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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面別下來,我去買幾瓶啤酒。我點著腦袋,大頭盔晃了兩下,脖子被拉扯著有些沉,趙玨笑了一聲,抬起手扶了一下我腦袋上的頭盔。他進去買啤酒,我坐在機車上發呆,這附近人來人往,那么大一臺機車很惹人注目,我能感覺到旁人視線在我身上錯落過,這讓我有些不適應。咦,這不是趙玨的車嗎?是啊,怎么在這里?這是誰?幾聲生人疑惑,我后背一緊,透過大頭盔,從縫隙里看著慢慢走來的幾人。這些人認識趙玨?是他的朋友?我心里發緊,后背往后縮,機車顫了顫,有些不穩,向后傾去。就在這時,后背被人一擋,機車重新扶穩,趙玨的聲音落在耳邊,沒事吧。我搖了搖頭,沒說話。剛才說話的幾人朝我們這邊走來,我側過頭看著,看到趙玨朝那群人走去,我看到趙玨和那些人在一塊說話,他臉上的煩悶沒了,換上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不是在我面前那種沉穩的樣子。我瞧著他的臉,有一種陌生的感覺。趙玨和他們揮手,而后朝我走來,我抬起頭看他,趙玨說,沒想到那么巧,那幾個是我大學里的同學,和他們說了些話。我不明白他和我說那么清楚做什么,我只好含糊的晃了兩下腦袋,表示自己知道了。之后他騎車載我去河邊,我們坐在草坪上,他開了一罐啤酒,問我要不要喝?我點頭說好。冰涼的啤酒從喉嚨里流入胃中,那味道有些苦,我皺起了眉,趙玨看我這個樣子,就笑了,他說,徐立然,你不會喝酒啊。我覺得他有些嘲笑我的意思,為了表現出自己并不像他說的那樣,我往嘴里猛灌了一大口,整個胃里都變涼了,有些奇怪,但卻很舒服,身體像是變成了一片舒展的花瓣,從花骨朵上慢慢落下,舒坦自由。趙玨喝了兩罐啤酒,他的身體往后倒去,我側頭看他,見他仰面靠在草地上,月光淋在他的臉上,他的五官好看極了,我怔怔的看著他,趙玨突然朝我伸出手,一把攥住我的手臂,把我也給拉了下來。我的腦袋撞在他硬邦邦的手臂上,腦袋有些暈,不知是酒精的緣故還是其他,我的臉逐漸發燙,我喚著趙玨的名字,他一聲不吭,倒是那蟬鳴精神十足的叫了兩聲。他喝醉了嗎?我翻過身,湊了過去,隔著一層朦朧黑夜,其實看不大真切,只能瞧見他細致的輪廓,我聽著他略沉的呼吸,想著他是真的醉了。不知為何,我在心里吁了一口氣,我搞不明白我對趙玨是何種復雜的感情,我想要他時常在我身邊,我想和他日日通話,我想拘著他,就如大伯拘著我一般。這般想法在我腦袋里一閃而過,剎那間,我只覺得脖頸沿著背脊到尾椎骨,一寸寸發麻后背發涼發冷,我在想些什么?我也是病了嗎?我怎么能有這般占有欲,趙玨把我當朋友,我卻想把拘著在自己身邊?我在心里反反復復質問自己,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發出兩聲嗚咽。我的確是壞了,我的心壞了,對待懵懂感情,我已經不能用常人思維去計算去感受,我只懂得擁有被擁有,其余的通通都成了笑話。我慌亂無措從地上爬起來,站在湖邊淋著月光,我看著躺在草地上的趙玨,我撇開眼,覺得自己不配看他一眼。好在啤酒的威力不大,趙玨只是打了個盹,便醒了過來,他喝了那么多酒,回去的時候不能騎車,便打了電話,讓代駕把車騎走,而我們則攔了一輛過往的的士,靠在車里,我主動與他拉開距離,而他大概一邊意識在酒精一半意識在失戀中,并無注意到我的異常。回去后,趙玨送我上樓,到了家門口,他問我明天有沒有空,要不要去看電影。我拒絕了,我找了個要去烹飪班的理由,趙玨聽我媽說過,我在學這個,便說,那你好好學,改天我要吃你做的蛋糕。我輕輕點頭,說,好。趙玨就笑了,他臉上浮著酒后的紅,整個人都比平日里放松,他依靠在門框上,對我說,早點回去休息吧,我也回去了。我與他揮別,我關上門,轉過身去,客廳里無光,爸爸mama已經回了房間,于是我不用再多走一段路回房間哭了。我順著大門門板,慢慢蹲下,把臉埋在膝蓋里,我怕極了,我為自己那點萌生的想法而膽戰心驚,我不想變得和大伯一樣,我不想把愛扭曲成一個牢籠。可……愛究竟是什么?喜歡究竟是什么?我從未學過,我甚至都來不及學。誰能來教我?我在夜行,我在摸索,我忐忐忑忑踉蹌而行,我害怕,我彷徨,我看到了那束光,卻不想私自占有,我想讓它帶我前行,我想讓它為我尋找更多的光,可該如何去做?我不懂。我的心情再次低到谷底,那天之后,便沒在見到趙玨,我慢慢把自己的情緒消化掉,捋平撫順,我覺得我在進步,至少我懂得如何自己開解自己了。學習如何做甜品蛋糕讓我很快樂,再加上周四要去郊游,我做了一個巧克力味的慕斯蛋糕,烹飪老師說我在這一方面有些天分,夸了我很多,讓我有些飄飄然。周四那日,林朝堂給我打來電話,說他公司上有些事,得晚一些去郊游的地方,他讓別人來接我過去。我問是誰?林朝堂說,上次吃飯的時候你見過的,我表弟,林展。我聽著這個名字,在腦袋里細細推敲思索,最后浮展出了一張尖銳卻過分漂亮的臉,我有些怯,本能的害怕。林朝堂大約是察覺出了我的遲疑和緊張,他笑著說,林展是看著不好相處,其實就是個大男孩,沒事的,他再過十分鐘大概就到了。林朝堂都這么說了,我只能小聲應著。我和mama打了招呼,而后提著三個蛋糕下樓,走到樓下,便看到林展嘴上叼著煙,身體懶懶散散靠在身后的車門上。他看著我,和林朝堂生長著極其相像的眼露著一絲笑,他說,我哥讓我來接你。第14章林展身上有股薄荷味的煙味兒,我生疏的朝他問好,他的視線往下一撇,笑道,呦,怎么還拿了蛋糕???我紅著臉,磕磕巴巴解釋道,我自己做的。林展便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覺得他那視線里似乎有幾分嘲弄,讓我不是很舒服。我繞過車子,打開后車門,林展坐在駕駛席上,回過頭來看我,他吊兒郎當道,你要坐后面?那我不就跟你的司機似的了嗎?我的身體一頓,只好低聲說,我把蛋糕放好。我把蛋糕妥帖放好,而后關了后車門,拉開前門,林