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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都沒有吃飯了,于是撲撲翅膀往外頭飛。終于沒有了嘈雜的吵鬧,蘇宵安靜的癱在床上一動不動,偶爾外面傳來一兩聲鳥叫,還有唱歌的聲音,蘇宵聽著歌聲唱的是夢華王朝的語言,想自己現在應該仍在夢華王朝境內吧,不知這個時候,妖皇姬湯有沒有回到澤之國?據說海妖是最擅長唱歌的種族……一想到妖皇,蘇宵不由得愣了一下,繼而心思復雜的嘆了口氣。他喜歡姬湯。在被那群人侵犯的時候,他清晰的記得,自己腦中唯一想到的臉竟然是——妖皇姬湯。不是他的兄弟何熙,不是他好友那張清俊秀雅的臉,也不是他曾經所交往的任何一個女朋友,而是那張本與何熙一模一樣的臉,卻擁有者罕見的冰藍色頭發和深邃的藍眸的姬湯。路迦說得對,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已經變成了個同/性/戀,是個不自量力的想要覬覦他們偉大的妖皇的下/賤/胚/子。當然,蘇宵喜歡姬湯,但他從不認為他是個下/賤/胚/子。他整個人縮在被子里。視野一片灰黑,蘇宵的腦袋嗡嗡嗡嗡作響。自從他這個念頭從腦子里迸出來以后,心就再也無法平靜,他深吸一口氣,他竭力的讓自己不要去想,然而人的感情總是不自覺的,特別是在發現了自己的感情之后,在這種除了聽什么都不能看到的情況下,思念就像是洪水一樣突然決堤而來,那個人的面貌在腦中一點一點,一分一秒的被刻畫得越來越清晰,清晰到他都能回憶起姬湯的每一個笑容,每一句話語。清晰到他一想到那日在雨中所發生的事,心便刻骨的抽痛起來。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似乎整個心臟都在撕扯一般的痛,蘇宵腦袋遲鈍,思維停滯,隔了好一會兒,忽然感覺到有一道視線似乎赤/裸裸的朝自己刺了過來,那目光說不出柔和還是凌厲,總之盯得他發麻。蘇宵蹙了蹙眉,“……凰……羽?”沒有人說話,蘇宵屏氣帶動自己的所有感官。沒有聽到預料之中的聲音,然而他清晰的感覺到,那道原本焦灼在他身上的視線似乎已經移了開去,然后,他聽到了腳步聲。緩慢的,輕柔而韻律規整的腳步聲——不是阿爾瑞德毫無章法的腳步聲,也不是小孩子才有的腳步聲。二十年練武訓練出來的第六感讓他本能的感到了危險。蘇宵警覺性一下子提到了最高。那聲音一點一點,由遠及近,蘇宵屏聲靜氣,每一根神經張開,就在蘇宵以為他快走到床邊的時候,那腳步聲忽然停頓了,突然沒了聲息。然后,蘇宵聽到了開門的聲音。“蘇宵,好燙好燙,我找了一些清粥?!卑柸鸬率樟顺岚?,皮靴踏著地板咚咚咚咚的走了過來,他大馬金刀的做到蘇宵的床邊,對著床上的人說:“你現在這個身體,除了這些也不能吃什么,張開嘴,我喂你?!?/br>蘇宵聽著阿爾瑞德風風火火的聲音,懷疑他會不會將自己噎死,然而他依舊張嘴了。溫熱的粥從食道上劃過,軟軟的,粥很香,熬得很爛,阿爾瑞德意外的喂得很慢,但無論怎么慢,小小一碗粥很快也就見了底。阿爾瑞德站起身真打算將碗還回去,忽然“咿”一聲喚了出來:“小屁孩,你終于不呆在院子里出冷風啦,來來來,乖,到叔叔這里來,叔叔給你吃糖?!?/br>蘇宵又好笑又好氣的聽著阿爾瑞德哄騙小孩子,微微側臉,對著他自認為的門口的方向:“……凰玉么?”小屁孩沒有說話,隔了一會兒,他感到一雙小手覆上了他的臉,五根胖胖嫩嫩的手指,順著鼻梁,慢慢的往下滑。“痛……嗎?”他聽到一個軟軟的聲音,問。蘇宵感受著小屁孩手掌的游動,心里一暖,喂了這么久,總算沒有喂出一個白眼狼,抬臂,抓住小屁孩的手,“不痛?!碧K宵說:“小屁孩,你那三天去哪兒了?你知道我很擔心么?不過……回來了就好?!?/br>小屁孩沒有說話,阿爾瑞德靠在墻上,挑眉看著小屁孩斜著身子趴在床上,白白凈凈的臉上一雙眸子深邃而清亮,看不出表情。阿爾瑞德問:“你私生子?”蘇宵說:“不是?!?/br>阿爾瑞德說:“他是誰?”蘇宵說:“路上撿的,養了十來天,很可愛的一個孩子?!?/br>阿爾瑞德白眼,看著小孩子呆呆的盯著蘇宵,實在沒看出來這個孩子有什么可愛的地方,想著蘇宵身子不好不易勞累,走過去伸手抄起小屁孩抱在懷里,將他整個人提了開去:“你好好休息,晚上吃飯的時候我再來,等你差不多可以下床的時候,我們就回明空之境找人治傷?!卑柸鸬抡f:“至于這個孩子,我先抱走了?!?/br>蘇宵本想說讓他好好摸摸小屁孩,然而還來不及說話,就感覺旁邊空了,之后“咚”的一聲響,整個室內再次陷入了寂靜。人走屋空。蘇宵實在沒法,只得癱在床上任由自己胡思亂想,最后困得睡了過去。26、第二六章買菜...被阿爾瑞德照顧的日子,時間說不上快或慢,阿爾瑞德不是一個細心的人,雖然有時候他會把鴨蛋當做雞蛋來煎,會把鹽和味精弄混,甚至會在扶蘇宵下床的時候將他的頭磕在床柱上,會把小屁孩的臉當包子來捏,但無疑他在盡自己的努力照顧著蘇宵兩人,而阿爾瑞德的吵吵鬧鬧與小屁孩的陪伴,倒是讓蘇宵很少想到那時候的事情,對于此兩點,蘇宵很感激。淮水鎮開始下雪,雪花紛紛揚揚,掩蓋了屋頂,冷風嗖嗖的往屋子里吹,不知不覺,蘇宵終于拆開了眼睛上的紗布,并且可以自主下床了。這天蘇宵下了床,一推開窗戶便見小屁孩坐在柵欄上,雪很冷,小屁孩的鼻頭凍得通紅,眨巴著如點漆的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千里之外的蒼穹,蒼穹下影影重重的青山延綿,進出枝干上黃葉零落到只剩下硬邦邦的樹干。蘇宵支著拐杖慢慢的走了去,站在小屁孩旁邊:“在干什么呢?”小屁孩怔了一下,盯著蘇宵,又把目光放空,短短的手臂支著下巴,一本正經的說:“好冷?!?/br>蘇宵伸出手摸摸小屁孩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