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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數年,等繼母去世后,才把他放回來的父親。我盯著湯碗,心里唏噓,不知不覺,腦袋里又浮現出那日在醫院里的場景,我打了林展一巴掌,那輕飄飄的劃過下顎的力道,就像是斷刃撕開了絹帛,把我對他的情愫通通轉為了厭煩惱怒。我氣憤他不理解我,惱怒他不合時宜的真相,可林展到底有什么錯?錯的人,借題發揮泄憤的是我啊。此時此刻再次從旁人口中聽到他的名字,我隱生愧疚。這時,一個湯團由勺子中落下,滾在我的湯碗里,我一愣,掀開眼皮,便看到林朝堂溫溫潤潤的笑,他小聲道,過年吃湯圓,團團圓圓。我抿著嘴,回了神,用筷子去戳了一下,雪白的糯米皮凹陷下去,我問他,這是什么餡的???林朝堂說,你吃了就知道了,每個餡都不一樣。我還挺怕吃到什么奇怪的口味,便用湯勺拾起,小心翼翼咬了一口,沒吃到餡,又咬了一口,眉毛眼睛都皺在了一起,林朝堂好奇的看著,我癟著嘴,把咬在牙齒里的硬幣吐出來,我欲哭無淚看著他,說,怎么還有一塊錢?林朝堂笑了,我用手去戳他的腰。我們這的動靜擾到了旁邊,小姑娘湊過來,一雙眼亮晶晶的,她問,哥,你們在說什么呢?笑得那么開心?林朝堂捋著我的肩膀,他攤開掌心,把那塊硬幣亮了出來,他說,立然吃到硬幣了。那是好事啊,新年肯定福星高照,會旺的。不知是誰說的一句,大家便連連附和,眾人目光又都瞧了過來,打量著我。我耳垂發燙通紅,下意識的想要喝水,拿起桌上的杯子往嘴里灌,剛喝下去便覺得不對,擰著眉把杯子放下,林朝堂好笑的看著我,指著那杯子,他說,這是我的杯子,里頭是酒。這酒和我喝的檸檬水一個色,怎么能瞧得出分辨,我那臉就更紅了。晚飯吃的不緊不慢,足足磨了兩個多小時,我紅著臉靠在椅子上,也不知剛才那一口酒的緣故,臉上的熱度一直都沒消退,頭頂上的大燈照的人都有了重影,林朝堂側頭看我那呆鈍的樣子,便輕聲問,是不是累了?他在桌子底下輕輕攥著我的手,我用指甲輕輕刮了一下他的掌心,打了個一個“√”。幾分鐘后,林朝堂把杯子里最后一點酒喝完,他讓李叔給他準備車。朝堂怎么早就走?喝了酒就在家里住下吧。說話的是林朝堂的母親,我悄悄看去,對方竟然是直直朝我看著,我一愣,連忙低下頭。林朝堂則說,不了,回去還有一些工作上的事要處理,改天沒事了,我帶立然到媽你這里來。他這般說著,林母便不在說話,我能感覺到氣氛有些冷淡下去,卻不知是為什么這樣。很快,李叔備好了車,我與林朝堂一同與他們告別,那小姑娘在湊到我面前來,手輕輕碰了碰我的胳膊,對我說,我好像在網上看到過你。我一愣,瞧著小姑娘笑盈盈的臉,我的后脊有些發涼,我下意識便與之前那些如洪水猛獸的記者掛鉤,往后退了一步,我對她說,你應該是看錯了吧,我是大眾臉。哈哈,你是大眾臉?你長得那么好看,我看一眼就會記得了。小姑娘皺著眉,似乎是真的在很認真的思索,就在這時,林朝堂拂開了她,他不溫不淡道,媛媛,你在和哥哥說什么?沒什么,就和他說再見嘛。小姑娘嘟了嘟嘴,抬起手向著我擺了擺,她笑瞇瞇道,立然哥哥再見,下次再來玩。林朝堂攬著我的肩,走到外頭,他問我,剛才你們說了什么?我不想隱瞞,便對他都說了,林朝堂聽了后,便道,這件事你不用在意,我會讓人留意網絡上有沒有你的照片。我覺得自己是給他添了麻煩,有些郁郁。他打開車門,讓我先進去,自己從另一端坐進來,靠在車子里,他身上散著淡淡酒氣還有佛手柑的淡香,我把頭靠過去,磕在他的肩膀上,我瞧著他微闔著的眼,對他說,對不起。他不笑的時候,是冷淡自持,看著似乎不近人情,可只要嘴唇的弧度稍稍揚起,整張臉便會柔軟下來。他睜開眼,眸子里全是我,他朝我笑,像是暖春里融化的冰霜,我又湊過去了一些,忍不住似的,在他的下顎、嘴角、唇瓣上吻著親著,細細的磨蹭咬著。他被我蹭的受不了,微微撇開臉,無奈的笑著,他說,怎么像只小狗。他頓了頓,又說,還是只總喜歡道歉的小狗。我把臉埋在他微熱的脖頸里,吸了一口佛手柑的香味,我悶聲道,和我在一起很麻煩的。他的聲音在我發頂,手掌落在我的后背上,從上往下,順著脊椎骨緩慢撫摸,他對我說,愛你照顧你怎么會是麻煩呢。郁郁然的心思被這句話打碎,重組成了喜悅的像是夜半空中炸開的煙花。我撲過去,林朝堂被我撞到額頭,吃痛,我卻不管不顧,真的像只小狗胡亂的在他嘴唇上啃著,探出舌頭,捧著他的臉,我一邊吻,一邊嗚咽。我說,林朝堂,你真好。過年的時候,林朝堂有了幾天假期,外面是寒冬,我不想出門,他便陪我窩在沙發里看電影。我有整整十年封閉時光,那好處也是有的,就是有了數不盡的沒有看過的好電影好書。我們一整天都在看電影,昏暗的客廳里,投影儀拓在幕布上,我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側身蜷著,他的手覆在我的肩膀上,輕輕揉`捏輕蹭,看到刺激的地方,我會揪成一團,拉住他的手藏在胸口。屋外的雪漫不經心的下著,菱形的雪片從陰沉的天空中落下,徐徐緩緩,一簌簌沿著半空飄著,錯開幾簇枝葉,跌落在厚實的積雪上,一小片一小片,發出細碎聲響。電影不知什么時候停了,安安靜靜的落幕,我側耳聽著窗外聲響,扭頭想去告訴林朝堂,屋外又下雪了。我小聲喚著林朝堂,又拉著他的手,輕輕晃了晃,他沒反應。我回頭看去,便見他雙眼闔著,黑發耷拉在眉毛上,輪廓分明的臉微微揚起,他靠在沙發上,已然是睡了過去。春假就那么幾天,林朝堂的假期還比一般人更少,假期之后,他似乎比之前更忙了,他之前還會抽出空,中午來陪我一塊吃午飯,而現在則都是叫他的助理來送。我和他助理見了多次,姓徐,人很好,態度又是溫和的,我和他現在差不多也已都熟悉,我從他那里了解到,林朝堂最近在忙一個項目,因為牽連到的金額比較大,也比較麻煩,所以他要做的事情就多了。我對徐助理說,我已經三天沒和他說上話了,他白天很早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