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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他癟著嘴,兩頰都鼓了起來,泄氣一般的低下頭。就在此刻,在三三兩兩旅人的機場大廳里,他在我面前,突然跪在了地上。他雙肩塌下,像只做錯了事把家里弄得一團糟的阿拉斯加,可憐兮兮的看著我,向我道歉。對不起,是我錯了,這件事,我做的不體面,但我不后悔,我……我真覺得他瘋了,就算這地方是在地球一端,就算現在沒多少人,可他這般,還是吸引到了旁人視線。我硬拽著他,焦急打斷他,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先起來,你這是什么樣子,是想用另外一種方式威脅我嗎?快起來。我把他拖拽起來,他踉蹌了一下,勉強爬起來,我深深吸了一口氣,他卻是笑了,笑的沒心沒肺,尾巴又晃了起來,他說,總算是和我說話了。我真的是服了他,他是不是總有把我戳到我的軟肋,知道我不設防的地方,我勉強把氣出順,他則拉著我走出大廳。外頭停著一輛底盤極高的越野車,我同他上車,前面坐著個白人司機,他用英語和司機流暢對話。我什么都聽不懂,等著他說完,才對他說,你把手機給我,我要給林朝堂打電話。他懶懶散散的靠在車里,打量著我的神色,這次倒是沒有什么生氣的跡象,只是一臉的懶意,他打了個哈切說,這里是冰島,又不是國內,你怎么聯系他。我說,你總有辦法的。他卻說,這事,我可沒辦法,不給就是不給,就是不讓你聯系他。他這就是在撒潑無賴了,我說,你講講道理好不好,你哥以為我被誰給綁架了怎么辦?他笑著搖頭,對我說,不會的,在起飛前,我就和他通過電話了,我告訴他,你和我私奔了。我被他氣死了。我都想伸手去揍他了,怎么會有他這么無恥的品種,人類莠民,犬類恥辱。他卻突然沉寂下來,落寞的看著我,他問我,徐立然,你就那么不樂意和我在一起嗎?我眨了眨眼,他又說,你不喜歡我了嗎?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眼睛是看著我的。他的眼型十分漂亮,凝望著一個人的時候,稍長的睫毛盡數揚起,眼角的弧形與眼位稍長彎角錯落合并,成了一汪能把整個人心包攏住的泉水,稱得上是溫柔瀲滟。只是他太過尖銳,就算是刻意放慢放軟下來的神色,都似乎藏了一抹刺人的灼熱。他就這般軟和的看著我,壓著氣勢,克制著寒意,間隔數秒后,他翹了翹嘴角,我聽到他悠悠道,徐立然,我怎么覺得你還是喜歡我的呢?他那是篤定的問句,我卻是心虛的應付,我沒回答,也不敢回答。我把臉撇開,看向彌漫著雪水的路面。他又緊追不舍,竟然一下子簇到我的頸邊,下巴磕在我的肩膀上,嘴唇貼在耳邊,呼吸guntang,他壓低聲音,問,為什么和我哥在一起?這是個可以回答的問題。我想了想,還沒回答時,卻聽他說,你愛他嗎?我又想了想,心里有些木,回過頭來問他,愛是什么?他慢慢皺起眉,審視著我,他變得嚴肅,那張林展的臉上染上了林朝堂的表情,他對我說,愛是占有欲,是荷爾蒙,是我看到你和我哥站在一起,我就想把你們狠狠撕碎的嫉妒。你呢?你究竟愛不愛他?我被他問蒙了,我吞咽唾沫,往后縮去,可車內逼仄,腦袋磕在了冰冷的玻璃窗上,窗外是呼嘯而過的烈風與風雪。我臉上的熱度逐漸消退,我敲響心口的門,我問自己,和林朝堂在一起,究竟是不是愛?還是,只是我對他的貪戀,對他的依賴,對他如同暴風雪中溫暖的一口湯,還是沉入大海前緊握著的浮木。我質問自己,答案呼之欲出,我卻不敢掀開。林朝堂待我很好,我由心底感激,我與他做`愛,也并不勉強,我打開身體迎接他,也是歡悅的。可就算是如此,面對著林展的問題時,我為什么要猶豫。我不明白,也不懂,我陷入迷茫,林展卻在此刻扣住我的后頸,把我與他拉近。他循循善誘,對我說,我哥對你很好是不是?他待人一向如此,挑不出差錯。徐立然,你得把自己的感情搞清楚,那份好融化了你,在你心里作祟,你不能把依賴感激和愛情混淆,這是不對的。我求你別說了。我咬著下唇,企圖把那瓣嘴唇咬的稀碎,我嗚咽一聲,向他求饒低頭。他呼了一口氣,又低低嗤笑,大拇指撥開我的嘴唇,在我傷痕累累的唇上碾過舔過。他又掛上了彩旗,凱旋而歸。我其實能看到他洋洋得意的表情,只是我兀自迷茫煩惱,我把自己圈在角落里,鉆著牛角尖。車子停在一處酒店前,林展打開車門,拉我下車,我則從另一旁先下了去,我繞過車頭,郁郁的走進酒店。林展去辦了入住手續,他走在我身后進入電梯,按下三樓。走入房內,我看著橫在當中的大床,又扭過頭,打量著林展。他是個藏不住事的人,那壞事得逞之后一臉狡詐的表情太過明顯,我仿佛能看到他那身后撒歡搖晃的尾巴。他見我看著他,便親密的湊了過來,我腦袋里的一根筋“啪”的斷了,霎時反應過來,我一把推開他。他則茫然無措的看著我,我是真的氣極了,壓抑不住,我指著他,我說,把手機給我,我要和林朝堂通話。他一愣,隨即問,你還沒想通嗎?我冷笑,我說,我需要想通什么?你的那套詭辯嗎?就算我對林朝堂不是愛,就算我只是依賴他,但也應該我和他去明說,用不著你來搬弄是非。我的話定然是字字誅心的,因為在我話音剛落,我便見他臉上血色全失,只剩下慘淡的白,他搖頭,無措的看著我,他說,我沒有搬弄是非,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我打斷了他的話,我厲聲道,我不想聽你說這些,把手機給我。他一震,往后退了一步,突然緊攥著自己的衣兜,我看到那長方形狀,上前一步,而他卻似乎失去了所有氣勢,連連后退。我看著他背靠著門板,他的眼睛慢慢變紅,他低下頭,下顎的弧線消瘦脆弱。我去拿手機的時候,他沒有反抗,我攥著手機,不再看他,低下頭撥打著林朝堂的號碼,竟然真的能通,就算幾下均勻的撥號聲后。林展突然上前,奪過我掌心里的手機,他快步走到窗口,打開窗,把那小小的通化設備給丟了下去。我愣在原地,我罵他,你瘋了嗎?你有毛病嗎?我沖過去,趴在窗口看著地上的手機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