好的臺詞,我找不出一點破綻。你以為把所有的細節編出合理化的解釋,就可以了?現在,我要你明白一點,現場不會說謊!”面對杜忠波的咄咄相逼,黎月夕的呼吸急促了起來,只是,他沒有繼續后退,盡管看上去他已經非常忌憚杜忠波,還是堅持著不讓自己后退一步。這個孩子,越是逼迫他,他越是堅強。杜忠波在等,等黎月夕反饋給自己的信息。是繼續編造謊言,還是愚蠢的保持沉默。黎月夕大口大口喘著氣,眼睛通紅地盯著杜忠波。眼神中的含義說不清到底是什么,至少認為閱人無數的杜忠波看不透他眼神深處的思想。這一刻,杜忠波有些后悔了,或許他不該用非常手段對付黎月夕??山跤谡勰サ氖址ㄓ谒?,僅僅是小菜一碟,因為他見過太多狡猾而又窮兇極惡的罪犯。對面前這個少年,杜忠波還是收斂了一些,盡管如此,少年怕他像是怕洪水猛獸一般。黎月夕似乎愈發緊張,垂在兩側的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不對,他不是怕我。下一秒,杜忠波讀懂了少年的肢體語言。然而,在他想要上前靠近的瞬間,黎月夕猛地跑了起來,頭撞到了墻上,發出咚的一聲!蒼白的少年好像一張薄薄的紙,忽地一下飄落在地上。“黎月夕!”杜忠波的反應很快,跑上前兩步抓住黎月夕的手臂。只可惜,晚了一步。黎月夕的額角流了血。——杜忠波懷著恨不能狠狠抽死自己的心情,帶著昏迷的黎月夕趕到最近的醫院。毫無懸念地被醫生數落了一頓,毫無懸念的把黎月夕留在醫院觀察情況。好在黎月夕傷的不重,這足以讓懊惱的杜隊長松了一口氣。等著終于把黎月夕安置在病床上,已經是晚上七點了。杜忠波沒有心思吃飯,就守在床邊,靜靜地看著躺在被褥中的蒼白少年。寧肯撞墻都不想回答問題的少年,究竟是為了什么呢?靜坐了一會兒,杜忠波的煙癮犯了,去走廊了抽了根煙。如果他再往走廊盡頭走幾步,就會看到溫煦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溫煦正在為花鑫發愁,為案子越來越復雜發愁。他多希望下一秒就能接到老板的電話,但是他更清楚,這是不可能的。被溫煦惦記著的花鑫剛剛在總部見到副會長,副會長還朝他身后看了看,問道:“小溫沒跟你一起來?”“他受傷,住院了?!?/br>副會長聞言臉色當即就變了:“怎么回事?”“去你辦公室談吧?!被握f。——一小時后,副會長摘下眼鏡,揉著眉心,看上去有些焦慮?;巫谝慌缘囊巫由?,神情嚴肅。“你懷疑什么?”副會長問道。花鑫說:“溫煦想到的問題很重要,對方在沒有安裝攝像頭的情況下是怎么知道我在花盆里發了東西的?在聯系上我們兩次行動都有人監視,我懷疑……對方知道監理會的存在,手里有跟我們一樣的熱源感應儀?!?/br>副會長很想說——這不可能!花鑫也很想聽到副會長說——這不可能!但是,副會長沒有這么說。“你等我十分鐘?!备睍L重新戴好眼鏡,起身走到辦公室里面的小房間,關了門。花鑫多多少少猜到副會長進去要做什么,而他能做的,只有等十分鐘過去后的結果。十分鐘并不漫長,甚至在花鑫看來有些快了?;貋淼母睍L神色淡然,拍拍他的肩膀:“走吧,去最底層?!?/br>聽到副會長的話,花鑫格外驚訝:“他居然允許我去底層?”“情況特殊,下去再說?!?/br>如此看來,自己猜測的時八九不離十了。監理會總部的最底層并不是辦公室,也不是儲藏室,而是有三道門的檔案室。里面存放著監理會所有人員的檔案,還存放著所有的案宗以及內部機密文件。副會長讓花鑫看的就是一卷機密文件。打開掛著2009牌子的房門,進入視線的是一排排放著黑色盒子的整理柜。副會長從10月柜子里拿出一個黑盒子,放在旁邊開著臺燈的桌子上。副會長說:“2011年10月10日時間軸給出一個錯變點,案件是一起走私案。負責調查這起案件的是‘趙煒’?!?/br>副會長邊說著,邊用手里精致的小鑰匙打開放著案宗的黑色盒子,將里面的紙質案宗給了花鑫。花鑫翻了幾頁,直接去看最后一頁,幾秒鐘后驚訝地問道:“下落不明是怎么回事?”副會長咂咂舌,無奈地說:“他最后一次聯系總部是2011年10月20日,之后就沒有他的消息了,他身上的時間跳躍器跟他一起消失。監管部和技術部都檢測不到跳躍器的信號?!闭f到這里,頓了頓,“還有,趙煒的感應儀也不見了?!?/br>花鑫猛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這么大的事,大老板居然沒查?”面對花鑫的質問,副會長長嘆了一聲,慢慢坐下:“這里屏蔽所有信號,沒人可以聽見我們的談話。機會難得,你要仔細聽?!?/br>花鑫意識到,其中另有隱情。副會長指了指椅子,讓花鑫坐下,隨后才說:“這件事當然要查,而且是大老板親自查的。你也知道,他喜歡獨來獨往,所以他到底查到些什么,我都不知道。趙煒的案子,他查了半個月,回來后什么都沒交代,親自寫了這份機密文件,送到這里封存。并下令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都不準談論?!?/br>花鑫蹙著眉頭,問道:“我怎么沒聽說過呢?”“那幾年,你幾乎不來總部,沒聽說過也正常?!备睍L的臉上帶了幾分笑意,“好了,別打斷我?!?/br>2012年4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