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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進入了一個空前的盛大的開滿鮮花的玻璃房內,林朝堂替我修剪枯敗了的枝葉,為我遮風擋雨,他妥帖安置,小心對待,我卻不知如何回報他。林朝堂為我換了新的手機,舊的那部在我喝醉酒那天被我摔壞了,屏幕裂了一大塊,勉勉強強制成了小半月,整塊屏幕終于還是完全碎了。新的手機據說是最新款,還能用臉解鎖,我靠在沙發上,像是得到了一個新奇的玩具,拿著手機,讓林朝堂教我怎么玩。他的手穿過我的后頸,搭在我的肩膀上,我挨在他的左側,他點開手機屏幕,我歪頭看他,他捏著我的下巴,把我的腦袋轉過去,在我耳邊輕聲道,看著攝像頭。我暈暈乎乎的看著鏡頭,他輕點屏幕,畫面定格下來的是我和他間距甚微的臉。你在拍照?我疑惑的看著他,林朝堂完全沒有被我發現的窘迫,他抬起手,又用手機拍了好幾張,我一臉的茫然,鏡頭定格下的都是我傻乎乎的模樣,等我反應過來,他已經心滿意足的收回了手,換了另一部手機,那才是他送給我的。立然,好可愛。林朝堂輕輕揩了一下我的臉,我眨巴眼,總算回神了。回過神來第一件事,就是去搶手機刪照片。我朝他嚎,你怎么不說一下,我丑死了,不要拍,刪了刪了。他往后縮,平日里一副溫馴模樣的林朝堂被我推在沙發上,我跪在他身邊,整個人都攀到了他的身上。我去掏手機,他則反手捏住了我的手腕,我一驚,人已經被他圈在了懷里,我的腦袋撞在他的胸口,悶聲一下,鼓膜在響,心臟卻停了一秒。林朝堂的手覆在我的后背,施加了些許重量,我不能動,也突然不想動,我們無縫隙貼合,他的聲音在我上方響起,還是那般溫柔,像是月光,他說,立然,真的要刪嗎?我想和你有些合照。他這是在裝可憐嗎?為什么他的聲音聽起來是委委屈屈的?我唔了一聲,想要爬起來,卻又因為后背上的手,而縮了回去,我只好昂起頭,下巴擱在他的胸前肋骨上,我有些不好意思,我說,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能不能讓我有些準備,擺好姿勢,我那樣也太丑了。不難看,很可愛。他這般說著,覆在我背后的手向上移動,扣在我的后頸,一個吻落在我的額頭上,我呆鈍的看著他,我問他,你怎么又吻我?他問,不可以嗎?我支支吾吾沒回答,又聽他說,我喜歡你,就想要親親你,可以嗎,可以吻你嗎?在我印象里,林朝堂總是那般中規中矩溫柔有禮進退得到,看此刻,這么看來,卻又不是。我懷疑我是否未曾真實的了解過林朝堂,我撐起自己的手,放置在他肩膀兩側,我低頭看他,應該說是打量。我與他四目相對,他的喜愛他的情愫未曾掩飾,我一眼就能看穿,我說,我之前以為你不是那種會把愛意直截了當的人。他聽了,愣了愣,隨后笑了笑,是苦笑。他對我說,的確,我習慣了用曲折蜿蜒的方式去愛人,不擅長表達自己,現在能這么和你說話,也許已經是我的極限了。我說,為什么?我不明白。因為喜歡你,不能走彎路。他抬起手,捋開我額角的頭發,指腹的溫度從臉頰一寸寸滑落,最后碾在我的嘴唇上,他沿著淺顯的紋路細細撫摸,他注視著我,問我,現在呢,我可以吻你了嗎?我嘴唇微微張開,含住了他的手指。我覺得他的愛意就如大海汪洋,我根本無法抗拒,我就是那在風暴中被摧毀的小船孤舟,我卷入其中,被他的洋流所包攏,我的四肢百骸都沉浸在這溫暖之中。我放縱著自己,我沉溺其中,我不再回頭看,我想被他寵溺,被他圈養,被他所愛。原來被人喜歡愛護的感覺是這般美好,我心中竊竊想著,自私著。時間又以秒針躍進,冬日的蕭索似乎并未那么難捱,來年的時候,林朝堂問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回家。第30章我本來是有機會和爸爸mama還有弟弟一塊過年的,可現在他們成了一方墓地里碑石上的拓字,而我留守在人間,把自己的心口的洞捂著,模仿著常人一般去生活去愛,去試圖不讓林朝堂失望。他說要帶我回家,我下意識的想要拒絕,可又不愿見他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我問他,可以嗎?你的家人會不會不喜歡我?林朝堂摸了摸我的頭發,對我說,我很早就出柜了,他們都知道。有多早?十六七歲吧,還在讀高中的時候。我驚訝的看著他,林朝堂卻是朝我瀟灑一笑,那笑容像是輕狂像是不羈又像是林展,他說,誰沒個年少氣盛的時候呢?我問他,你那個時候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性取向?我對于這個其實很好奇,因為如若不是大伯,我也許并不會與男人在一起。我的成長是因為旁人作祟,生生把我的那棵樹攔腰折斷,可林朝堂呢?是為什么?真的是有人會是天生喜歡同性?林朝堂看著我好奇目光,抬起手,手指撩起我鬢角的發,像是撫摸小動物一般,有一下沒一下摩挲著,他對我說,我初中的時候,便覺得自己和旁人不一樣,有一次課間cao的時候,和我一起打籃球的朋友撩起衣服擦著頭上的汗,我就站在旁邊看著。林朝堂湊過來,我能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他說,然后,我就發現自己勃`起了。第一次對男生的rou`體產生欲`望,其實無關于情愛,是我自己大腦作祟。林朝堂指著自己的太陽xue,他說,一開始我也會害怕,畢竟那個時候誰都不會來和你說,同性戀其實是正常的,于是我低沉了一段時間,后來機緣巧合,在書店買書的時候,找到了一本關于這方面故事的書。我開始明白,原來對于我當時狀況的情感是有名詞可以來形容的,我不是異類,我只是愛的人不同。我靜靜聽著,又覺得是見到了另外一個不同的林朝堂,他和我說了很多,他經歷過的事,有趣的繁瑣的讓他煩心的,他知無不言,都和我說了。然后他問我,立然,你呢?我也想多了解一些你的事情。他說這話的時候,我心里抖了抖,我這才想起來,我的十年,并未對他提起過。其實不是有意隱瞞,可又有哪個正常人,見了面,就會和人說,嗨,你好,我是徐立然,我曾經被我大伯囚禁了十年,請多多指教,對我好一些,因為我很敏感很脆弱容易發瘋。這也太可笑了吧。而現在他問及,又似乎是給了我一個把這件事說出來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